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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最後一幕好好笑喔

不多說~直接上文阿!!

好高興這篇的貝拉沒人愛壓沒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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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屬性的靈異少年

    在人煙稀少的馬路上如同往常一樣的騎著摩托車,塞繆爾享受著加速時引擎所發出的震耳聲響,飛速疾馳時勁風襲面的感覺。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不容忽視的怨念猛然撞擊了他的胸口,令他猛然一震,而後立刻握緊了剎車。緊急剎車的聲音令附近的行人在被驚擾之下紛紛轉頭看向發出這聲巨響的地方,可這名有著白皙皮膚和深邃五官的少年卻未受此影響,轉而跳下了摩托,皺著眉四處尋找著什麼。

    而後……他的目光被一個躺在路邊無人問津的,小狗的屍體吸引了過去。

    小狗的毛色本該是很純的白色,可如今卻被污濁得看不清本來的顏色,孤零零在有著不多行人經過的馬路邊靜靜的步入腐爛。或許是對生的執念和對死的不甘令得它散發出了如此的怨念,令塞繆爾發現了它。

    塞繆爾慢慢的走近那只看起來並未在這個世上停駐多久的,已經消逝了的小生命。在那一刻,彷彿有許多個屬於這個已逝去生命的陌生畫面撞了進來,零星而又破碎。塞繆爾想起什麼般的從自己的書包裡掏出一個小木盒。本是他準備來送給他的妹妹艾瑪,讓她用來裝心愛娃娃的小木盒。

    小心翼翼的把小狗的屍體托起,放進那個小木盒,而後輕輕合上了蓋子。

    載著那個被裝在木盒裡,已經消逝了的小生命,塞繆爾繞了遠路找到一棵在大城市中已很難見到的大樹。在大樹底下為那只他在街邊撿來的小狗挖了個小小的坑,將它埋了進去,而後又在那個小土堆上放上了一枝不知姓名的野花。

    然而正當他欲轉身離開的時候,一陣強烈的預感襲擊了這名少年。空間彷彿被扭曲了一般,與他擁有相似面容小女孩害怕的樣子,恐懼的叫聲都令得這副畫面變得讓他驚恐起來。沒有絲毫猶豫的,少年立刻跨上了他的摩托車,以近乎極限的速度在這條街道上飛馳著。

    眼前的交通信號燈就要由綠變紅,少年卻並未停下的意思,而是咬著牙一衝而過。他急駛進一個小巷子,在衝出來的時候險險避過邊上的小攤,他抄著近路,俯下身子從鐵絲網的破洞處穿過,手臂處的皮膚被鐵絲勾出鮮血,但他卻毫不在乎。瘋狂的疾馳過後,他停在了一棟民居的前面,跳下車便衝向了他和妹妹那位於四樓的居所。

    當鑰匙□鎖孔的時候,少年就覺出了不對勁。暗自咒罵一句後瞇起眼睛緩慢的轉動鑰匙,在聽到鎖扣「嗒」的一下聲音時,彷彿有什麼破碎了一般,散落了滿地。他猛得推開門,衝了進去。只見自己的妹妹正抱著她最心愛的娃娃瑟縮在牆角邊。

    在她的面前……正盤踞著一個不斷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鬱氣息,強到近乎實質化,被暗色模糊了邊緣,只留本該是雙眼的地方冒著幽幽綠光的……凶靈。

    感覺到少年的進入,惡靈緩緩的轉過身,眼中綠光大盛,一股強大的惡念就此如爆破般的朝四面八方撞擊著,令傢俱四散,落地玻璃窗全都應聲碎開,窗簾被巨大的氣浪震得不停的掀捲。

    天色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仿若黑夜了一般,帶著一股詭異的陰冷。而此凶靈……正一分一毫的慢慢向少年靠近。它是那樣的慢,卻彷彿凝固了少年的時間一般令他無法動彈。陰寒的氣息好像要腐蝕他的骨髓一般入侵……

    「你以為,讓我的身體不能動,你就能……佔上風麼?」

    正當那個雙眼冒著森然綠光的惡靈就要觸碰到少年的臉頰時,少年那帶著冰冷笑意的聲音在彷彿凝滯了般的空氣中響起。

    湛藍的雙眼猛然睜大,一股魔性的力量由他的體內衝撞而出,將在他面前散發著惡念的靈瞬時撕成碎片。那個惡靈……甚至還未來得及發出它最後的咆哮,就已帶著不甘成為了零落的碎片……

