https://ck101.com/thread-2072048-1-2.html

 

作品簡介:
這看似聖潔的苗疆神子當年殘酷的毀了他,
如今他身為朝廷命官、地位無可動搖,
他又裝出一副無辜樣勾引他,想害他重蹈覆轍,
更不知羞的連個小孩都要「欺侮」
既然他如此飢渴,他就奉陪到底,
讓他再也偽裝不出清聖……

 

第一章


「唔……啊……古……古少爺,我不行了。」

撒嬌的女性聲音由沙啞的低喚到熱情的高吟,再由熱情的呻吟變成到達高點的顫音,聲音中流露出情色與歡愉。雖然隔著一層簾幕,但那簾幕只是一塊淺色的薄布,哪裏擋得住在裏面發生的風花雪月。

一個看來地位不高的小婢帶了人來,將這個人推入花廳後就合上了門。

那簾幕在熊熊燭火的映照下幾乎透明,裏面的邪狎動作一覽無遺,而簾幕內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跟喘息,令人聞之側目,恐怕在裏面的若不是無視於道德,便是放浪形骸的人。

而被推進來的人年紀看來不大,似乎只有二十歲左右,但是他的身子看起來異常嬌弱,連臉都是雪白的,著實令人猜不透他的年紀。而他的目光從進來後,就一直鎖住腳下,聽到再多的邪狎聲音也只是盯著自己的腳底。不過從他微微發顫的手,可以感覺到他對這個奇怪的情況並不是無動於衷。

時間過得很慢,樂雅不必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因為從他一進門,他就能感受到一道如同野獸一樣的凶猛視線一直在他的身上巡視,等到他聽到簾幕被拉開的聲音,他才慢慢的抬起頭。下一刻,他的呼吸猛然停止,心臟像要被刺穿一般的狂顫,因為眼前的男人著實超乎他的想像,甚至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高健挺拔。

他明明知道這十年的時光跟經歷,絕對會讓眼前的高健男子度過一段異常痛苦的日子,因為那是最親愛、最信賴的人背叛、傷害了他,以至於他窮途陌路;但是十多歲時便自他身上隱隱散發的男性氣概與野獸氣息,非但沒有因為這些痛苦的經歷而減少,反而在十年後變得更加明顯。

一個雄偉、全身都是古銅色肌膚的高大男子--古淵思,正坐在苗疆神子屋內花廳的主位,赤裸著半身,就連下身也只是隨便的橫披一件衣物,這表示他剛才真的是全身赤裸的在做些不堪入目的邪狎之事。

他的面容粗獷的有如巨斧狠劈精雕般,嘴角上揚的時候,竟不可思議的變得危險而令人心驚。這危險的氣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魅力,這種魅力會讓女人宛如飛蛾撲火,甘願為他自焚而死亦無怨無悔。

他橫躺在小廳裏的躺椅上,他的身高非常的高,使得他的腳必須橫跨在椅面外,剛好落在椅子旁一個幾近全裸的美麗女子的胸脯上。

那名女子正按壓著古淵思的腳,服侍著古淵思。

幾近全裸的女子不只她一個,還有另外兩個,一個坐在古淵思半裸身體的身邊,按抓著古淵思的肩膀手掌,只見她一邊笑一邊按,笑容魅惑,有時還故意讓古淵思的手落至自己的下身。古淵思微微揉玩,她就發出媚叫聲。

另一個女子則跪坐在古淵思的身邊,她的纖纖玉指正在為水果剝皮,然後餵進古淵思的嘴裏。

這一副異色異香的畫面,若是正經的人瞧見早就臉色發黑的責備這個人的放浪無恥,但是坐在廳裏地上的人卻噤聲不語;憑這個嬌弱的人在苗疆的無上地位,實在令人難以相信他會容許這麼無恥的事在自己眼前發生,而且還是在他的地盤上。

簾幕雖然已被古淵思打開,但是這三個女子仍笑鬧著,完全沒注意到苗疆神子樂雅的存在。

古淵思對於她們的殷勤笑語只是冷漠的稍點個頭,放鬆的躺在躺椅上,但他的雙眼卻如鷹般銳利的盯著不遠處的樂雅,露出鄙視的微笑。「苗疆神子,許久不見,你看起來好像還沒死嘛?我以為你身體這麼弱,早該去閻羅殿報到了,想不到還沒,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地上坐著的人兒,就是苗疆擁有如神般地位的苗疆神子,是所有苗疆人敬佩的人物,但如今他卻屈辱的坐在地上,以他如此高貴的身份,竟然毫無反應的任古淵思污辱他,不知是不是苗疆神子脾氣太好所致。

古淵思這麼惡毒的問候語簡直是大不敬,若是現在有任何一個苗疆的人在場,一定會毫不遲疑的為了苗疆神子上前教訓一頓古淵思。

樂雅一直沒有說話。

古淵思一手支著頰審視這間小小的花廳,就像這間花廳不是樂雅的,而是自己的房子,「怎麼把房子弄得這麼破爛?苗疆神子,你該不會要告訴我你沒有銀兩可以整修這整棟房子吧?還有,這麼大的屋子只住著你跟一個守門的小僕,苗疆神子,你當真窮到這種地步嗎?連多養一個小僕都做不到?」

樂雅還是沒有回答。

門外傳來輕輕的叩門聲,一個中年人低聲地在門外道:「古少爺,你請的苗疆長老、村長全都到了,他們很生氣的一直叫喊著要見你,還說得十分難聽。」

古淵思的臉上再次出現那種令人看了冷到骨子裏的鄙視冷笑,「立刻請他們來這裏,看來好戲要開鑼了。」

雄壯的身體站了起來,那三位美麗的姑娘立刻為古淵思穿上衣物,甚至還有人跪著替他整理服裝,可見他身份的高貴。

一整理完後,古淵思聲音雖輕卻嚴厲地道:「退下去。」

那三個美麗姑娘斂身行禮,立刻退了下去。

第二章


小小的花廳裏擠滿了苗疆知名的人物,有些是年高德韶的長老,有些是地方知名的人,還有一個是村長,他們全都怒氣衝衝的大步來到大廳,一見到苗疆神子坐在地上,全都惶恐不已。

「神子,聽說您的屋子被一個中原來的人霸佔,我們正要為您出頭。」村長代為發聲。

有不少人連臉也不敢抬起看苗疆神子,只因為神子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他不像好幾任的神子都是沒有神力的,他是真有神力,從小也展現了不少神力,使得許多人起死回生,而且他溫柔善良,苗疆人對他是又敬又愛。縱然這些年他極少出現在村人面前,他仍然具有神一般的地位,在苗疆人的心目中,他等於是神的化身。

就連村長看到神子也要恭恭敬敬的,現在村長正恭敬的向前向神子請安,並且撫慰他,「神子,您最近身體好些了嗎?您放心,這件事我們一定會為您處理的,請您寬心,養好您的身子就好。」

苗疆神子淡然一笑。苗疆神子是苗疆最美的人,不,應該說是世上最美的人,他的笑容純潔,帶著神聖的魅力,雖已年近三十,看來卻只有二十歲左右,還像個天仙一樣,大家就算遠遠望他一眼,也會被他的美給逼得無法呼吸,但是他實在太聖潔了,沒有人敢用邪意的目光注視著他,大家看他的眼神中只有尊敬跟崇拜。

村長向神子請完安後,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古淵思,指著他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霸佔苗疆神子的住屋。」

古淵思微微一笑,語氣非常和善,聽不出任何惡意,完全沒有剛才村長他們還沒進來前的鄙視,他將手一擺,「請大家稍安勿躁,我是朝廷派來這裏的命官。聚義,把朝廷的公文拿給村長看。」

他這一發聲引起了大家的面面相覷,村長更是吃了一驚。苗疆是三不管地帶,什麼時候朝廷竟派了人來這裏?

村長接過一個中年男子恭敬呈上的公文,仔細的看了一遍。這個外地來的人所言不假,但就算他是被特地派來這裏的,也不該隨意霸佔苗疆神子的屋子。

村長不再像剛才那麼氣勢逼人,顯然是不願得罪朝廷的人,但是對神子的敬意仍讓他挺身而出,「就算你是朝廷派來的,也沒有強佔民宅的道理。」

古淵思再次微微一笑,「聚義,把東西端出來。」

名喚聚義的中年男子朝外面叫道:「把東西拿上來。」

隨即有許多個婢女將一盆盆的東西端上來,盆裏的東西雖然看不出是什麼,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極名貴的東西,村長跟長老見了不禁面露疑惑之色。

村長正色道:「我們是不收東西的,若是要給我們的話,請收回去。」

「請把東西翻過來看它的背面。」

村長不知他在搞什麼名堂,動作像要賄賂他們,但是神情又不像,倒是神子一臉蒼白,就像要無法呼吸一樣,喉結上下起伏,好像就要暈倒。

若不是憑藉著一口氣,他可能早已在東西端出來的時候暈倒在地,但是他雖沒暈倒,臉色也白得嚇人,只是眾人的目光都聚在那些名貴的的東西上,沒有人發現他的異態,除了冷笑的古淵思外。

村長將盤上名貴的花瓶拿起看著它的底部,上面蓋了一個章,章上刻的就是古若懷三個字,村長大吃了一驚,將之遞給長老們看。

長老們紛紛驚奇地叫道:「是上一代神子的名字。」

長老們一一去揭看盤內東西的底部,每個東西都有古若懷的章。大家都知道上一任的神子古若懷極為有錢,雖無神力,但是家財萬貫,樂善好施,獨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十多歲時就出門在外,只留下廣大的房子土地任現任神子使用。

古淵思笑望著苗疆神子,「神子哥哥,你認得這些東西嗎?這是你養父的名字,你不會忘了吧?」

古淵思的臉上雖帶著微笑,但是他每一字每一句都發出如寒劍般的冰冷氣息,就像要置人於死地一般,樂雅在他恐怖的聲音之下,差點縮成一團。

「你怎可能忘了他養育你這病弱的身體十多年;忘了二十多年前他在雪地裏救了一個差點奄奄一息的小嬰孩;望了若是沒有他,你就不會成為這一代的神子?」

「阿……阿思?」苗疆神子終於發出不成音調的聲音,只是他的聲音顫抖不已。

村長細盯著眼前高大的男人,他的輪廓有些神似上任神子……他比著古淵思,驚骸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眼前的男人正是上一任神子的親生兒子,他還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只是不知道為何他會在十七歲時失去了音訊。「阿思?你是那個阿思?你爹死後沒多久就聽說你去了中原,十年來都沒音訊,我們還以為你在中原再也不回來了。」

古淵思聞言笑了,他的笑極具親和力,他下了主位,抱住村長。「世叔,這裏是我的家,我怎麼捨得離開呢?怎知十年後我回來,你已成了苗疆的村長。」

長老們一看古淵思跟村長間的親熱行徑,立刻也認出他來了。這間屋子本來就是古淵思的父親的,照理說,這屋子在古淵思的父親死後就是古淵思的,現任神子只不過是暫居跟守著這間房子,等待它著主人回來。現在主人回來了,他搬回來住當然沒有人敢有異議,自然也不算是霸佔。

第三章


村長還要問他這幾年到底到中原做了些什麼,古淵思卻要僕役拿來了一本本子。

他攤開本子,拿到長老跟村長的面前,低聲道:「請各位看看這個。」

長老跟村長細看了一會兒,還是不太瞭解古淵思這麼做的意思。那是本帳本,除了些舊帳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意義了。

「這……這有什麼奇特的嗎?為什麼拿你家的帳本給我們看呢?」村長忍不住問出大家的疑問。當初的少年,十年後回到苗疆已經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但他們實在搞不懂他這些行動的意義何在。

古淵思忽然壓低聲音,好像這些話非常的難以啟齒,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說出來。

「我原本也是十分遲疑,因為神子哥哥是如此的清聖,怎麼可能會幹出這種貪圖我家財產的事情來,再怎麼說,神子哥哥都應該不會做這種事。但是當我在中原看到我家的東西被變賣到中原去時,我著實吃了一驚,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但是事實擺在眼前,而能這麼做的,應該也只有神子哥哥了吧。」

他說得雖然雲淡風輕,但意思就是苗疆神子貪圖他的家財,趁他不在時變賣他家的寶物,剛才端出來的就是他家在中原被變賣的寶物。

苗疆的人最重信譽,怎肯相信神聖的苗疆神子會做出這種事,他這誣告未免也太過份了。

村長跟長老全都面色難看的厲喝:「神子絕不會做這種事的,誰不知道神子的神聖,縱然你是上一代神子的兒子,但若是污了神子的聖名,我們也不會原諒你的。」

古淵思對著神子淡淡一笑,低聲道:「神子哥哥,你自己神不神聖你自己最知道,對不對?」

他的話讓苗疆神子全身又是一陣顫抖。

古淵思雖問得溫柔,但是細聽之下,絕對聽得出來那裏面有著深刻如火在燒般的怨恨,令人無法相信只是盜用錢財而已,竟會讓古淵思的怨恨這麼深刻,好像他們之間有不足為外人道的深仇大恨一般。

「你快說你沒做這種事,我在中原看到的都不是我家的東西,你快將我爹親帳本裏遺留下來的幾十萬兩都拿來給我啊,神聖如神的神子。」

只見美如天仙的苗疆神子上下唇輕碰,卻沒有說出話來,他當然也聽得出來古淵思最後的那句稱謂絕對是刺骨的諷刺。

村長跟長老對看了眼,每個人最後都看向了苗疆神子的面容,只見他的臉色已經慘白到如鬼一般,雙手緊握,顯然內心激動,卻又一句話也辯白不出來,更顯可疑。

古淵思重新坐回主位,慷慨大方地說:「我也不查這些東西,神子哥哥,只要你一句你沒有做這些事,我就當成你沒有做過。你說吧,當場說給長老跟村長聽,別讓我壞了你的清譽。」