    在禁制解除的一剎那,少年頹敗的走向了擁有著金色長髮和娃娃一般面孔的小女孩。小女孩伸出手,笑著按平塞繆爾皺起的眉。

    「哥哥不要擔心,我沒事,有賽德保護我,就連剛剛的玻璃片也沒碰到我!」

    說著,小女孩彷彿炫耀般的向自己的哥哥舉起手裡的BJD娃娃,可少年卻是挫敗坐到了小女孩的旁邊。額前的碎發被他弄得凌亂無比,他抬起頭看向這個他們已然居住了數月,本該已經熟悉,此時卻顯得異常陌生的房間。

    這個剛剛被惡靈襲擊過的房間彷彿是被炸藥爆炸時的氣流轟過一般。整個房間裡都是碎亂的玻璃,散落一地的擺設,衣櫃的門也被轟得大敞,隨風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原本疊得整整齊齊的衣物全都被弄得亂七八糟。

    半小時前還溫馨可愛的房間如今卻變得破敗不堪。似乎也只有擁有金色長髮和湛藍色眼睛的小女孩艾瑪縮著的這個小角落裡還能勉強坐人了。

    「哥哥……哥哥?我真的沒事……」

    眼見著自己的哥哥在自己身邊坐下後就沉默著,沉默著不發一言,小女孩試探著拉了拉少年的衣角。這位寵愛妹妹的哥哥聽到那怯生生的聲音,歎了口氣,將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攬在了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你本身的靈力氣場對靈體很有親和力。絕對不可能招來這樣的惡靈。它會過來……一定是因為盯上了我,卻又奈何不了我,所以就乾脆過來對你下手。」

    「沒關係!我不怕的!我有好多好多的娃娃保護我呢,而且我家賽德可是很強的!哥哥你不也這麼說過嗎?」

    聽著艾瑪那充滿著朝氣的聲音,少年只是笑了笑,摸摸妹妹的頭。

    「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光這個月就已經有三回了。而且……找過來的靈越來越強。如果……哪天來了一個比賽德強太多的,我又一時間趕不回來,那又該怎麼辦?我可愛的妹妹不就要被惡靈叼走了?」

    說著,少年捏了捏艾瑪的粉嫩粉嫩的小臉,可小女孩卻彷彿預感到了什麼,緩緩的低下了頭,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哥哥……要走了?」

    「嗯。」

    「不離開……行嗎?」

    「我沒有辦法無時無刻的保護你,也不知道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會不會引來更強的靈,所以……我必需離開。只有這樣,你才會安全。況且……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這兒就會成了名副其實的鬼屋,還剩下的鄰居也非得全搬光不可,到時候房東肯定會瘋的。」

    女孩被哥哥的話逗得破涕為笑,安靜的依偎了哥哥片刻後遲疑著開口:「不要去太遠好嗎?艾瑪會想你的……」

    「嗯。」

    …………

    「塞萬提斯先生?塞萬提斯先生?塞繆爾·塞萬提斯先生?」

    散落了一地的玻璃,四散的傢俱,金髮小女孩的笑,整幅畫面被無數的光點暈開。一個極為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少年的回憶,這才想起自己正在學校的行政辦公室辦理著入學註冊的手續。

    「是的,女士。」

    對方不悅的看了一眼剛才顯然已經走神很久的塞繆爾,卻並未多說什麼,而是將準備好的文件交給了他。

    「這裡是為你安排的課程表,還有一張校園的地圖。我給你在這張地圖上把去每節課最近的路線都標出來,到時候你就按著這個走。」

    「非常感謝。」

    塞繆爾接過了行政辦公室裡的老師交給他的文件夾,道了一聲謝便轉身離開了。

    再次望了望學校後面幾乎看不到頭的森林,這便是他要獨自度過幾年的地方。地處於華盛頓州奧林匹克半島的一座名叫做福克斯的小鎮。這裡幾乎常年籠罩著烏雲,十分潮濕。或許每年在這裡降下的雨水會比美利堅的任何地方都要多。

    在這裡,滿是望不到盡頭的森林,沒有令人皺眉的污染,在公路上騎著摩托車甚至能時不時的看到從兩旁林子裡躥出來的動物。

    瀑布,懸崖,峭壁,海灘。所有他希望的這裡都有。

    在這裡,不會讓他有一種……被禁錮的感受。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被裝進了一口狹小的棺材,動彈不得。當然,這指的並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靈體。