苗疆神子一直沒有說話,他垂著頭,黑髮像瀑布一樣的滑落,那嬌弱的美態令人目眩神迷;但是他渾身僵硬,證明古淵思不但沒有冤枉他,恐怕還完全說對了。

※ ※ ※

現場傳來一片騷動聲。

苗疆神子是大家心目中神聖的存在,誰也沒想過他會做出這麼低下的事,竟然變賣上一任神子家中的一切來貪圖享受,眾人看他的目光除了震驚之外,還有被騙的愕然。

古淵思看他簡直是默認,低沈的聲音中有隱藏得很好的嘲弄,顯然是要當著大家給他更加的難看,「那些變賣的財寶值多少錢?」

樂雅發出幾個顫音,然後才語不成聲的顫抖道:「我不知道,大概快幾十萬兩吧。」

他的回答簡直就是承認了他的確做了這樣的事,人群中的騷動更明顯。

有人怒道:「將他關起來審判。」

苗疆神子抖得更厲害。

古淵思朗聲的要大家安靜,平穩的道:「神子哥哥與我向來交好,我也不敢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料想之前家中住了太多人,花費不少,神子找不到我,才逼不得已的變賣我家財物。」

苗疆神子以前家中的確住了許多被他救活的人,但是再怎麼樣,也不需花費幾十萬兩,眾人根本就不信古淵思的話,大家都猜想古淵思只是要給苗疆神子一個臺階下而已。

「神子雖說是神子,但也只是個普通人,我不怪他對我家的金銀財寶起了貪念,我也不要他被審判定罪。畢竟我們一同生活了十多個年頭,論輩份,我還得叫他一聲義兄。他也算是我的親人,就讓他到我家中做僕役,做滿十年我就算了,這些銀子也不必追討了。」

眾人皆是一驚。

雖說讓神子到他家做僕役的事情太怪,但是苗疆神子盜用了他人的家財,依苗疆刑法,沒斷手斷腳已是寬容,他的確該去當僕役還債。

村長是第一個站起來的,他沒有表示任何意見,顯然是同意了古淵思的說法。當他經過苗疆神子時,還不斷搖著頭;其它的長老更是個個大力的晃著頭離開。

有人經過時,忍不住朝苗疆神子身上吐了口口水。

誰都知道若是沒有上一任的神子收養他,以他病弱的身體根本就活不下來,想不到他不但不感恩,還在上任神子家中無人的狀況下盜用別人的家財,可說是忘恩負義兼沒天良了,根本就配不上神子這個稱號。

「賊,小偷!枉費我們這麼尊敬你,你不是人,連自己恩人家的東西都敢盜賣!」

苗疆神子一直垂著頭,身軀在經過的人罵得難聽的時候,更加的顫抖。

等人都走光了,古淵思才低聲的道:「神子哥哥,人都走光了,你不必這麼難堪了。」

苗疆神子依舊沒有抬頭。

古淵思厚實的手掌輕輕托起他的頭,動作很溫柔,眼裏卻是暴力與怨恨的結合。

苗疆神子在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時,忍不住的再度全身顫抖,就像隨時會落下的枯葉一般。

古淵思看他抖得厲害,臉上露出滿意的殘酷笑容。他不屑叫他神子,直接喚他的真名,嘲笑道:「樂雅,你做事這麼笨拙,竟讓我輕易就查出你盜用我家的財寶拿去偷賣,剛才連否認也不會,像你這樣軟弱的個性怎麼沒讓人欺侮你至死,是不是苗疆的人都太善良了,才讓你活這麼久?」

第四章


苗疆神子一句話都回答不出來,他原本就是個不擅言詞的人,在這種時刻裏,更說不出任何話來。

古淵思伸出手,手指輕撫著樂雅極美的面頰,露出下流的眼神,強硬的箝住他的下巴,令樂雅就算要扭動掙扎,也沒辦法。

「十年沒見了,樂雅,你跟當年比起來卻沒有變上多少,看不出來你年紀比我大上一些,看來反而比我小上十歲;你依然是這副神聖無比的樣子,還是讓人看不出你當年對我做了什麼卑鄙無恥的事情來。」聲音倏地變低,使聽聞的人足以毛骨悚然,

「你看我回來了,心裏怕不怕?怕不怕我報復你?」

最後的話語是在極靠近樂雅的臉時說的,那氣息輕蔑的噴在樂雅的唇上,樂雅往後一縮,卻整個人落入古淵思強健的臂灣中,古淵思的熱力立刻竄入樂雅的肌膚裏,他因這個強硬的接觸,全身顫抖得更厲害。

古淵思一手強硬的抱住他,另一隻手粗魯的揉玩著他櫻色的唇,力氣之大,讓樂雅疼痛得眉都皺在一起。「樂雅,你真美、真可愛,跟和我當初上床時的樣子相比仍是一點也沒有改變,這麼美的粉色嘴唇、編貝一般的玉齒、白雪凝成的肌膚、楚楚動人的眼睛、比女人還美的黑髮跟香味……」

「嗚……痛……」

古淵思環住他肩膀的左手,忽然用力的捲住他如瀑般的黑髮用力扯拉,幾乎要把頭髮扯離頭皮,樂雅痛得連眼淚都掉了出來。

古淵思笑了,那種危險至極的笑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他輕柔的放下樂雅的頭髮,手裏還有幾絲樂雅被扯下的髮絲,樂雅則痛得喘氣。古淵絲甩掉那些纏人的髮絲站了起來,回到主位上,高高在上的坐著,忽然用力的拍手。

聽見拍手聲,原本服侍古淵思的三位美麗姑娘立即從側門進來,再度圍坐在古淵思的身邊,甜甜的喚著:「古少爺?」

「你們想要我賞你們什麼?」

古淵思淡淡的一句話令三個女子眼神一亮,正在小聲的討論時,古淵思長手一探,在一個剛端上來的小盤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後輕輕的丟了出去,「誰有本事,誰就拿到這個。」

那是一塊紅玉如意,是如意中的極品,市價不下十萬兩,而十萬兩是市井小民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這令三個女子興奮不已。

古淵思淡淡的指著樂雅,「誰有本事服侍得了他,我就給誰。」

古淵思雖然用意粗俗,但是三個女子在妓院裏早已習慣了粗俗的客人,自然知道他說的正是要他們服侍底下的人,但見那人一頭黑髮散落在地,那無邪的嬌態明明就顯示出那是個天仙一樣的少女,怎麼服侍?

其中的一個女子乾笑道:「古少爺,她是個女的,你若是喜歡看女的,就由我們姊妹來服侍就好了。」

古淵思像聽到天大的笑話,按住額頭大笑了起來,「他是女的?哈哈哈,他長的樣子、穿的衣服看起來的確是像個女的,不過他貨真價實是個男的。」

古淵思走到樂雅的身前,樂雅卻一動也不動,剛才頭皮上的疼痛還讓他說不出話來,更別說憑他微弱的力氣有力量可以反抗古淵思了。

古淵思不在乎他的反應,將他的衣領粗魯的往下扯,露出大半個臂膀跟雪白胸前;樂雅措手不及,連掩住自己衣服的反應都還來不及,古淵思已撫摸著他胸前的雪嫩肌膚。

那肌膚嫩白勝雪,滑膩得像吹彈可破,但是他胸前一片平坦,證明他真的是個男的。

樂雅急忙要掩住,古淵思抓住他反抗的雙手,將他強壓在身體兩側,使他極美的身體暴露在燭光之下。

古淵思對他試圖掙扎的動作不屑的一笑,在他耳邊輕聲說話:「你這些年來有跟女人在一起過嗎?還是只跟男人在一起?」

樂雅聽得出那聲音中帶有的輕蔑,寒意從腳底竄上了後腦。

熾熱的大掌撫著樂雅的後頸,讓樂雅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心臟在胸腔裏劇烈跳動,幾乎要跳出心口。

古淵思順著抓住他手的姿勢,一手輕觸他的腰,然後下滑,語氣就像在調戲著不正經的女子般充滿了下流的意味。

「十年前那一夜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你是那麼淫蕩的扭著身子,像要幾次都不夠似的,還摟著我的脖子死纏不放,我那時是初嘗禁果,大概滿足不了你這饑渴的身體吧?這些年來,你應該不會為我禁慾才是,你是跟男人在一起,還是找女人?」

古淵思輕緩的撫摸著,手上的熱力隔著衣物傳遞至樂雅單薄的身子;樂雅啟唇欲語,為什麼話都說不出來,身體一下子變得太過熾熱,令他流下汗水。

樂雅全身顫抖,像在祈求一樣的開口:「阿思,我們好好的談一談,不要這樣好嗎?」

古淵思冷冷的笑了,他放下了樂雅的手,再次走回主位上,慵懶的道:「樂雅,你知道我最欽佩你哪一點嗎?」他不屑的自問自答:「那就是你不管做了多麼不可饒恕的事,依然能一臉無辜地說出我們坐下來好好談的話,好像所有發生的事都與你無關。樂雅,你十年前心機深沈的毀了一個無辜少年的人生,卻還能坐享神子高位,實在是讓人惱怒,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呢!報復從今天才開始,我不但要毀了你的地位,還要毀了你的神聖,我要你這下賤的人再也裝不出神聖來。」語畢,他輕輕的彈指。

那三個女子立即意會。既然已經知道樂雅是男子,能服侍得了他就可得到名貴的紅玉,她們立刻走至樂雅身旁摟住他,親昵的喃道:「公子,我們姊妹來服侍你了。」

樂雅慢慢的將頭抬起,雖然衣衫不整,但是他紅顏雪膚,絕世俏顏上眉目分明,三個女子雖已算是頂尖的美女,但在他抬起頭時,立刻變得像沙土一樣黯然失色。

三個女子卻不知道他長得這麼天香國色,她們微張著嘴,驚訝的看著這個比女人美麗萬倍的男人。

說他美麗實在不足以形容他美麗的百千萬分之一,因為美麗這個詞太平凡了;許多漂亮的姑娘都可以被稱為美麗,但眼前的男人不只是美麗,他身上好像還有一種光會透出來,那光非常的潔白,而且異常的聖潔,這聖潔的光芒如雨露春月般籠罩著白衣的他。

那光芒從他如瀑的黑髮、至他無襪脫靴的雪足散發出來,一處也沒有遺漏,就因為他這麼聖潔,使他得美顯得神聖,他的存在似乎與人世毫無相干,讓凡人不敢褻瀆;那光芒清亮得炫目,讓人眼都睜不開來。

那三個姑娘本來要做些邪狎的動作,但是伸出的手卻都自然的縮了回來,一個個幾乎都不敢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看向樂雅,有的人甚至還對自己幾乎可稱為邪狎的動作感到慚愧不已。

她們沒有人敢動,情勢頓時逆轉,樂雅伸出比她們更美的青蔥小手握住了她們的手,他的握法一點淫狎的意思也沒有,只是那樣握著,就像慈祥的母親或者和藹的長輩那樣。

那洗淨全身髒污的光芒似乎也籠罩在他握的人身上,只是這樣的輕握,三個女子便莫名的眼眶發熱,許多早該忘記的童年願望涌上,那些美妙卻早被遺忘的夢想似乎在這個時候完全的填滿心頭。

樂雅非常溫柔地說:「不要哭,沒有事的。」

這麼溫柔的聲音,就像大地、雷雨、大自然的鳴奏曲,沒有人聽過這麼溫柔的聲音,時間好像在這一刻停止,三個姑娘皆情不自禁的將頭垂了下來,眼淚一滴滴的落下。

她們連為什麼會落淚都不曉得,只是淚水怎麼樣也止不住;晶瑩的淚水被地面慢慢吸收掉,就像心中所有的髒污也隨著淚水消失而蕩然無存。

樂雅放開她們的手,用跟剛才一樣溫柔的聲音低語:「出去吧,你們爹娘不會希望你們這樣過一輩子的。」

第五章


三名姑娘笨拙的向樂雅行禮,起身打算離去。

不待她們出去,早已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古淵思憤怒的掃掉桌上所有東西,怒罵那三個女子:「蠢貨,給我出去,全都是笨蛋!」

他粗暴的拉起樂雅,他原本要這三個女人羞辱他的,他要看他的神聖蕩然無存,但是沒想到這三個女人跟一般人一樣,竟然對樂雅不明所以的尊敬萬分,這根本不是他要的結果。

他冷笑道:「你還給我裝神子派頭,樂雅,你這一套用了十多年了還能用,我真是欽佩你,恐怕連江湖術士都沒你這樣的本領。」

那三個姑娘立刻護住樂雅。

古淵思冷冽如刀劍一般銳利的目光對上那三個女人,危險氣息立刻充斥在小小的花廳裏,他壓抑著怒氣冷聲道:「出去!」

三個姑娘在那銳利的目光下縮起了身子。

樂雅小聲的道:「你們出去吧。」

聞言,三個姑娘只好默然的出去。

古淵思拉起樂雅,粗暴的將他狠丟在桌上,樂雅被撞痛了背,但是他咬著下唇沒有叫出聲。

看他一臉痛苦的表情,古淵思揚起一抹殘酷的冷笑,故意將手伸到樂雅身下,用勁撫摸樂雅被撞痛的背;那摔痛的背被強勁的撫摸著,痛感是剛才的一倍以上,樂雅忍不住痛得臉色發白。

「好,你說要好好的談一談,那我們就談一談,銀子到哪裡去了?我爹留給我的銀子到哪裡去了?你賣盡我家珍寶所得的那些銀子哪裡去了?」

樂雅垂下眼簾,又開始不言不語。

古淵思鄙視的道:「怎樣?答不出來了。當初在你把我逼出家中的前半年,你就開始賣東西了,家裏沒有別的支出,你為什麼要賣東西?我爹留下的銀兩過一輩子都夠用,你為什麼要賣東西來換銀子?」見樂雅一句話都沒答,古淵思的笑容更加寒冷,「你不但賣東西,還很有計畫的勾引我對不對?」

樂雅渾身一顫,連嘴唇都在顫抖,他看向古淵思,急道:「沒有,阿思,沒有!」

「沒有,難不成你要說我們是兩情相悅?」古淵思扯住他的衣袖,臉上的笑顯得猙獰,「我那時是個傻小子,只懂在你身邊窮打轉,你叫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你是我心目中唯一神聖的存在,那時我這個笨蛋簡直是為你瘋狂、為你著迷。」用盡手中的蠻力握住樂雅的下巴,讓他無法逃避的看著自己,古淵思從他的唇撫摸到他裸裎的胸前。

樂雅咬緊下唇,身子微顫,看得出本能已被激起,他的確有感覺;他的下唇都快咬出血來,他也知道古淵思在羞辱他,卻只能低聲懇求:「求求你不要,阿思。」

古淵思對他的懇求恍若未聞,他輕拈樂雅胸前的紅蕊,使之更加紅艷。「你長得這麼美,比苗疆任何女人都美上幾千倍,憑你這張臉和神聖的美態,男人都恨不得能抱上你一回,你自己也知道對不對?我迷戀上你也是應該的,所以你就利用了我對你的迷戀。」

古淵思的語氣冷淡,愛撫的動作卻更強烈,樂雅受不住的抓住古淵思的衣袖,有些喘息地道:「不要這樣,阿思,我們好好談談,冷靜下來,我求求你。」

「你求我?」古淵思放聲大笑,語氣陰沈,充滿情慾,「等一會兒你才會真正的求我,受不了的求我。」

「嗚……不要,阿思……」

古淵思的手下滑到樂雅的腰腹輕輕滑動,力道雖輕,卻非常的恰到好處,令樂雅渾身一顫。

古淵思低下頭,目光凶狠的對上他的眼,那眼裏的激烈恨意,讓樂雅無法動彈,而古淵思的聲音則陰沈的不像是人的聲音,倒像是從地獄來的勾魂使者。「十年前的五月二十日,有名陌生女子在我房間被姦殺,這事發生後我立刻就受審查,審查的人有去世的眾長老、藥師跟你,而你明知道那女人不是我殺的。」

樂雅立刻否認:「阿思,我不知道……」

不待樂雅說完,古淵思的眼裏忽然閃現憤怒的火花,動作更是快得令樂雅措手不及。

他一個巴掌打向樂雅,力道大得幾乎能讓花廳的桌子塌陷,樂雅的臉隨即腫了一大半。

古淵思沒有任何的憐惜之意,有的只是怨恨跟鄙視的火花在不斷的熊熊燃燒。

他的聲音很輕柔,卻令人不寒而慄。「你最好不要再說謊,樂雅,你知道我的脾氣很火爆,你聽清楚,再讓我聽到你說謊,我不只會這樣打你而已,我會把你打得斷了四肢,連這屋子都爬不出去。」

樂雅的嘴唇滲出血絲,雙唇不住的顫抖,疼痛使他頭暈,眼淚順著眼角流下,看來楚楚可伶,卻無法引起古淵思的同情。

「五月二十日那個夜晚我根本就不在房間,你知道我在哪裡的,你不幫我作證,還當成不知道。」

樂雅渾身顫抖,但他仍堅持原來的說法,只不過語氣沒有一點的說服力。「我真的不知道。」

古淵思這次沒有打他,他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無盡的怨恨,他俯下頭,在樂雅的耳邊陰森的道:「好一個不知道,如果你忘了,我會讓你重新記起來,五月二十日那一天晚上我在你的床上。那天你說你身體不舒服,要我留下來照顧你,我什麼也不懷疑。我一坐在床邊,你就抱住了我,我那時才十七歲,正是每夜都幻想抱著你的年紀,怎受得了你這個天仙美人真實的誘惑?我與你上床了,一整夜我們都好像要不夠對方似的,你的這裏、這裏,還有這裏,全都死纏著我不放。」古淵思用手滑過他的身體每一處。

樂雅用手掩住雙唇,忽然別開頭,根本不敢注視古淵思,「沒有,是你記錯了,沒有。」

古淵思哪肯放過他,他用勁的扳過樂雅的頭,要他再次看著自己。「你早就在想該怎麼把我趕出去了,你貪圖我家的財產,我若十八歲,我父親的錢財就全由我繼承,所以你趕在我十八歲之前把我趕出去,而在又急又慌的情況下,你就決定色誘我了?」

第六章


「我……我沒有。」樂雅的氣息不定,在與古淵思近距離的對話中,說起話來結結巴巴,更令人不禁懷疑他的確在說謊。

伸手箝制住樂雅的脖子,古淵思又用力的給了他一巴掌,低沈陰森的語氣中充滿暴戾之氣,「你還在說謊,你這下賤的賤貨,你明明知道我是怎樣的崇敬你,連一根手指也不敢放在你的身上,但我想你應該早就看出來我對你有著怎樣著魔的慾望,只要能真的擁有你……」古淵思比著花聽外面,言語激烈得像火在燃燒一般,仿若能噴出熊熊火焰,「就算立即叫我去死,我也願意。」

他說得毫無保留,可以想見他當初的情感是多麼地濃烈熾熱,令人心驚膽戰,根本就不必懷疑。這段激烈的話使得樂雅全身忍不住輕顫,所有的感情在他的心裏爆開,令他痛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所以你選在五月二十日那一晚色誘我,讓我一夜都沒回自己的房間,然後再串通藥師把姦殺的屍體弄到我房間,等到早上,事情一傳開,我在苗疆就再無立足之地。」

「我……我……我沒有。」

古淵思不理會他微弱的否認聲,只是抬高樂雅極美、極秀氣的臉,「等到你找藥師來驗屍,用蠱查出到底是誰姦殺了女屍時,我才明白為什麼你要跟我上床,因為你需要我的體液來作假證;你跟我在一起一個晚上,就是為了取得我的體液,好讓蠱跑到我頭上,顯示我就是姦殺女屍案的凶手。」

樂雅目光飄移,古淵思的眼神太過強烈,讓他只敢把頭轉開,慌亂的道:「我不知道,我一點也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古淵思扳正樂雅的臉龐,不容他有絲毫的逃避,眼光充滿仇恨;當初熾熱深沈的迷戀有多深,現在怨憤呼號的恨火就有多強烈。

「你不必假裝了,你不但知道,而且這一切從頭到尾還都是你安排的,十七歲的我根本就無法說出五月二十日那晚我在哪裡,我怎能破壞你的名聲說我一整夜都跟你在你的床上歡愛?你很明白我當時對你的深深迷戀,根本不可能說出事實,直到你一點都沒替我辯解,甚至站在死去長老那邊說話,我才知道要把我趕出苗疆的主謀竟然是你,也才知道我竟中了你這麼惡毒的詭計。」

越說越憤慨,古淵思禁不住冷笑,「你一定以為身無分文的我會死在外頭吧!那麼一來你就沒有後顧之憂,而你侵佔我家財產的事也就沒人知道了是嗎?你絕想不到我爹在中原有認識的人,那人還拿銀子給我做生意,你也想不到我在九死一生後竟還能發達吧!像你這麼奸惡的人怎配得上神子的名諱?」

古淵思的話語變得更加殘忍,「所以我用了十年的時間準備要來報復你跟苗疆藥師,我買得苗疆的官位,我的地位無可動搖,我要在苗疆頂天立地,我要讓你這神聖的苗疆神子跟尊貴的苗疆藥師再也無法把我趕出苗疆。」他冷笑道:「苗疆藥師出外還沒回來,我就先整治你,等他回來,我也要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不,不是飛言的錯,是我的錯,阿思,求求你對著我來。」素飛言正是苗疆藥師的名字,全天底下也只有苗疆神子會直呼苗疆藥師的名諱。

「我當然知道是你的錯,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現在還找不到藥師,你不必替他這麼擔心。看你這麼擔心,傳言是對的嗎?你跟苗疆藥師果真有一腿?」

在這樣恐怖的氣氛中,樂雅不但沒有替自己辯白,竟還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干的問題:「你病過嗎?阿思。」

古淵思刷地又摑了樂雅重重的一巴掌,樂雅立刻倒在桌上。

古淵思脫掉自己的衣服。「我病過嗎?講得你好像很在意一樣,你休想給我轉移話題。」

看古淵思脫衣服,眼神充滿了情慾,樂雅不禁手腳顫抖,語氣虛弱無力:「阿思,你幹什麼?」

「幹什麼?」他的笑聲非常邪惡。「這麼明顯還看不出來嗎?你現在是全苗疆最下賤的人了,沒有人會理會你,你只能看我的眼色吃飯。你的身體這麼弱,叫你當僕役,只怕你每日都要昏倒好幾次。」

大掌撫摸著樂雅細緻的小臉,滿是情色的目光令樂雅不禁瑟縮。

「不過你這一張臉很美,雖然我不是特別喜歡男的,但是你在床上的表現也許不錯,至少十年前你服侍我服侍得很不錯。」

樂雅全身顫抖,低聲道:「不要這樣,阿思,你……你成親了,不是嗎?」

古淵思又打了他一巴掌,「我成不成親關你什麼事?你是要自己脫衣服,還是要我幫你脫?」他凶狠的揚眉,「不過若叫我幫你脫,恐怕你會不太好受。」

「阿思……」

「叫得這麼親熱,你到底脫還是不脫?」

樂雅握住衣服的前襟,手指在過度緊張下顫抖不已,他卻自己鬆開,柔聲道:「你要我沒有關係,但是阿思我要你回答我,你病過嗎?你出外這十年來,有沒有病得很嚴重過?」

古淵思眯起了眼,顯然覺得他的問話很奇怪。

樂雅一手抓住他的衣襟,渴求的輕道:「我求求你告訴我,你病過嗎?」

「沒有錯,我病過,我生了一場大病,但那不是因為你,是我身無分文時出門在外淋了一整天的雨才會得重病的。」

樂雅一聽到他的回答,眼眶浮現光影,光影的深處是深沈不見底的悲傷跟歡悅,他再次柔聲的問:「你成親了嗎?有沒有在中原見到一位美麗的姑娘讓你迫不及待地想跟她成親?」

古淵思遲疑了一下,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回答這個問題,最後他冷冷地道:「是又如何?我早已不是當初迷戀你的古淵思了。」

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樂雅垂下頭解開衣襟,一顆淚珠像珍珠一樣的滾落,滲濕了衣衫。他忽然沒了任何反抗,顯然是知道再怎麼反抗也只會讓自己多吃苦頭而已。

「我自己脫。」

他還沒脫下衣服,門外就傳來了輕浮的聲音。

「等一下,千萬不能脫,我有事要說啊!」

房間外傳來大聲嚷嚷的聲音,優美如撥弄琴弦發出的音符,但那聲音不斷的抱怨東抱怨西,還越說越下流,完全破壞了他優美的音質,簡直是暴殄天物。

「如果你要脫,等我進了房門再脫,我最愛看裸男了,千萬不能少了我這一份,要不然我可會捶胸頓足,雖然可以叫你脫給我看,但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啊!」那人忽然喝道:「喂,你這僕人怎麼當的?趕快幫我開門啊,我熱死了。」

門發出咿啊的聲音,然後慢慢的被打開,只見一身穿著非常誇張亮麗的男子,拿著一把非常誇張顏色的扇子站在那兒。世上絕對無法有人會把衣服穿成這樣,而且走在大街上還毫不臉紅的。

但是顯而易見的,這個男人似乎沒有臉色發紅,還對他這一身衣服非常得意,真是不知道他審美的標準為何。

他拿著那把顏色誇張到簡直可稱為醜極了的扇子猛撥,臉上滿是汗水,大步的跨進房間內,可見是急忙之中趕來的。

他身材非常的修長,也像女孩子,不過靈氣少了一點,古靈精怪的怪氣倒多了十倍,面貌一點也不輸苗疆神子樂雅,只不過他不像樂雅那麼文弱,身子看來健壯許多。

第七章


「喔,不好意思,你就是樂雅吧。」穿著誇張顏色衣服的男人雙手合掌,一臉抱歉,大聲的說:「我本來在三十年前要把你撿回去養,結果我忘了個一乾二淨。對不起,我馬上把你撿回去養,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養父,我的名字叫……叫……」

他好像忘了自己的名字,回頭看著幫他開門的青衣男人,不客氣的喝道:「喂,我叫什麼?我又忘了。你這僕人,幫我告訴他。」

這世上竟有人會忘了自己叫什麼名字,還問別人自己叫什麼名字,真是奇天下之大怪。

那被喚作僕人的男人面貌異俊,氣勢豪霸,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做人家僕役的人,可見他對這情況似乎已見怪不怪,竟也沒露出什麼奇特的表情,只是冷冷的開出條件:「十次。」

「不行,才問個名字就要十次,這太多了。」

兩人不知在討論什麼,竟當著他們的面開始殺價。

「五次。」

「八次。」

穿著誇張顏色衣服的男人綻出笑容,彷彿能奪去人的呼吸。「好,就八次。」

青衣男人看向樂雅,比著那誇張的男人道:「這人叫于晴碧,三十年前本應把你撿去撫養,結果他全忘了,現在忽然想起來,才急忙趕來看你怎麼樣了。」

于晴碧抬起手來,摸著樂雅臉上柔嫩的肌膚,口水好像快流下來似的,一臉色迷迷的表情,說話極為下流:「小乖乖,沒想到你這麼美,早知道你這麼美,我就是趕半夜也要把你撿回去,等你十多歲的時候慢慢調教你。」

由他的表情,可以想像他所謂的「調教」是什麼意思。

他繼續說下去,而且越說越怪異:「現在雖然你已經三十歲,但是沒關係,我看你那方面的心智發育得不快,還是可以再調教,而且你是我最喜歡的型,走,養父會疼你的。」

他根本就沒有養過樂雅一天,但是竟然自稱是他的養父,簡直是亂七八糟。

古淵思對他的輕浮很不悅,冷冷的撥開撫摸樂雅的手。「誰准你們闖進我家的,滾出去!」

于晴碧這下子才把視線放到古淵思的臉上,發出驚喜的叫聲,逕自跪下來,像在表演一樣,不知是真的在演戲,還是本來個性就這麼誇張。「天啊,你對我真好,一下子就賜了我兩個不同類型的美男人。一個軟軟滑滑的,可以當飯後的甜點;一個硬硬冷冷的,可以當飯前的開胃菜,我太高興了。」

他急急的站起來,對著樂雅輕道:「樂雅,你要脫衣服對不對?來,養父幫你脫,養父脫衣服的技巧可說是全世界第一,絕不會弄痛你的。」

樂雅從沒見過這麼奇怪的人,再說這人看來頂多二十出頭,竟然自稱是他養父,還說他三十年前忘了把他撿回去養,就年齡推算,他根本是胡謅的。

樂雅在思考期間,于晴碧已把他胸前的扣子打開。古淵思霎時發火,他扯住于晴碧的手怒吼:「來人啊,全都死到哪裡去了,竟放不相干的人進來,把他們趕出去。」

于晴碧舉起一根手指猛搖,還猛搖著自己的頭,「非也,汝若是笨人也,你不是淩辱樂雅了嗎?我告訴你一個好方法,我們三個人一起來,你覺得這個方法如何?樂雅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對不對?」

那站在門邊的青衣男人立即否決:「我不加入,要玩你自己玩,他不對我胃口,吃了只怕會反胃。」

「喂,你幹什麼那麼挑啊?樂雅臉蛋好,皮膚滑,哪一點不好了?」于晴碧越說越不像話,他的個性可能是超級有問題的那一型。

「人醜沒關係,我討厭蠢蛋,苗疆歷代神子的素質可說是越來越差,十九代時竟選了這種蠢蛋。」青衣男人抱怨著。

談到苗疆神子,于晴碧可是有一大堆話要講,「是啊,再怎麼說,還是第一代的苗疆神子又美又帥又聰明,全世界都景仰他、拜倒在他的腳下,真是美得不知該怎麼形容。」

青衣男人冷漠的反唇相譏,臉上還帶著冰雪般的冷笑,簡而言之,他的表情就是不屑。

「你好像記錯了,是全苗疆的人都求第一任神子不要再當神子,因為深受其害的人不少。第一任神子又色又懶又只會找人麻煩,重要的事總會忘記,一心只想設個美少年成群的後宮,神力再強,還不是亂搞一通!」

于晴碧嘻嘻的笑了起來,他的笑看似天真無邪,但邪意卻從身上恣意的散發,「喂,僕人,你以前講話不敢這麼囂張,現在倒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兩人談到這裏,氣氛忽然變得怪異,就像隨時會有刀劍砍伐之聲傳出似的,讓人不明白這兩人真的是主僕嗎?