    由於他的特殊體質,在滿是鋼筋水泥構建起的叢林裡,他們會感受到一種……空洞的死氣。所有強大的靈類都不會喜歡那裡。擁有如此龐大靈體的塞萬提斯兄妹也不例外,塞繆爾則更是如此。

    所以,他選擇了這裡。只有3120人口的福克斯小鎮,這個被大自然的力量滿浸的地方。


讀心

    「那麼,大家還有什麼要向新同學提問的嗎?」

    這是塞繆爾·塞萬提斯來到福克斯中學的高中部後上的第一節課,生物化學課。由於塞繆爾是這個人口總數僅為3120的小鎮上極為罕見的插班生,因而這裡的學生對塞繆爾異常之好奇。

    看著學生們的興致如此之高,這節課的授課教授也便由著他們瞎起哄。不僅如此,教授甚至還乾脆做起了幫兇,不僅讓塞繆爾到講台前進行自我介紹,完了之後還慫恿學生們向他提問。所幸,這個班上一共就只有二十五位學生,不然塞繆爾非得哭笑不得的在講台前站上一節課不可。但或許,現在的情況也並未好多少……

    「塞繆爾,你長得好帥!不比愛德華差多少呢!決定了,從今天起我就喜歡你吧。」

    一位相當大膽的女生開著玩笑向塞繆爾喊道,引起起哄無數。

    神秘的卡倫一家,五個被卡倫醫生夫婦收養的孩子,那可是這個學校裡最特殊的存在。他們特立獨行,不和學校裡的其它學生往來。但這卻不妨礙女孩子男孩子們對他們投以注意,甚至是芳心暗許。他們出色的外形已經到了令人無法忽視的程度。即使是在時裝雜誌的噴繪頁面也未必能見到如此令人難以挑剔的臉。

    但可惜,卡倫一家自產自銷。三個男孩,兩個女孩,竟然就能湊出兩對情侶。餘下還能讓人吞吞口水偷偷想想的,也就只有愛德華·卡倫了。

    可愛德華似乎又對任何女孩都不上心,甚至學校裡曾和他說過話的也似乎僅有老師,班長之流了。但現如今,學校裡來了一個外形如此出眾,臉上又帶著清淡卻令人著迷笑容的男孩,女孩們自是要重新考慮考慮,自個兒的小芳心是不是要轉投一下了。

    是的,塞繆爾的長相不差,或者說很好。他的五官很具立體感,可又給人相當柔和的感覺,不會有奇怪的突兀感。眼睛清澈,卻又有著令人迷醉的湛藍色。並不似愛德華那般俊美得彷彿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卻又同樣迷人得足以令人難忘。

    「塞繆爾!你是虔誠的基督徒嗎?」

    一個女生站了起來,大聲向塞繆爾問道,塞繆爾起先是有些不解,又看到對方指了指自己手腕和脖頸處,隨即瞭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的確,他戴了有著十字架吊墜的手鏈,項鏈,甚至……連左耳上都帶著十字架的耳釘。但至於這些究竟是做什麼用的……?或許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

    塞繆爾的手指觸碰到胸前那鑲嵌著許多耀眼水晶的十字架,心思卻飄向了遠方。一上午的學校生活足以讓對於某些事物感覺特別敏銳的他發現這裡遠沒有他想像中的平靜。比如……在這個學校裡,他有時能夠隱隱約約的感受到一種和黑暗有關的能量。並不邪惡,但是這種能量的屬性卻讓他覺得……並不陌生。

    「塞繆爾,下節課是西班牙語課?我們也是,不如一起吧?」

    「我的榮幸。」

    轉頭見到三個抱著書本,笑容有些靦腆的女孩如此對自己說道,塞繆爾也不推辭,笑了笑後便在那三個女孩驚訝的目光下很自覺的接過她們手裡的書本走到了前面。

    「不走嗎?」

    發現那三個說要和他一起走的女孩子並未跟上來,塞繆爾轉頭問道,令得對方喜出望外的猛點頭後快步走了過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股令塞繆爾感到陌生不已,帶著窺視的力量慢慢擴散到了他這裡……當那股力量觸碰到他的身體時,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他能夠感覺到那股力量……該是對方無意識間散發而非針對著他而來,卻還是完全無法放鬆下來。因為在那股力量觸碰到他的時候,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意識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穿透了一般。

    那種不適令他不由打了個寒顫,渾身汗毛直豎。而後他的意識本能的為他築起一道緊貼身體表面的……膜一般的防護。於是那股窺視的力量被擋在了他的身外,卻並未因此而停下速度,而是迅速擴散,向著他身後的三名女孩和更多人去了……