「要殺我可以,八次先還清才行。」青衣男人連正眼都沒瞧于晴碧一眼,對于晴碧的威脅根本就沒放在眼裏。

他只是冷冷的開口,于晴碧身上的邪氣及殺意立刻消失,整個氣氛又回復到剛才的狀況。

于晴碧不爽的回道:「好,現在立刻去還,還完後馬上給你好看!」

于晴碧低下頭吻了下樂雅的面頰,笑得非常可愛,但說的話絕對跟可愛的笑容扯不上關係。「乖,小乖乖,養父有事先去辦,你在這裏乖乖的不要跑,不要害怕,頂多是被這個美男子給吃乾抹淨而已。等養父回來再教你後宮術,包准你欲仙欲死,我有數百招可以教你喔。」

他一說完,就跟剛才來時一樣的熱鬧,挽著青衣男子的手臂離開。

第八章


樂雅張口結舌的看著于晴碧,他誇張的來,又誇張的去,他還搞不明白他來幹什麽,他已經離開了。

古淵思憤怒不已的怒叫:「來人啊,你們全死了嗎?叫你們來聽見了沒?」

領命的僕役急忙趕過來,气喘吁吁的。「少爺,有什麽事嗎?」

「有什麽事?」古淵思氣得走到門口,把花瓶砸了出去,「有人闖進來,還毫無顧忌的出去,你還問我有什麽事?」

僕役露出慌亂又奇怪的神色,很明顯的是不知道爲什麽古淵思會這麽說,他照實禀告:「禀少爺,沒有人進來過這裡,前門有人把守,院門也有人把守,都沒看到有人進來。」

古淵思以爲他們是推卸責任,還要怒駡,樂雅卻忽然朝桌上躺下,身子一軟,落在桌邊,發出聲響,他烏黑的發絲則落在異常雪白的布巾上,使他的姿勢顯得特別嫵媚動人。

因爲這怪異的聲響,讓古淵思回頭去看,就在這一刻,門扉被風吹合上,緊緊的閂住。

樂雅落在床邊的手很輕的晃動著,他將頭轉向古淵思的方向,烏黑的發絲一部份因爲這個動作而落在桌邊,在空中隨風搖曳。他的胸膛上下快速的起伏,望著古淵思的目光充滿艶麗,情况十分奇怪。

古淵思飛眉上揚,快步的來到桌邊,樂雅已經跌落在地,巧合的落在他伸手去接的懷裡,他還來不及發出任何嚴厲的嘲諷,樂雅已經將雙臂收緊,攀住他的頸子。

兩人目光相接,樂雅芳香的溫熱紅唇不偏不倚的吻上古淵思的嘴......

→→→→→→→→→→→→→→→

「唔,你覺得神力到底是用來幹什麽的?」于晴碧問出這一句話的時候,臉上有著深思的表情。

青衣男人被于晴碧挽著手臂,聞言,表情沒任何改變的繼續往前走,「我怎麽知道?起碼我不明白老天爺爲什麽給你這種人超強的神力,你沒有任何一點配稱爲神子的,除了擁有神力之外,其餘的,你比個萬惡不赦的惡人還壞。」

于晴碧被諷刺的這麽難聽,照舊笑得開懷,絲毫不以爲杵,「我覺得神力是要用來讓我自己幸福的,若是不幸福開心,那神力便比廢物還要無用,不是嗎?」

青衣男子聽了也沒任何反應,但語氣十分冰冷,完全否决于晴碧的看法,「你錯了,神力與你的幸福毫無關係,因爲你是個自私自利的人,除了自己幸福快樂之外,從不考慮他人的感受。」

于晴碧這一次笑出聲音來,抱住青衣男子的臂膀,朝他的臉上吹了口蘭香之氣。

「若我不自私自利,怎能得到你這個萬人迷。」

青衣男子沒有開口響應,卻將挂在他手臂上的于晴碧往上一抛,蠻力十分驚人。

于晴碧哈哈大笑,像個孩子一樣的露出無邪的笑臉,在空中繞了幾圈,最後落在青衣男子的懷裡。

青衣男子等他一落進自己懷裡,就狂野的覆上他那含笑的紅唇,用力的扯緊他的衣衫,低冷的語氣中帶有欲將之碎尸萬段的暴戾。「我真該把你關在地牢裡,牢牢的鎖住!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剛才幹了什麽嗎?」

于晴碧照樣嘻笑地問道:「我做了什麽?」

他剛才趁著撫摸樂雅的臉龐時,對樂雅下了重重的春情之藥,而被下藥的人卻完全沒有感覺。

青衣男子沒將兩人皆知的事情給說出口,但他明白顯然樂雅很對于晴碧的胃口,只見他目光非常暴戾,一般人早已在他的目光下瑟縮,只有于晴碧照樣微笑以對。

青衣男子冷哼了聲,十分震怒地道:「你給我聽著,你花心一次,我就花心一百次,聽清楚了沒?」

于晴碧嘴角往上彎出一個異常誘人的笑痕,「你嫉妒了?」

「你是我的禍害、我的災難,我的眼睛一刻也不能離開你。」

于晴碧偎在他懷裡,舔著自己被青衣男子狂吻過的紅腫嘴唇,模樣十分煽情,完全吸引住青衣男子的目光。

于晴碧甜如糖蜜的微笑,「我是你的災難、你的禍害,現在你可以開始處罰我了。」還挑逗的加上一句:「我悉聽尊便。」

青衣男子火怒的發出憤恨的話語:「苗疆有哪一代的神子像你這個樣子的?讓人又、又......」他氣得找不出形容詞。

他本是個不容易觸動情緒的人,只有這個于晴碧能够牽動他的心,讓他又恨又愛,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于晴碧笑得一點也不害臊,「我若不這麽難搞定,像你這種吃遍天下美食的鬼帝之尊,會死心塌地的愛上我這個人類嗎?」他的手戳著青衣男子的心臟,將頭探下,吻在他的心口,語氣忽然轉爲認真:「你這顆心是我的,誰也奪不走。」

「我總有一天不是被你氣死,就是乾脆不要你了!」

于晴碧推他坐在一塊潔白的石頭上,本來吻在他胸上的唇慢慢的往下移,吻上了他的敏感地帶。見青衣男子火氣未消,于晴碧勾人的媚眼撩人的看了他一眼,「你舍得不要我嗎?你捨得我跟其它的人在一起嗎?」

他每問一句,就獻上一個誘人的吻,當最後一句話說完時,他起身堵住了青衣男子的嘴。

青衣男子長手一伸就把他壓在身下。

于晴碧放浪的笑著,扭動著身體,看來好象是拒絕,但他每一次的扭動都恰好接觸到青衣男子的敏感處,可見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高貴無上的帝尊,請您寵幸卑微人類的我吧。」于晴碧臉上冒出香汗,氣息微喘,春情已經上了俏顔,說出來的雖然是敬語,卻沒有尊敬之意,仍維持他一向的挑逗惑人。

青衣男子也知道他在玩什麽把戲,這世上沒有人像于晴碧這樣讓他生氣、憤怒,卻又讓他愛伶不已,有時他都快覺得自己簡直是于晴碧手裡的軟泥,任他揉捏賞玩用的。他憤恨地道:「我真應該在第一次見面、你迷迷糊糊的闖進宮裡的時候殺了你,你是我的心腹之患,是我這一生最大的災難。」

「我知道,我都知道。」于晴碧笑靨如花,撫摸著自己的雙頰,好象青衣男子的咒駡是在贊美他一樣的臉紅,「我是你這一生最大的災難,最嚴重的禍害,最討厭事情的總和。」

他笑得讓青衣男子的情欲難以控制,古靈精怪的模樣讓人心跳幾乎爲之停頓,還大言不慚地道:「總而言知,我就是你最心愛的人嘛!」

古淵思不必用多少時間思考,就已經順著本能的生理反應而做。反正在他的報復裡原本就有這一項,這與他的計畫相符。何况現在樂雅可愛迷人之至,推開他豈不是對不住自己。

他順勢抱起樂雅,與樂雅雙雙躺在花廳的躺椅上。這一抱一放之間,樂雅的衣衫便變得零亂,露出腰部以上、大腿以下的肌膚,每一處白□的肌膚全都轉變爲淡淡的粉紅色,那顔色生嫩而美艶,像在祈求熱情的碰觸。

古淵思粗暴的抽起樂雅的衣帶丟至一邊,樂雅的衣衫被整個撩起至大腿,雪白的大腿清清楚楚的呈現在亮光之下,當然也完全呈現在古淵思的火熱目光之下。

衣衫半褪的樂雅,簡直極度煽情。古淵思才將樂雅的衣帶丟至床下,樂雅就已再次抱緊他的頸項,將熱烈的吻吻在他的臉上、唇上;雖然生嫩,但是熱情至極。

他的衣帶被抽離,整個衣服鬆散開來,黑髮也糾結在雪白的布巾上。古淵思將他按在躺椅上,他難耐的扭動著,古淵思不留情的強壓在他身上,雄偉的身體與他緊緊的密合,他卻發出舒適的呻吟聲。古淵思蠻橫的吻著他的唇,狂肆的在唇內探索,令他發出更難耐的低吟。

古淵思還未有更進一步的舉動,樂雅就已經渾身麻癢難當,支起雙脚彎曲張開,眼前已經模糊得幾乎看不見影像,只有揮之不去的熱潮一波一波的襲來,而他卻不能躲避。

太久了,他幾乎忘卻了怎麽樣與人歡愛,也幾乎忘卻了他曾在情人的懷裡一遍又一遍的翻滾著身子,呼喊著情人的姓名,品嘗著情人嘴唇的滋味;與當初不同的是,情人不再是稚嫩、不解人事的少年,而他也不再是當初懷著毒計的樂雅。

「阿思,阿思......」

他一遍遍的喚著,感受那喚出口的聲音餘韵繚繞的滋味。十年了,他等了十年了,又怕他回來,更怕他不回來將他給全忘了,內心的複雜矛盾用十萬個字來寫,也無法寫得清楚明白,而現在在情人的懷裡與他這樣的擁抱,讓他心神俱醉。

古淵思將全身的衣物脫光,低下頭狂暴的噬咬著樂雅早已因親吻過度而紅腫的嘴唇。

一次次的親吻,令樂雅激動不已,承受不住快感跟麻癢的奇特感,不停輕輕扭動著身子。

古淵思按住他亟欲滿足的身體,充滿興味的看著他露出渴求萬分的神情,僅著一件薄褲的他,身下的變化令人一眼便明白他體內情欲的洶湧。

見他這麽看著自己,樂雅既羞耻又難堪,因爲是他主動的雙腿大開,整個脚盤住了他的腰,將他箝制住。

他這般的舉動,讓古淵思可以把他身體最隱密的部位看得清清楚楚。

「真淫蕩啊,樂雅,這十年來是不是沒有人滿足得了你?瞧你身子動成這個樣子,只是被吻而已,就一臉陶醉舒服的表情,苗疆藥師真不該這麽冷落你的。」

樂雅來不及否認他跟跟苗疆藥師的關係,他的脚趾頭已縮了起來,因爲古淵思正在撫摸他的脚,刺痛麻癢的感覺一涌而上,耳邊已經聽不進古淵思說的那些羞辱人的話。

他好想要......

「阿思......」他幾乎是哭著墾求。

古淵思扯開他的薄褲,像欣賞東西一樣的盯視著,讓他羞耻得快流眼淚,卻又無法把脚合上。

古淵思的手終於放到樂雅的胸前撫摸,他歡悅得身體顫動了一下,古淵思見狀冷笑,手飛快地滑到他的身下揉搓,他側頭咬著布巾,感受著那異乎常人的歡快。

他將頭往後仰,在身體獲得滿足之時呻吟出聲,釋放出的愛液全都在古淵思的手上。

古淵思以此當潤滑液,順勢往下移,落到他的花穴,才稍微撩撥,樂雅的眼淚已經不聽指揮的落下。

很痛,他已經忘了這種痛法是怎麽一回事,好象全身的肌肉要被撕裂開來,又像整個人被分剖成一半,然後又縫合起來似的痛苦。

古淵思毫不伶香惜玉,他很快的強硬潤滑,還不斷的擴張他那緊窒的小穴。

樂雅咬住枕套,呼吸急喘的流著眼淚,眼淚還沒幹之際,古淵思就拉高了他的身子,強制的侵入。

他並沒料到會這麽痛,但是在痛苦之中,卻好象有什麽在暗地裡隱隱的螫伏著,在古淵思幾次的衝擊後,他的身子已變得柔軟。

「唔......哈......啊啊......」

樂雅分不清自己發出了什麽樣的聲音,只知道在那陣呻吟的推波助瀾之下,他感到古淵思的動作不再像剛才那樣單調,反而變得狂野,他的聲音卡在喉嚨,只能斷斷續續的傳出破碎不成調的媚聲。

一股酸麻的快感從下而上直達樂雅的腰部,他的腰整個酸軟無力,若不是古淵思用力的抱起,他一定會沈進躺椅之中無法起身,而他必定是叫出了什麽樣浪蕩的聲音,因爲古淵思響應了他。

但是他完全沒有聽到,他的耳際隆隆作響,除了在他體內到處狂竄的快感轟隆作響外,他什麽聲音也聽不到。

「啊......」

他尖聲呻吟著,緊緊的包覆住古淵思,古淵思每一次規律的突破,便引起他內部肌肉一陣又一陣的顫抖,令他臣服在古淵思之下,連帶的,這種感覺也不斷的往上傳遞,酥麻了他的身體每一部位。

他紅著眼望向古淵思,古淵思也以著充滿獸性光芒的眼神看他,然後低下頭強制的熱吻,雙舌交纏間,體內的熱潮仿佛能令人滅頂,他感覺到古淵思嘶吼一聲,然後將頭埋在他的肩窩,而他也在同時幾乎承受不住過大的快感。

他的手脚無力,胸口急促的上下起伏,而古淵思也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在他肩上大力的喘著氣。

他如痴如狂的重溫古淵思躺在他身上的溫熱感受,等他能動手指時,才極爲輕柔、愛戀的撫著古淵思雄健的背部。他不必問也知道,憑古淵思對他的恨意,在平常的時候,他絕對不會容許他這樣碰他的。

而他更明白,古淵思之所以能讓他有剛才那樣的感受,肯定是經眼豐富,可能曾有過不少的情人。像他這麽野性的人,必定會吸引許多女人愛慕他,少年時代如此,現在他成年了,必定更加受到青睞。

而這一切全是他親手造成的,現在他再怎麽痛苦也只能默然承受。

「真棒啊,樂雅,你真該去當青樓艶妓的,你有這個天份,我想天底下沒有人擁有像你這樣能讓男人在床上全身無力的本事。」

樂雅的身子在這樣不堪的諷刺下一縮,見古淵思開始穿衣,他卻只能全身無力的倒在躺椅上,一點力氣也使不出來。

這場歡愛太激烈了,他短暫的生命火花經不起這樣激烈的摧殘,但是生命若沒有愛情的潤澤,那他一定會過得生不如死。樂雅硬是強迫自己坐起來,用剛才落下的衣物輕遮住胸口,看著古淵思的一舉一動。

古淵思並不在乎他看,他大大方方的穿衣,將他當成隱形人一樣。

樂雅想開口說話,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因爲他不知道說什麽可以讓古淵思開心。


「樂雅,你覺得我把你賞給誰比較好?」

聞言,樂雅的身體完全僵硬,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古淵思穿好衣服之後,來到椅邊,調戲似的撫摸著他的臉,「你不必擺出這種臉。」

古淵思的聲音變得極度陰狠,「你沒有聽錯,你剛才這麽認真的服侍我,前半秒才一臉要哭的模樣,等那兩個擅闖進來的人離開後,你又馬上不多話的投懷送抱。」

他無情的嘲諷:「你實在太聰明了,懂得投懷送抱,明白服侍得我高興了,你的日子就會好過許多。只是我很不喜歡被人利用,利用我的人都會知道他是大錯特錯。」

樂雅掩住自己胸口的手不停顫抖。阿思不可能把他送給別人的!不會的,他一定只是嚇嚇他而已。縱然他現在在苗疆毫無地位可言,但是一想到要被別的人擁有,他還是會忍不住發抖。

古淵思卻不像是說假的,若有其事地沈吟著:「像你這樣又賤又爛的絕世美人,想必每個人都會搶著要,我得想想要把你送給哪個又色又愛作踐女人的男人手裡,好讓你明白利用我的下場爲何。」

「不要,阿思,不要把我送給別人,我......我......」

他毫不留情面的嘲笑:「你什麽?你這病懨懨的身體,既當不成僕人,也做不成婢女,就連要當妓女,才一次而已就體力不濟的白了臉,我碰過一次就够了。」

樂雅握住古淵思的手臂,說出來的話因爲緊張而顫抖,雖然不明白自己剛才爲何會有熱烈的反應,但是不可諱言的,只要是古淵思要的,他都會盡可能的給予。「我可以的,讓我留在你身邊,我......我可以當僕人,也可以當婢女,就連......連......」他羞耻得幾乎接不下話。「連當妓女都可以,求求你,不要把我給別人。」

「去外面墾地呢?」

去山野墾地,得在大太陽下勞動,那種辛苦比起僕役、婢女的辛勞更勝百倍,通常只有粗壯的漢子才受得了,要虛弱的樂雅去做這種粗活,簡直是要他的命。

「好,我去。」樂雅義無反顧的答應。

古淵思冷淡的聽著,忽然把手伸進去樂雅的衣服下愛撫著。

樂雅在緊張之下,不知該做何反應。

古淵思見狀,不禁冷笑道:「討人喜歡的妓女怎麽當知道嗎?你像條死魚一樣,怎麽引得起男人的情欲?」

樂雅不知該怎麽做,又緊張又惶恐,唯恐古淵思一不開心便把他送給別人。他急忙摟住古淵思的脖子,再送上一個吻。

見古淵思凶惡的皺起眉頭,他一緊張,便將身體緊貼上古淵思的身子,狂亂的吻著他。

古淵思從頭到尾只是冷笑,他心中仇恨的強烈程度,並不是這樣作踐樂雅就可以一筆勾銷的

第九章


晚上是古淵思再三的索歡,白日則到墾荒的地方墾地。墾荒的人多是苗疆裡的住戶,是古淵思請來的,按日發餉,這些人樂雅都識得,自然那些人也全識得樂雅。

他忍受著他們異樣的對待。苗疆人最重信義,一個人若是沒了誠信,在苗疆比蟲還不如;他身爲神子,卻盜用古淵思家裡的銀兩,這事早就在苗疆傳了開來,大家自然對他冷眼相待,連墾地也不肯與他在一塊兒,更別說與他講話、幫他一把了。

「你怎麽做得這麽慢啊?快一點。」

管理墾地的人是古淵思從中原帶過來的,人高馬大,說起話來聲音洪亮,他也知道樂雅在古家裡連僕婢都不如,偏偏樂雅事情又做得慢,他心中自然認爲樂雅偷懶,常常對他再三的責駡。

其實樂雅並不是偷懶,而是他的身子不好,全身的肌膚都太過細嫩,他才拿鋤頭沒兩天,手已經開始破皮紅腫,現在墾地近七天,他的手早已傷痕累累。

「神子,我幫你吧,現在太陽很大,你去旁邊休息一下。」

現在唯一還會與他說話的是個十多歲的少年,叫阿信,爹娘早死,獨留下他一個人。

樂雅把他收在家裡當看門的僮僕,名義上雖是僮僕,其實是半收養,好讓他不會餓死在外頭。

現在樂雅一無所有,不但所有的房子錢財都歸古淵思所有,就連他的清譽也蕩然無存,但阿信仍跟以前一樣的敬重他。他只覺得那些有關樂雅的壞話全是謠言,在他的心目中,樂雅依然是神聖不可侵犯的神子。

「不用了,你去休息,我慢慢做總做得完。」

「神子,你現在在古家住得好嗎?我聽說古家的人都把你說得很難聽,說什麽你在古家晚上什麽也不做,當僕役卻比少爺還大,若一直這樣下去,你欠他家少爺的銀子還一輩子也還不完。」

聞言,樂雅身子一抖。他晚上不出房門,是因爲古淵思會來找他,再說與古淵思上床之後,他哪有力氣再出房門,他只好不回答這個問題。

阿信見他不回答,只好放棄,只是他還是充滿敬意的看著在他心中永遠聖潔的樂雅,

他覺得樂雅只是有難言之隱不說而已,斷然不像外面傳的那樣難聽。

「這裡好熱啊。」

嬌甜的女性嗓音突然竄入每個在場的人耳裡。

樂雅對這突來的聲音沒有反應,但是在聽到回答這個女人的男人聲音時,立即飛快

的抬起頭來。

「這裡白日較熱,等晚上就凉了,這裡墾荒之後就可種稻物,我特地帶你來看的,你若愛些花花草草,我也可以叫人種植。這裡是苗疆,氣候自然比中原熱了些,你剛從中原過來累不累?」

樂雅心跳劇烈的看著古淵思,一顆心像要跳出來,又像要破碎成千片萬片一樣。

因爲古淵思說話的聲音十分溫柔,看那女人的表情更是柔和。古淵思也曾用這種目光看過他,但那是十年前的事了,他手腳禁不住的顫抖,連眼淚也要奪眶而出;這個女人就是阿思心愛的女人?他想轉過頭去不看他們,但目光卻緊緊的定住,怎樣都移不開,令他痛苦得整個人仿佛快被撕裂開來。

因爲他的注視太過強烈,那女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他,然後對他微微一笑,接著抱住了古淵思的臂膀,「淵思,我好熱,我們快點回家吧,我不想再待在外頭了。」

古淵思拿出帕巾幫那女子拭汗,神情非常的溫柔。

樂雅知道古淵思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他一眼就伴著那女子走了,這讓他明白自己是無法跟他心愛的人相比的。

古淵思走沒多久,負責墾地的人就對樂雅道:「今天少奶奶來,家裡事多,你回去幫忙吧,反正你墾地也幫不了什麽忙。」

樂雅一回到家,就有人叫他到少爺的房裡打掃,那房間非常的寬大,整理的僕役有好幾個,還有不少人在搬箱子進來,他則一一的擦拭。

箱子一件件被擡進來,不久就有婢女在整理衣物、飾品。那些東西全都是女人用的,樂雅從婢女們交頭接耳的談話中得知大少奶奶是從中原來的,今天剛到苗疆,這裡的東西全是她的,現在則跟大少爺的東西放在一起,成了一對。

他木然的做著事,心頭已經碎成千萬片,明明知道古淵思應該已成親了,但真要面對這個事實時,他又難受萬分。

過沒多久,那姑娘就進來看東西擺好了沒。

衆人一見到她,就道了聲少奶奶。

只見那名姑娘手細如白魚,十分美麗,她站在屋內,目光微微流轉,就瞥到了樂雅的身影。

現在房內只剩樂雅跟幾名女子帶來的貼身僕婢,那姑娘走到樂雅身前,低聲問道:「你就是苗疆神子樂雅?」

樂雅張口結舌,不曉得對方爲何會知道他的名字。

那姑娘淡然微笑,「我叫趙虹兒,你要記清楚我的名字。」她的聲音忽然變低:「因爲我會讓你在這裡過得生不如死。」

樂雅還來不及反應,趙虹兒就一腳踏在樂雅正在擦拭箱子的手上使力的踩。她顯然是練過功的人,那一腳踩下去,便令樂雅覺得痛入心肺,手指幾乎斷掉。

趙虹兒臉上依然掛著笑容,「樂雅,我對你實話實說,我討厭你,不喜歡你,下次你看到我最好走遠一點,要不然我一定會折磨你。淵思對你還太好,只是讓你出外去墾地,要是我的話,可不會這麽便宜你。你給我記著,他現在晚上會去找你不代表他喜歡你,淵思跟我相親相愛,我現在肚子裡已有了他的孩子,他怕傷了這個孩子才會去找你,如果你想乘機再次勾引他,也得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她將腳擡起,放過了樂雅。

見樂雅痛得險色發白,她優雅的微笑,「你可以去向淵思告狀,我會說那是你自己弄傷的,不關我的事,那你就會知道他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

在一旁的婢女低下頭,連氣也沒敢喘一個,顯然知道主子的事不能干涉。

趙虹兒走出去時,那些貼身婢女也跟著走出去。

樂雅握住自己被踩的右手,那因爲做事而紅腫的手,現在更是流出了血。

最讓他感覺到難受的並不是肉體上的疼痛,而是趙虹兒說的每一句話,她說的並沒有錯,古淵思必定會選擇她,他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因此而心碎,因爲早在十年前就已注定了現在的局面,但他卻仍忍不住痛苦的落下淚來。

當初覺得可以承受的萬般痛苦,在十年過後他卻更加無法承受,痛得全身像被撕裂成碎片一般,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恨過自己所擁有的神力。

深深的呼吸,空氣由鼻腔進入緊縮的肺部,樂雅才覺得自己不再那麽的虛弱不堪,但他的臉色慘白,手上的傷口全化膿,每次墾地時稍稍觸動傷口,便痛得他都得咬緊牙關才忍耐得了。

白日墾完地後,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古家的樂雅仍沒有辦法休息,因爲趙虹兒已經在家裡等著他,丟了各一筐的綠豆、紅豆、黃豆及黑豆在地上,要他一顆顆的分別撿起來。

這聽起來並不是特別殘酷的酷刑,既沒有傷害樂雅,也沒有用言語諷刺他,但是豆子細小,混在一起要分開撿起相當耗時,他已經疲累得連眼都快睜不開,怎麽有力氣再撿這些豆子,而且若沒撿完這些豆子,他是沒飯可吃的。通常等他撿完時,已經是大半夜了,他也已經又累又餓到沒力氣吃飯,只能倒頭就睡。

每日周而復始,他的生命力正以這樣的方式消耗著,在墾地時,他時常連站也站不住的差點暈倒在地,若不是有阿信適時扶他一把,只怕他真會暈倒。

他在古家的生活跟墾地的辛勞,不久後就在苗疆傳開,苗疆人雖對他盜賣古家珍寶的事覺得不齒,認爲他沒有資格配稱得上神子的稱號,但是看他每日死白著臉硬撑,也忍不住爲他擔心;就算樂雅千錯萬錯,也沒必要這麽折磨他吧。