    這使得塞繆爾迅速轉身尋找那個能量的來源。只見三個容貌讓他驚為天人,氣息卻異常詭怪的學生從走廊的拐角處走來。

    他們……不是人類。

    幾乎只需一眼,已經能夠很自然的把身邊的靈異事件當做家常便飯的塞繆爾就能得此判斷。即使那三人遠在他前方約二十米的地方,可他已能夠清晰的在人群中捕捉到他們的存在。

    他們……太過特別了。他們的靈體要比一般的人類強上很多,卻又和塞繆爾的不同。那是一種……不管與週遭的人類亦或其它靈體都格格不入的感覺。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某種十分寒冷,和冷色調有關的氣息。

    然而這種認知並未讓塞繆爾直盯著那三個人看,他僅是抱緊書本垂著眼就此走過。但覺察出這種異樣感覺的並非只有塞繆爾一人。

    當愛德華與塞繆爾擦肩走過的時候,一種怪異的錯覺令他頓了頓腳步,可塞繆爾卻沒有慢下腳步。因此,當愛德華帶著疑惑,好奇以及探究回頭的時候,塞繆爾已漸漸走遠。

    「愛德華,你怎麼了?」

    「沒什麼。」——在自己的妹妹,擁有預知未來片段能力的愛麗絲在前面喚回自己的注意力並關心詢問的時候,愛德華給出了這樣的答案。但只有愛德華本人才知道,剛才那個陌生的男孩帶給他的……究竟是多麼突兀的感受。

    明明在上一秒還聽得到對方心裡的想法,卻在下一秒嘎然而止。就好像本在播放著的樂曲突然被暫停了一般。這樣的感受……還從未有過,令他無法去不在意。

    愛德華並未停止將自己的目光放到塞繆爾的身上,連帶著愛麗絲和她的伴侶,有著一頭絕妙金髮的賈斯帕也跟著看向了塞繆爾。

    感覺到對方注視的塞繆爾轉過身來,用別具深意的目光看向愛德華一行三人,令得兩方的視線交匯。此時,一陣微風拂過,將塞繆爾遮住耳朵的髮絲吹起,露出他的十字架耳釘。

    有幾名男生正一邊討論著邊從走廊處走來,擋住了塞繆爾的身影。於是……充分引起了三名吸血鬼注意的少年……就這樣在下一刻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愛德華?愛德華?」

    「他是誰?」

    聽到愛麗絲喊自己的名字,愛德華轉頭,但卻問出了這麼個問題,令得愛麗絲疑惑不已。

    「那個男孩……他怎麼了?」

    「我讀不到他的思想,或者說……在前一刻我還讀到了他的思想,可是下一秒就什麼都聽不到了。」

    聽到兄長的回答,愛麗絲做了一次深呼吸了,而後努力想要把這個當初是玩笑一般的笑了幾下:「愛德華,聽著,我想你一定是搞錯了,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不,我確定我沒有弄錯。」愛德華頓了頓,而後繼續說道:「因為……在他的心音消失之前,我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窺視的力量』。」

    說罷,愛德華又轉頭把目光放到了塞繆斯離開的方向,彷彿他還會從哪兒回來一般……

    …………

    這是一個對於福克斯中學高中部的學生而言意義非凡的一周。因為如此微不足道的小鎮居然會在一周之內迎來兩位轉校生,並且還相當照顧到男女比例,一個男孩,一個女孩。

    其中的那位男孩大家都已經見到過了,質量相當的好,十分令女生們喜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這位外形好,性格也好,相當容易相處也相當有存在感的轉校生幾乎每天都會在放學之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自行回家,讓人找不到蹤影。

    或許有人該說了,騎著哈雷摩托車來上學的人,怎麼會聽不到他摩托車馬達的轟鳴聲呢。但女孩子們又要說了,如果他不是每天早上都踩著點,太過準時的到校的話,或許她們就不會感到那麼遺憾了。

    當然,塞繆爾的高質量也就讓大家不禁去期待著那名女孩的到來了。

    雖然她甚至還沒到達福克斯,但伊薩貝拉·斯旺的大名可說是已經傳遍了整個學校,甚至是整個小鎮。似乎整個小鎮都在等待著她的到來。要知道,這種能夠讓人感興趣的小道消息總是傳播得最快的了。