他那瘦弱的身子骨,只怕再這樣耗損下去,沒兩、三年就死了。

這些事終於傳到一直在官府裡忙碌的古淵思耳裡,他那日摔了公文就回家,正見到趙虹兒丟豆子的那一幕,他抓住趙虹兒的手,咬牙怒道:「我沒叫你這麽做!」

趙虹兒無懼他的怒氣,「我也沒對他怎樣,只不過是叫他撿豆子而已。」

古淵思狠狠的怒視她,趙虹兒的氣焰頓减。

她小聲的道:「我只不過是小小的教訓他一頓而已,又沒讓他受什麽皮肉之痛。」

「夠了,他連站也站不穩了。」

趙虹兒聲音變大了些:「他說不定是裝給別人看的,根本就沒站不穩。」

古淵思比著幾乎是坐在地上的樂雅,「他瘦得只剩一把骨頭,你看到了沒?我沒叫你在家裡這麽虐待他。」

「他當初這麽害你,你現在還管他是不是瘦成一把骨頭。古淵思,你瘋了嗎?一見到他你就......」

古淵思握緊她的手臂,趙虹兒肩膀往後縮,痛得皺擰了眉。

古淵思全身充滿森冷的氣息。「我自有分寸,再讓我聽到你說這樣的話,我就把你趕回中原去,不准你住這裡。」

這個威脅顯然很有效,趙虹兒猛地撇過頭,不悅的怒視樂雅,看來是把氣全都出在他的身上。

古淵思走到樂雅身邊拉起他,吩咐旁邊的婢女:「去給我準備一些柔軟、好消化的食物,一刻鍾之內,我要那些菜全都在樂雅的房間裡。」

樂雅攀住他的手臂,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男性陽剛味,心頭一陣悸動。在這個時候,他深刻的體會到古淵思不管如何的恨他,心裡總是對他存有一些情感,所以才會在乎他是不是瘦弱不堪。

他偷偷望著古淵思的側面,不見他顯露出任何的感情,但是光憑他剛才說的話,他就已經心滿意足。

扶樂雅回房間後,古淵思並沒有對他說什麽,樂雅則是緊張得不知道說什麽好。能夠再次這麽接近的坐在古淵思身邊是他始料未及的,讓他感到既痛苦又喜悅。不到一刻鍾,桌上排滿了食物,古淵思將碗筷遞給他,語氣一樣沒呈現出任何感情:「吃吧。」

樂雅吃著飯菜,一想起這是古淵思要人特別做的,忍不住柔腸百轉,幾乎要掉下淚來。才吃了幾口粥,淚水已經落進碗裡面,跟粥混在一起。

古淵思一直沒有說話,一等樂雅吃完,就要人打水來,讓他洗過臉後,便要他上床睡覺。

他上了床,蓋了被子,手卻忍不住顫動著。古淵思才移開床邊一步,他就再也受不住的拉住古淵思的袖子,什麽話也說不出來,連一句要他留下來陪他的話都無法說出口,只能默默無語的任眼淚成串往下掉。

他瘦弱不堪,臉色死白,默然的一直掉淚,好象將整個情感都寄托在淚水裡,想藉此傳達給古淵思知曉。

古淵思的臉上閃過許多複雜的神情,他雖沒有任何動作,聲音裡卻泄露出長久因怨恨交織的疲憊:「睡吧。」他死抓住古淵思的袖子,慢慢的合上眼睛,卻因爲太過疲累,很快就入眠了。

古淵思擦拭掉他臉頰上的淚水,苦痛的感情使得他的聲音顯得極度沙啞:「爲什麽你要這麽背叛我?爲什麽要這樣對我?你讓我恨得全身都快碎裂,樂雅,我在這世間上最恨的人就是你,而恨就是愛的反面你懂嗎?」

他輕輕的吻住樂雅的唇,那動作非常的輕,令人幾乎無法察覺。「這是不是代表我有多恨你,就有多愛你?當我恨得想把你碎尸萬段的時候,就是承認其實我對你是愛得那麽的刻骨銘心。」

 

這是樂雅這陣子來第一次這麽好好的睡上一覺,當他早上醒來,古淵思已不在身邊。

當他去墾地開墾時,工頭似乎也得到了古淵思的命令,叫他去做最輕鬆的工作。

他下工後回到古家,趙虹兒好象也得到了嚴令,不准再虐待他。趙虹兒看到他,只是不屑的撇過頭去,連諷刺的話都沒說上一句。當他回到自己住的小房間時,飯菜也已經備好上桌了。

他感動至極的吃著熱騰騰的飯菜,雖然送飯菜的婢女、僕役似乎被禁止跟他說話,但是那溫度恰好的湯,讓樂雅清楚的知道這是古淵思叫人特地在他回家時爲他準備的;這湯正是他從小極愛喝的湯,可見古淵思的用心,光是這一份用心,就讓他的心又快速的躍動起來,讓他忍不住猜測古淵思是不是不再那麽恨他了。


古淵思本來白日不太到墾荒的地區視察的,因爲他剛回來苗疆,實在是有太多的事要辦;這個官就算是用錢買來的,古淵思仍是有要做出一番成就的决心,開墾荒地就是其中之一,再來就是造橋鋪路,使苗疆的路况不再那麽惡劣。

但是他這幾日倒是常到荒地來看,管理的工頭一見到他,就是上前說明現在做到了哪里,古淵思都只是微微點頭聽著。雖然他偶有應話,但若是細心一點,定能發覺其實他的心思並不在這塊墾荒的土地上,他通常都是深鎖著眉頭的坐在一邊,看著墾荒的人群中的某一點。

樂雅能感覺到古淵思的目光常常燒灼著他的背部,但是每當他回頭去看時,古淵思並沒有看他,讓他以爲只是自己的錯覺。

樂雅也發覺到雖然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像當初那樣疲累,不過體力的確慢慢的在消耗之中;他現在的體力大概是以前的一半,有時就連簡單的扒土也讓他做得滿身汗水。

休息的時候,他已經不像當初還能勉強撑開眼睛聽聽別人在說麽,聽常只要一有時間休息,他就是站著閉上眼也能夠疲勞的睡著。

阿信一看他精神不濟,就急忙拉著他往旁邊坐,而且遠離嘈雜的人群,讓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會吵到他的睡眠。

樂雅知道自己該要說謝謝,但是他真的一坐下來眼睛就累得閉上,連謝謝也來不及說的昏睡過去。

阿信輕輕的拿著外衣幫他蓋上,樂雅呼吸均勻的胸部起伏著,黑髮俏皮的露出了外衣。他輕巧的將頭發放進外衣,像是怕他連頭髮都會著凉似的,不過那髮絲真的是十分柔軟烏黑,映著樂雅雪白的美麗肌膚,黑白分明,說有多美就有多美。

樂雅側著頭就靠在一塊破舊的木板上睡著,烏黑的發絲有一半披散在他的面頰旁邊,更有幾絲像調皮的孩子似的,輕拂上樂雅俏麗的紅唇。阿信伸出不穩的手去撥開那調皮的幾絲黑髮,然後輕撫著那當初他所撫摸過質地最細嫩的紅唇。

旁人說話的嘈雜聲在這裡幾乎聽不見,這裡只聽得到幾聲鳥叫蟲鳴,除了樂雅跟他之外,沒有任何人在這裡。阿信呼吸急速的慢慢將身子傾斜,還未真正碰到樂雅的嘴唇,就強烈的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清香。

那香味迷惑了他的理智,明知道不該這麽做,但是現在四下無人,根本就不會有任何人知道他做了什麽,一股抑制不住的邪惡忽然湧上心頭。他吻住樂雅的嘴唇,這是他第一次吻人,還不太會控制力道。

樂雅迷迷糊糊的睜開眼。

阿信抓住他的臂膀,流露出強烈的情欲,忽然把身子緊貼著樂雅。

樂雅終於瞭解發生了什麽事,嚇得手腳發顫,可他就算要強力抵抗,光論力氣就不是身強體壯的阿信的對手。阿信將他壓在草地上,樂雅嚇得發出慘叫聲,下一刻卻被阿信更用力地堵住嘴唇。

「嗚......啊......不......不要!」樂雅發出一連串的哀鳴聲,卻更加引人遐思。


阿信伸手去碰他衣領間的柔滑肌膚,那是他一直期盼撫摸的地方。

樂雅嚇得渾身顫抖,連聲音都變調了:「阿信,求求你不......」

「要」字還沒說出來,阿信已連人帶腳的整個被摔出去三尺之外,古淵思像要殺人一樣的看著阿信,怒火中燒得道:「給我滾,立刻就滾!」

阿信顯然也很驚訝于自己剛才的作爲,目瞪口呆得拔腿就跑。

樂雅還嚇得全身發抖,古淵思已經憤怒的提起他的身子,大聲咆哮:「你這賤貨,連那麽小的孩子也逃不了你的魔掌,你沒有男人受不了是嗎?竟大白天在荒郊野地就幹起這種事來!」

樂雅張口結舌,像是聽不懂這些話一樣的瞪著古淵思。

古淵思甩了他一個重重的耳光。

樂雅被打得嘴唇腫起,連話也說不出來。

古淵思怒吼:「我十七歲時你就勾引我,而他也不過十七、八歲,你說,你是不是特別喜歡十多歲的男孩?連那樣的孩子你也不放過,你怎麽這麽下賤!」

樂雅不斷的搖頭,古淵思的臉色恐怖得讓他覺得他仿佛要殺了他一樣,他從沒感到古淵思是這麽可怕,害怕之餘,他拔腿就跑。

古淵思拉住他往後一扯,將他丟到草地上,拉開他的衣服,幾乎要將之撕破。

他終於明白古淵思要做什麽,尖叫了起來:「不要,阿思......不......啊--」

他最後的尖叫變成了慘叫,因爲古淵思已經毫不留情的進入他的身體,沒有一絲的親吻及撫愛。

樂雅的身子在極痛之中弓起,血液好象流不到心臟裡,他痛得幾乎窒息。

在古淵思蠻力的衝撞之下,樂雅的體內滲出大量的鮮血,他已經連慘叫聲也發不出來,完全沒法自製的眼淚淌下臉頰,沾濕了額邊的頭髮,他急促的呼吸著,感覺到身體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古淵思怒氣衝天的看著他,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落下,古淵思心裡僅存的一點溫柔情意,全化成無情的淩虐,但他的怒氣不但沒有因爲這樣狂暴的舉動而消散,反而沖上了頂點。

「你這下賤到極點的賤貨,我明知你是什麽樣的貨色,爲何還對你心軟?我這個混帳,竟會有那種錯覺覺得你還是當初的樂雅,竟還會覺得你神聖!你這人盡可夫、水性楊花的下賤貨色,又把我騙得團團轉,竟帶著那男孩到隱蔽處就幹起見不得人的事來,你這賤貨......」他每駡出一句,就落下一掌。

樂雅別說是反擊,就連抵抗也做不到,只能殘破不堪的躺在地上連動也不能動,身上除了古淵思的味道外,還有濃濃的血腥味及鹹濕的淚水。

發生這件事後,他才知道古淵思將他看得多麽下賤,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對被阿信差點侵犯而驚魂未定的他講出來,就直接認定是他勾引阿信的。感到極度委屈的樂雅,淚水就像斷線的珍珠般,從沒停過的一直流著,每流出一滴都讓他痛徹心肺,

那痛不只是肉體上的,更是心靈上的。

也許在他的心裡仍殘留著過去美好時光的的記憶,就算古淵思爲他再怎麽不好,他還是私心期盼著古淵思給予他一點點溫情,直到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在古淵思眼中竟比個妓女還不如,而還抱持那些私心期望的他真是太傻了。

古淵思像對待廢物一樣的扯著他。

樂雅因爲傷得太厲害,已經無法走路。

古淵思將他帶回古家,在他傷口灑上藥粉,冷酷的道:「你要男人,以後我每晚都來找你,看你要我怎麽玩你,我奉陪到底。」

→→→→→→→→→→→→→→→

古淵思真的又像剛開始一樣每晚都來,不過他比以前更加粗暴,就算弄傷了樂雅也毫不在乎。

樂雅就像木頭人一樣的任他玩弄,只是每次他都流著淚水、不出聲的哭泣著。

趙虹兒又像以前一樣的刁難他,古淵思見狀只是冷笑,毫不阻止。墾荒的工頭又把他調回去做粗重的工作,對他比以前還要嚴厲,動不動就是斥駡一番,樂雅只是強忍著淚水,到最後,他的淚水就像流幹了一樣,連一滴也流不出來。

他的身體像要被抽幹一般的急速消瘦,淋了雨就發寒,受點風就咳得像要斷氣,曬了點太陽又快要暈倒,像個活著的死人一樣白日墾地,晚上讓古淵思不斷地拿他當泄欲的對象。

阿信一開始只敢遠遠的躲著他,後來看他病了發燒也沒人照顧,忍不住跪到一直咳著的樂雅身前,哭著道歉:「對不起,神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原諒我,我那日是失了神,神子,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說到後來,這個身高、體重都比樂雅高了許多的粗壯少年竟哽咽的哭了起來,還哭得十分傷新心。這幾日來,內心的慚愧感更壓得他睡不著、吃不下,一心只乞求樂雅可以原諒他當初的作爲。

樂雅已經沒有什麽說話的力氣,於是他將手伸出去,輕輕拍著阿信幾近垂到地上的頭,那聖潔的光芒也同時籠罩阿信。

阿信抓住他骨瘦如柴的手又是一陣哭泣,樂雅露出一個虛弱悲哀的微笑,縱然知道是這個孩子陰錯陽差的把他推入了地獄,但是他如何能責備這麽個不懂事的孩子。

 

「咳、咳......」樂雅又咳了起來,顯示他的身體狀况真的非常的差。

古淵思不只是晚上才會找他,他現在也會到荒地來找他,時常要他多做一人份的工作,有時還會冷聲的責駡他。他□著身子聽著那些謾駡,但是他的目光卻落在古淵思的臉上,想將眼前的影像刻印在腦海中。

晚秋時分,竟難得的出了個大太陽,天氣出乎意料的十分炎熱,普通人已熱得全身都是汗水,樂雅卻還是一直咳著,等到他咳得沒有聲音時,忽然身子一軟,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阿信是離他最近的,立刻就沖到他的身邊扶起他,卻發覺他四肢冰冷,臉色刷白,阿信伸出顫抖的雙手探他的鼻息,才發覺樂雅竟然沒有氣了。