    傳言說伊薩貝拉·斯旺是這個小鎮上很受人尊敬的查理·斯旺警長那被前妻帶走撫養了近乎十六年的女兒。

    傳言說伊薩貝拉·斯旺美貌驚人。

    傳言說伊薩貝拉·斯旺是從大城市裡來的神仙姐姐。

    男生們紛紛三三兩兩的議論著貝拉,就連並不怎麼關心這些事的塞繆爾都聽說了有關貝拉不下五個版本的傳言。

    「嘿!塞繆爾!你可不要和我搶貝拉啊!」

    由於塞繆爾和男生處得不錯,相互間也會開些小玩笑。因此,當塞繆爾經過正在和同伴議論著貝拉的邁克時,邁克半真半假的對塞繆爾說道。周圍的男生立馬起哄,說邁克你在學校都有那麼多女生喜歡了怎麼還要和我們搶貝拉呢?說著,周圍哄笑連連,也令邁克有些尷尬的撓撓頭。

    塞繆爾見此情景,自是不忘好好調侃一下邁克,令聚在這裡的男生們笑得更大聲了。

    時間很快過去,在眾同學們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翹首相盼下,貝拉終於來到了這個寧靜的小鎮,開著特立獨行的橙色雪佛蘭卡車駛入了福克斯中學高中部。

    果然,僅在貝拉來的當天,她就在全校男生中引起了轟動。人說她皮膚很白,人說她身上有一種幾乎已經絕跡了的古典文學氣息。人說她不常說話,害羞的樣子很可愛。人說她不常笑,讓人很想去極盡所能的逗笑她。人說她就在好好走路的時候都會跌倒,柔弱的樣子讓人很想好好保護她。

    在聽到又一男生對自己如此重複這段話後,塞繆爾挑了下眉。很好,這已經是第四個和他這麼說的男生了,這就意味著這個應該是比較接近事實的版本了。

    塞繆爾如此想著,卻在下一秒感到了一股……對他而言仿若實質的……熟悉的窺視感。塞繆爾幾乎看都不用看就知道那人是誰,於是反應自如的令自己有意識的給自己罩上一次「保護膜」,隔絕那種窺視的力量。

    可這次……對方卻似乎想和他說些什麼。於是塞繆爾也乾脆停下了腳步,出乎那股力量主人意料的轉身,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望向來人,令對方金色的眼睛裡出現自己的倒影……


悄然

    那個俊美到幾乎令人看一眼就會心神不寧的愛德華看到塞繆爾毫無預兆的轉頭,顯然是吃了一驚,卻也記得掩飾住自己的情緒,走上前去,兩人彷彿早有默契般的說著最老套的開場白。那是塞繆爾第一次聽到愛德華的聲音,簡直是令他難以想像的……平靜,宛如天籟。

    「我是愛德華·卡倫。你轉學到這裡都快有一周了,我們也一起上物理課,可我們甚至還沒有說過話。」說到這裡的時候,愛德華頓了頓,「我的意思是……現在來做自我介紹,應該還來得及吧?」

    「當然。不過,其實已經有很多人來向我介紹過你了,全校男生的頭號情敵,愛德華·卡倫先生。」

    塞繆爾彷彿能感受到愛德華那訴說著友好,以及……惴惴不安的氣場,於是故意如此說著學校裡的男生背地裡給他起的代號,也不管愛德華那明顯僵硬了的表情。

    「下節課是物理課,一起去麼?」

    這便是兩人談話的開始。在這場看似普通的交談中,兩人懷著各自的探究。愛德華的更加急切,而塞繆爾……他則更偏向於好奇。好奇,卻並不故意去探尋,就像他在接觸到一系列的靈異事件時向來就對那些靈體**所保有的……尊重。

    本是帶著目的而來的談話,卻漸漸的變了味,由於一個小插曲,令得愛德華看到了塞繆爾所戴懷表內的,塞繆爾妹妹的照片。於是兩人的話題變為了各自的妹妹。

    那並不是愛德華期待的談話,他也未能知道任何他想知道的,卻意外的在塞繆爾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他已經很多年都沒能感受到了的平和,以及自然。

    相處時並未發現,卻在分開時恍然。恍然,而後期待再一次的相處。因此在午餐時間,連自己都不自覺的去找尋那個人的身影,卻只在人群中看到了另一抹陌生的身影……巧克力色的眼睛,褐色的頭髮,不斷向他這邊飄來的眼神。那似乎……是連日來整個學校的學生都紛紛議論著的轉校生——貝拉·斯旺……