他臉色駭得又白又青,因爲震驚太大,反而連哭也哭不出來,「神子死了!」

那些不理會樂雅的苗疆居民,其實也看不太得過去古淵思這麽虐待樂雅,再怎麽說,名義上,樂雅仍是苗疆神子,縱然真的欠古家那麽多銀子,做一輩子總還得了吧,

何必如此的淩虐他。所以當他們圍了過來,見阿信全身發抖時,他們抱過樂雅,也伸手去探了探樂雅的鼻息,不敢置信的道:「真的沒氣了!」

這事立刻傳開,有人立刻大叫:「神子斷氣了,快去通報古少爺神子斷氣了。」

古淵思不到一刻鍾就趕到了墾荒的地方,他全身濕透,汗水濕透了發絲,可見得他是從官衙急忙跑過來的。他臉色鐵青的推過衆人,抱過了樂雅,伸出的手激烈的顫抖著,完全控制不住,當他將手伸到樂雅的鼻前時,他的臉色已經不像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臉色,反而比在他懷裡死去的樂雅還要難看。

「去叫大夫來,快點!」他忽然朝他一來就在他身邊的工頭怒吼:「快一點。」

「但是他已經死......」

工頭還沒說完,古淵思便拿起旁邊的鋤頭往他身上丟去,暴怒道:「他沒死,他不可能死的,去把所有的大夫全都叫過來,他要是真的死了,我就找你算帳!」

工頭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去叫古淵思從中原帶來的好幾個大夫,這幾個大夫一見著古淵思的恐怖臉色,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個。

第一個大夫才剛說一個死字,古淵思便發怒的咆哮:「給我滾!你會不會看病?樂雅不可能死的,他是不可能死的......他......」他的聲音已經不成調,就像野獸

垂死悲鳴一樣的怒號著。

剩下幾個不敢說死字,卻都垂著頭不說話。

古淵思顫抖的舉起雙手,掩住了臉,豆大的淚水流滿了雙手,落到樂雅的臉上,發出痛徹心扉的哭號聲。

也許沒有人會想到古淵思竟對樂雅的死會感到這麽傷痛吧,以古淵思之前虐待樂雅的情况看來,他們完全無法相信古淵思竟會抱著樂雅的尸身,失去理智的嚎啕大哭。


古淵思用沾滿淚水的手去撥弄樂雅雅致的臉頰,痛徹心扉的哭號著:「不准,我不准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死去,樂雅,我要你活過來再看著我。」

他用力的摟緊樂雅的身體,「我好恨你,恨到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樂雅,我不是故意要虐待你的,只不過我若一對你好,我就會沈淪下去,那我這十年來的
痛苦跟心碎算什麽?那你對我所做的那些背叛、殘酷的事又算什麽?我怎能這樣就算了!」

古淵思頻頻撫摸著樂雅冷冰的臉頰,每一次叫喊都是一次的心碎。「別離開我,樂雅,我會對你再溫柔一點的,別離開我......」

工頭看他痛心的哭叫,也忍不住害怕,急忙道:「古少爺,大夫都說他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再好的大夫也不會讓他活起來的,你節哀吧。」

工頭話一講完,古淵思忽然擡頭,眼睛裡全是紅絲,而且還突起。工頭馬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嚇得後退幾步。

想不到古淵思竟抱著樂雅跟著站了起來,顫聲道:「你說得對,你說得很對......」


「古少爺?」看到他怪異的舉動,高壯的工頭也忍不住嚇得全身一顫。

「素飛言,就算死人也能醫活的苗疆藥師素飛言......」古淵思只說出這兩句話,便抱起樂雅狂奔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有好幾次顛簸的路面幾乎使他跌倒,但他還是
一個勁兒的往前狂衝。他奔進了官衙裡面,裡面的人還來不及反應,他就奪過地牢的鑰匙趕去地牢。

黑暗的地牢裡只有一道白色的人影,他全身未傷,因爲他蠱毒護身,沒人傷得了他,他的神態也很安祥,卻隱約有冰冷的寒意傳出。

古淵思抱著樂雅沖到鐵牢前,雙腳因剛才過度的奔跑而虛軟,激動的言語回蕩在黑暗之間:「飛言,我求求你救救樂雅,你要殺了我都可以,只求你救救樂雅。」

不必古淵思拿出鑰匙打開牢房,素飛言只消輕輕一推,牢房的門便像完全沒上鎖一樣的整個打開;這代表著他不是不能離開這間牢房,只是他顧慮著樂雅,不肯離開。


他蹲下身,看著古淵思懷裡的樂雅,突然臉色大變,這代表著樂雅的死因很是怪異,他朝樂雅的心臟重重的敲擊了一下又一下,等敲了二十多下之後,樂雅的雙唇微微
顫抖,眉頭因痛苦而皺緊,但是這代表至少他活過來了。看到樂雅活過來,古淵思不禁全身顫抖。素飛言極少顯露出情緒,現在卻激動的道:「馬上帶到我住的小屋,快,再遲一點就來不及了。」

素飛言在前頭帶路,古淵思抱著樂雅急速的往前奔跑,一到素飛言的小屋,素飛言馬上將樂雅放在床上,將藥粉和水灌入樂雅的嘴裡,樂雅沒有力氣抗拒,喝了將近一大半。

喝完之後沒多久,樂雅的呼吸聲從剛才的斷斷續續,變成了微弱的顫喘,眼皮也不安的跳動著,但仍未醒過來。

素飛言一看到他手上數不清的細小傷口,臉色早已變了。

古淵思握住了好不容易活過來的樂雅的手,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素飛言沒有同情他全身泥沙的慘狀,他非常震怒的賞了他好幾個巴掌;他打人的力氣雖然不大,卻帶著怪異的痛,比他高壯的古淵思竟被他打得身子一歪。

「你竟這樣對待神子!你不是不知道他的身體有多虛弱,你將要爲此付出慘痛的代價!」他的聲音回復了之前的冰冷,指著外面,「出去,跪在屋子外面,你動一下、
發出一句聲音,這一輩子你都會後悔萬分。」

古淵思無法辯駁,他遵照素飛言的話跪在小屋外面。素飛言的屋子非常的小,裡面的微小聲音他是聽得一清二楚,就連他再次灌藥水進入樂雅口中的聲音都是那麽清
楚的傳至古淵思的耳中。

樂雅在被灌了第三次藥水後,終於醒了過來,一見到素飛言安然無事地在他身前,高興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飛言,你沒事。」

「是,我沒有事,神子,多謝你的關心,我說過古淵思傷不了我的。」

「你不會恨阿思吧?」樂雅還是忍不住替古淵思擔心。

素飛言淡淡的搖了搖頭,「不,我不恨他,相反的,神子,我要問你一個極重要的問題。」素飛言的語氣雖然平靜,但卻讓人無法忽視,「神子,你的身體是怎麽一回事?」

房內忽然沒有傳出任何聲音,樂雅噤口不語。

素飛言輕柔的道:「神子,如同你我知道的,被你神力所救活的人,全都只有一半的靈魂,所以他必須去這世上找另一半的靈魂救他自己;一生中這個人會發作三次,若在第三次還沒讓他命定的人愛他,他就會死去。神子,我記得你從未死過,你爲何會跟我們擁有同樣的體質?」

見樂雅渾身顫抖得非常厲害,素飛言淡然的道:「這跟十年前的事有關是嗎?跟古淵思有關對吧?」

古淵思在外頭聽得呼吸一滯,樂雅卻哭了起來。

素飛言見他落淚,終於低聲說道:「我從來沒有問過你爲什麽,在你快死之前,我想我應該可以問爲什麽了吧?神子。」

樂雅緊抓住素飛言的手,顫抖得非常厲害,「我求求你,不能告訴阿思,不能告訴任何人。」

「我答應你,就算古淵思知道,也絕不會是我親口告訴他的。」

古淵思正在門外聽著,樂雅的聲音清楚的傳出去,所以這件事是樂雅說給古淵思聽的,素飛言並沒有違背他對樂雅的承諾。

樂雅知道素飛言一向一諾千金,他輕顫的道:「沒錯,我應該是個靈魂完整的人,但是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把靈魂的一半分給了另外一個人。」說出藏在心內許
久的秘密後,樂雅不再顫抖得那麽厲害,開始娓娓的訴說下去。

「那是阿思九歲時的事,我們到湖邊去搬石頭,說要用來布置家裡的池子。他那時又小又愛玩,且他水性甚好,所以他潜進水裡時我也沒多在意,可是......」樂雅
的身子又開始急遽的顫抖起來,「他被水草絆住了腳,在水裡溺死了,等我發現救起他時,他已經沒有生命迹象。」

「他若是不該死,只是遭遇意外,那憑你的神力應該可以救起他才是。」

樂雅回道:「阿思的壽命只有九歲。我那時怎麽樣使用神力都沒有辦法讓他活過來,我才知道他的壽命只有九歲,我怕我養父無法承受這個惡耗,於是我把靈魂的一半
分給他,但我又害怕這會在他心裡頭造成陰影跟不安,所以我封住他這一段記憶,永遠也不讓他想起來。」

門外的古淵思已經聽得全身冒出冷汗。

「時間漸漸的過去,阿思的爹親死了,他也漸漸的長大,看我的目光......我知道他看我的目光不一樣,他在我心裡也是特別的。只有他,我從來都沒有替他算過他
命定的另一半是誰,因爲他是我的一半靈魂,再怎麽說,我們會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他爹爹死後沒多久,他就向我坦露愛意,而我心裡早就只有他一個人,自然也......也......」

他聲音顫抖得沒法子說下去,似乎在調整自己的呼吸,但是接下來要說的話更是讓樂雅痛苦到極點,縱然再怎麽調整呼吸也無法壓抑內心的痛苦,「我會替每個我救活的孩子算他命定的另一半,我只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替阿思算那麽一次......」

樂雅的聲音啞得幾乎難以聽聞。

「不是我,阿思命定的另一半不是我,我不相信的算了一次又一次,每次出來的景象都一樣;不是我,竟然不是我,而且那景象一定只有中原才有。」

古淵思聽著樂雅粗重的喘息聲,明顯的感受到他所承受的痛苦。

「所以你不讓古淵思留在身邊,要把他趕到中原去?」素飛言淡淡的問道。

「沒錯,我一直反反復覆的想著,他那時對我的情愛正濃,我若忽然對他冷淡,以他激烈的個性而言定然不能接受,一定是死也要我說出爲什麽,若是我說出來,他
恐怕是就算死也要跟我在一起,而我怎麽能讓他陪我一起死!」

說到這裡,有種激烈的痛苦電流竄過樂雅的身子。「我是這麽愛他,怎能讓他跟我一起死?我必須趕走他,但是普通的方法一定行不通,阿思是那麽固執的人,我趕
走他幾次,他一定會回來幾次,我只好強硬的弄走他。於是在十一年前,我開始盜賣古家的值錢物品,等東西都賣得差不多,銀兩也足夠他在外面花用了,我才進行
計畫。我知道尸體很難弄來,除了大夫之外,很難有誰能弄得到,所以我只好求你。五月二十日那一夜過後,阿思終於被強硬的趕了出去,而他那時看我的怨恨眼神......」


樂雅掩住了臉,痛苦地道:「我連作夢都會夢到,但是除了這個辦法之外,我想不到其它的辦法讓他不問爲什麽的離開我身邊。」

古淵思聽到這裡,震驚得全身僵硬;樂雅對他的感情有多深,在這一段話裡已經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來。

素飛言輕聲道:「所以你要我帶著那些盜賣東西得來的銀兩,再加上古淵思爹親留給他的錢到中原去,假托一個人說是他爹親的至交,再把所有的銀兩全都轉交給他
?」

樂雅點了點頭,「沒錯,他那麽恨我,而恨會讓一個人瘋狂,他一定會在力圖發展後回到苗疆報復我,十年後,他果然回來了。」

「那你呢?神子,你這是第二次發作了吧,第三次你就要死了,你沒替自己算過嗎?」

樂雅淡然的一笑,顯然在他的心目中,古淵思比他還重要萬分。「飛言,其實你也隱隱約約有感覺是嗎?在十年前我做了那件傷天害理的事之後,我的神力就不見了。更何况就算我有神力,也算不出自己的未來。」

「你只能等死嗎?神子。」

樂雅斂下眼瞼,眼裡帶著哀愁,「至少在我死前,我知道阿思過得很好,他有了錢財,有了......有了......」一顆淚珠終於落了下來,「有了心愛的人,那我就心滿意足了。」

聞言,素飛言沒有再問話。

樂雅的淚不斷的滾下,「我知道他的靈魂之中有我的靈魂,所以他對我總有些割捨不下的感情,但那不是對命定之人的真愛,他那時年紀尚小,不能分辨,我......我不能......害了他。」他說到這裡已經泣不成聲。

素飛言溫柔的道:「你休息吧,神子,別再想了,你的身體需要的是休息。」

他握住素飛言的手,「我第三次發作就要死了,而第二次與第三次的發作間隔時間很短,能不能......」一顆眼淚又掉了下來,「讓我看看阿思,他說不定不會來見我,但是我只要看他一眼就好了。」

素飛言替他蓋上棉被,「我會讓他來看你的,你休息吧,神子。」

素飛言說出的話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樂雅因爲身體的疲弱跟對素飛言的信任,在抽泣了幾下,便昏昏入睡。

→→→→→→→→→→→→→→→

素飛言一走出屋外,就見古淵思全身不斷的發抖著。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爲什麽他不告訴我,完全沒透露出來?」

素飛言厲聲道:「因爲你是神子最心愛的人,他除了愛你,要救你性命之外,就再也顧不得自己了,更何况現在你已有了命定之人......」

古淵思狂吼了起來:「沒有,這十年來我沒有一天忘過樂雅,沒有一天我能夠把我的心給別人的,從來都沒有過;我恨我自己還對他念念不忘,我日思夜想的都是他,怎麽可能會跟別人在一起!」

「那個趙虹兒呢?」

「他是我在中原結識的義兄的娘子,我義兄有事待辦,再過一個月才會到苗疆來找我。」

越聽越覺怪異,素飛言忍不住想問個清楚明白:「你從來沒有發作過嗎?從來不覺得心臟很痛嗎?」

古淵思捧住頭大力搖晃,「沒有!我是病過沒錯,但那是因爲剛被趕出苗疆的我失魂落魄,再加上傷心過度,才會病得差點連命也沒有,除此之外,我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別說是心痛,就連稍微的風寒都不曾有過。」

「怎麽可能會這樣?」素飛言不能置信的喃喃自語:「神子的神諭不可能出錯的,你在中原沒有遇到任何一個讓你心動的人?」

古淵思笑得悲戚,「沒有,我的心裡滿滿的只有樂雅,越想他就越恨他,但我更恨這樣的自己,怎麽樣也無法忘記他,說是要回來報復他,但是......」

古淵思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經過一番掙扎後,他唯一能問的話是:「他還能活多久?」

素飛言對他絕望的表情視而不見,「半日,最多只有半日,也可能幾個時辰就死了,他的身體太弱,沒有體力再撑下去。」

古淵思淚流滿面,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麽後悔過。若是自己再對樂雅好一點,他說不定就還會有些體力,還能夠活久一點。

素飛言像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淡淡地道:「進去吧,時間所剩不多。」

古淵思擡起頭來問素飛言:「爲什麽幫我?我對你這麽的......」

素飛言冷冷淡淡的道:「你對我怎樣不是重點,而是我本來就覺得這件事中一定藏著秘密。神子雖然有讓你活下來的能力,但是這樣你就真的幸福了嗎?在最後一刻,是不是該有人讓你自行選擇你所要的人生,他雖愛你,也無權把你的人生扛在肩頭。」素飛言的公正無私從未變過。

古淵思激動的道了謝,快步的沖入素飛言的屋內,守在床邊,緊緊握住樂雅纖弱的小手。在這個時候,每一刻都顯得特別珍貴,他要樂雅在醒過來的那一刹那,見到最愛他的自己。

樂雅醒了過來,見到古淵思就在身邊,熱淚不禁流了出來,他哽咽道:「我以爲你不會來見我。」

古淵思握住他的手,不斷的親吻著,悔意跟愛意深刻的在內心交織,他聲音嘶啞的開口:「原諒我,樂雅,請你原諒我!我愛你,我其實一直都愛著你,我不知道你爲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我好恨自己爲什麽看不清楚真相,你明明還是以前的樂雅,爲什麽我......竟會把你想成那樣的人。」

樂雅呼吸急促的喘息著,他的驚慌顯而易見,「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樂雅,我愛你,這十年來我從沒愛過別人,我沒有遇到什麽命定之人,趙虹兒是我義兄的娘子,不是我的,我在中原時心裡想念的也只有你一個人。」

樂雅霎時明白古淵思知道了一切,他將身子翻轉過去,全身顫抖地道:「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麽,你走開,我不要見你了。」

古淵思抱住樂雅的身子,眼淚潸潸流下,「樂雅,我愛你,不管你要不要聽,我還是要說,我愛你,愛得心都快碎了、裂了,可我還是愛你。」

聽見隱隱約約傳來的啜泣聲,古淵思吻著他的發。「別不理會我,樂雅,求求你理我好嗎?我是那麽深愛著你,從來沒有愛過別人。」

「不要再說了,阿思,你不能愛我!嗚......你要愛的是在中原的人......」

古淵思扳過他的小臉,「我不要愛其它的人,樂雅,讓我愛你好不好?」

「不行,你不能這麽任性。」樂雅推著他的胸膛輕打,淚水更加狂湧而出,「你絕對不能愛我,算我求你,阿思,你忘了我吧!」

古淵思將他緊緊的抱在懷裡,苦痛讓他幾乎全身顫抖,「我不准你再說這種話,承認你愛我,我要聽你親口說。」

樂雅哭得不斷的喘氣,「阿思,求求你,你聽我說,你要到中原去,你一定會在一個奇異的地方碰到一個美麗的姑娘,那個姑娘會奪去你的心魂......」

古淵思怒吼:「你到現在還說這種話,你是在踐踏我對你的愛嗎?不管會遇到誰,

我愛你,我這一生只愛你一個人,就算天塌下來,地裂開了吞沒我,我也不後悔我

只愛你一個人。」

聽到古淵思堅定不已的言詞,樂雅掩住臉,終於放聲哭泣,所有的痛苦跟委屈讓他的心痛如絞。古淵思一直抱著他,不讓他離開他的懷裡,樂雅在推拒無力之下,啜泣聲也跟著低了下去。

古淵思擡起他的臉,吻著他的唇,「我愛你,樂雅,我愛你!說你愛我,讓我知道你也和我一樣的愛著我,這一生一世,不管你再說任何話,我都不會再離開你了。」他每說一句話,就是一個親吻。

樂雅痛苦的抱住他的頸項,全身因爲要說出的話而顫抖,「阿思......」他主動回吻古淵思的唇,「我愛你。」

古淵思的眼睛閃現光彩,重重的吻上了樂雅,所有對他纏棉的愛意在這個吻裡表達無遺。

交換了太多的吻及愛意,樂雅的淚水已經幹了,胸口漲滿了說不出是喜悅還是悲傷的情愫。明明知道不應該對古淵思坦承愛意,但是在他火熱目光的注視下,他再也掩飾不了心裡一波波的情潮,只能說了出來。

但在後悔之中,他又重溫了古淵思對他的溫柔,他的心狂跳著,所有的痛苦似乎已選離他,就連對死亡的恐懼都已逃逸無踪,內心有的只是對他無法磨滅的滿滿愛意。


「如果我死了,別跟著我來。」

從剛才的問話裡,樂雅已經知道是他跪在屋外時,聽到他對素飛言說的話,他現在只能祈求古淵思不會跟他一起死。

古淵思沒有回答。

樂雅的聲音急促了點:「答應我,好嗎?」

古淵思的回答是給他一個溫柔的吻。

樂雅的眼淚掉落下來,他抓緊古淵思的手臂,「這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你也不肯嗎?」

古淵思反握住他的手,吻了他的頰,「樂雅,跟我到一個地方去好嗎?」他伸出另外一隻手要樂雅握住。

樂雅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他總是無法抗拒古淵思,以前是,現在也是,他伸出細軟的小手來讓古淵思握住,古淵思順勢將他摟抱在懷裡,以不搖晃他虛弱身體的輕盈步伐慢慢的離開小屋,他的步伐非常的溫柔,看樂雅的眼神也溫柔至極。

樂雅將細瘦的手臂攀在他的頸上,只要是跟著古淵思,天涯海角他都會樂意前去;只要身邊有古淵思,再大的痛苦他也感到甘之如飴。

古淵思似呼感受得到他的想法,於是在他的發上落下了一個憐愛的吻。

他們走到一處荒僻的地方,樂雅只知道這裡距離他們墾荒的地區還有些距離。這裡寸草不生,是塊荒漠,他不知道古淵思帶他到這裡幹什麽,不由自主的望著古淵思的眼睛,像是要古淵思給他回答。

古淵思低聲道:「你把眼睛閉上,在我說可以張開之前,都要緊緊的合上,而且還要抱緊我的脖子。」

在古淵思極富感情的注視下,樂雅把眼睛合上了,他可以感覺到古淵思像在走著一條難走的路,以至于他的身體有點搖晃,連帶的,也使得他劇烈的搖晃著,他抱緊古淵思的脖子,以防自己的身體晃動,不久之後,古淵思靜止了下來。

「樂雅,把眼睛打開。」

樂雅可以聽得出他的聲音中有一種奇特的興奮,像是心胸全都舒透的感覺,於是他慢慢把眼睛打開,入眼的是一大片的火紅,紅得像火焰在燒。樂雅不禁怔仲著,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特異景象,心臟怦怦地跳動著。

古淵思讓他虛軟的身體順著自己的身子滑了下來,直至安穩的站在地面上,他比著火紅顔色的四片石壁道:「這是地底下一個隱密的山洞,我十多歲時在這裡看到這幅景象,非常的特別,四周都像火焰在燒;我想這世上沒有任何地方有這樣的景象,我原本想在這裡向你求親,讓你有個非常難忘的美麗記憶,現在應該也不遲吧!」


樂雅呼吸急促,抓著古淵思衣袖的手激烈的顫抖著。

古淵思輕道:「很漂亮吧,樂雅。」

樂雅表情已經扭曲,他放開了古淵思的衣袖,忽然沖到一塊岩壁前,像受到重大刺激的撫摸著火紅的岩壁,「怎麽會這樣?怎麽會是這樣?」

他這麽反常的舉動令古淵思也嚇了一跳,連忙追到他身邊,扶住他的身子,不知所措的問:「怎麽了嗎?樂雅!是我說錯了什麽嗎?」

樂雅瞳孔渙散,用力敲著火紅色的岩壁,沒有回答古淵思的問題,只是一再重復一個問句,而且顯然是受到的震撼過大,全身顫抖不已。「怎麽會這樣?爲什麽會這樣?」他的手非常細嫩,使力□了幾下就快要破皮。

古淵思抓住他的手,著急地道:「不要,樂雅,你會弄傷你的手......」

他才剛說完,樂雅便往後一倒,渾身虛軟地倒至他的手臂上,臉色青白,顯然是受到的刺激過大。

古淵思大駭之下,伸手去探樂雅的鼻息,才知樂雅竟然已經沒氣,他發出狂吼聲:「樂雅!樂雅!」

他撑起樂雅,沒有多想,立刻抱住他垂軟的身子回到地面;只要還有一分的機會,他就不願意失去樂雅,哪怕只是多一分一秒的相聚,他也不能失去。

快速的回到地面後,他抱著樂雅飛速的往素飛言的屋子奔去,開了屋門,他見到素飛言,淚水不禁流下。「樂雅他......他在聽我說話的時候,忽然變得很奇怪,結果身子就倒了下去。」他將樂雅輕柔的放至床鋪上。

素飛言診脈時一直沒有說話,古淵思觸碰著樂雅冰冷的額頭,一陣刺骨的痛苦急劇而來,他無法呼吸,甚至連思緒都無法運轉,全身像被大車碾碎一般的難受,不待素飛言說出診斷結果,古淵思已經站不穩地跌到地上,不再發出任何聲響。

樂雅看來是第三次發作,已經真的死了,無法可救。

素飛言想要拉起古淵思,卻發現他竟也斷氣。素飛言不敢置信的將他的身子放至床上與樂雅並排而睡,他從沒見過這麽奇異的景象。「兩人同時在交換靈魂?這是怎麽一回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素飛言坐在床邊注意著兩人的狀况。照理說,一般的人交換靈魂過後,一定會醒過來,但是兩人雖已有了呼吸,卻沒有醒過來的迹象,素飛言沒有碰過這種特異的狀况,一時間束手無策。

一天一夜已經過去,他不斷的查閱著自己屋內幾本陳舊的醫書及蠱術之書,卻沒有任何一本書有提及遇上這樣的情况該如何做,素飛言因一日一夜未睡,眼睛乾澀的注視著一本本的舊書,最後得到的只有一個結論--他們需要的不是醫術,而是神力。

 

→→→→→→→→→→→→→→→


「哈哈......喂,僕人,看來人界除了我之外,也有人挺聰明的嘛,還能知道這種情况需要的是神力;說到神力,當然是輪到我上場了,對不對?」

素飛言站了起來,門已被打開,就見一個穿著非常誇張顔色、手裡也拿著非常誇張顔色扇子的男人站在門前,來人正是姿色妍麗的于晴碧。

他一臉的笑容,看到素飛言,又是難得的嘖嘖了兩聲,「怎麽?苗疆到處都是美男子啊,這個氣質更特別,不過看來好象很難入口的樣子。」

他嘻嘻哈哈的笑著,他身後的青衣男子則是一臉冷酷的跟著他走進來。素飛言目視著于晴碧跟他身後的男子,忽然移步讓位,顯然是十分禮讓于晴碧跟那名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帶些驚異的揚眉,于晴碧則誇張的發出贊美聲。

「哇,你不錯啊,你叫什麽名字?竟一眼就看得出來我跟我的僕人是誰?」

「素飛言。我不知道你們是誰,但空氣中傳來非常異樣的味道。」簡單簡短的三句話後,素飛言就不再做任何解釋。

倒是于晴碧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素飛言面前,對著他左瞧右看,一連發出幾十聲的驚嘆。最後,他的扇子擱在素飛言的肩上,「你是怎麽回事?你的身體怎麽都是毒跟蠱,看來不太妙啊!」

素飛言沒有回話,于晴碧忽然把頭探到他眼前去,想要看得更仔細。

素飛言照樣沒有表情,不過于晴碧卻忽然像發瘋一樣的笑得摟住肚子,他把扇子抽回來,不知道在笑什麽,好象小孩子找到惡作劇的機會般,奸笑道:「原來如此。

喂,素飛言,你應該是沒有命定之人吧,憑你這種全身都是毒血跟蠱毒的身子,若沒有史上最強神力的神子是絕對算不出來你命定之人是誰的。」

他嘻嘻哈哈的靠近素飛言,忽然變得很認真,低聲說著只有素飛言聽得到的話:「但我說你的命定之人下一秒就會出現,你信不信?」

于晴碧做的事很少有合乎常理的,素飛言的表情則跟之前一樣冷淡。

「你不信啊,很快你就會信了。」于晴碧帶笑地擡起頭來,對素飛言垂涎地道:「素飛言,你真漂亮、真美麗,教人真想一口吞了你。」

他非常快速地摟住素飛言的脖子,看來目標就是素飛言冰冷的紅唇;素飛言手臂一揮,還沒揮到一半,一個平空出現的黑衣俊美男人已突地出現,而且他有根手指的指甲是黑色的,眼看就要插進于晴碧的後頸,要讓他在碰到素飛言的唇之前就先倒地身亡。

青衣男子也看到了,再遲一刻,于晴碧就會變成一具尸體,他間不容髮地抓住黑衣男子的手,表情非常的寒冷,並且帶著震怒:「你敢?」

兩個絕世的英俊男子互相瞪視,空氣間似乎爆出了熊熊火花,始作俑者卻仿若沒事人的拍著桌子大笑,笑得腸子都快打結了,似乎天下再也沒有這麽好笑的事情。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雙羽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