    …………

    「你說你是這裡的刺桐樹?那你今年幾歲了?三十五歲?真的?可你看起來沒有那麼成熟……唔!喂,不要亂刺,會痛的!」

    在上午的最後一節課結束之後,塞繆爾並未和跑到自助餐廳就餐,而是隨便拿了一點食物就跑到某塊隱蔽的草地上。這裡充沛的靈氣令他感覺到彷彿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徹底舒展開一般的享受。

    塞繆爾並不是普通人,連帶著他的妹妹艾瑪也是和他一樣的異類。這是他們的母親在他們還很小的時候就發現的事實。其中又以塞繆爾為甚。在那段時間裡,他簡直成了他母親的噩夢……

    連月亮的柔光都被遮住的夜晚,爆裂碎開的玻璃,零落的傢俱,轟然掉下的窗簾,以及……一雙森然發綠的眼睛。然而就在全家人都嚇得膽顫心寒的時候,年僅五歲的塞繆爾卻向著那雙森然發綠的眼睛走去。

    僅僅是伸出手指輕輕一點,那雙森然發綠的眼睛就發出了鬼泣一般的咆哮聲,而後……消失不見了。做完這些的小塞繆爾還轉過身來彷彿邀功一般的對他的母親笑了,卻令得那個美麗的女人驚恐萬分……

    或許,這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

    身邊因為好奇而跑來找他玩的小刺桐又調皮刺了他幾下,令塞繆爾回過神來。

    「啊,我在。」閉上眼睛感受著小刺桐的存在,彷彿能夠看得到它的情緒一般。

    「其實,你很厲害,也很特別。一般只有你這個歲數的植物靈類很少有能夠讓人真實觸碰到的。可是你剛剛卻刺我刺得很開心。而且,很多靈體都會怕我。什麼?其實你也很怕我?安心,我不會吃了你的。好吧,我保證住在我身體裡的那幾個也不會。」

    感覺到小刺桐突然炸了刺一般的吼出擔心,塞繆爾徹底無奈了。

    然而就在此時,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狂暴氣息從教學樓裡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隱隱帶著一種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暴戾,在失控邊緣來回徘徊的感覺……

    …………

    或許這是一個對於愛德華·卡倫而言噩夢般的下午。本想著要在下課以後去找到塞繆爾和他說些什麼,什麼都好,可那份帶著些許連他都未曾發現的……與期待有關的好心情卻在貝拉·斯旺走進生物課教室的時候全毀了。

    當那個幾乎吸引了全校人注意力的轉校生走到鼓風機前的時候,她血的味道向愛德華吹去,幾乎如閃雷般擊中了愛德華。那是八十多年來他所聞到過的……最香甜的血液。超乎他所能想像的香甜。

    飢餓像火一般的點燃他的喉嚨,新鮮的毒液不斷湧出。他的胃伴隨著飢餓的回聲而翻騰著。那個瞬間,他想了很多,比如……他在吸了貝拉·斯旺的血之後,如何讓目擊了這一切的人……再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這個房間。

    誘人的氣味折磨著他,乾渴的火焰灼燒著他,心底裡的惡魔幾乎要摧毀了他和卡萊爾花了近乎一個世紀所經營的一切。腦袋裡閃過無數畫面,愛德華想盡了一切的方法熬過了生物課的那一個小時,而後在下課鈴響之時逃一般的離開這個教室。

    然而就在他以吸血鬼的速度移動到一處隱蔽草地上的時候,一個今早才第一次聽到就讓他難忘的聲音打斷了他內心的激烈掙扎。

    「如果你現在失控爆發,是不是會把作為目擊證人的我給幹掉?」

    那是一個聽起來格外悠閒的聲音,卻讓愛德華停下了腳步,僵直了身體。當他緩緩轉過身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坐在被某處建築物所遮蓋的草坪上的塞繆爾。

    當塞繆爾看到而並非僅僅依靠感覺捕捉到愛德華的身影之後,他慢慢的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向愛德華走了過去。

    愛德華見此情景,明顯一個向後退的動作。他不想在失控的邊緣時誤傷任何一個無辜的生命,可此時……他甚至連自己的尖牙都沒來得及收起來,就這麼……怔怔的看著塞繆爾。他金色的眼睛變成了深邃的黑,裡面……似乎有無法說出的痛苦。他雙眼緊緊盯著塞繆爾,搖著頭向後退去。

    多麼的可笑,他先前還在想著……若是被人發現了,就將教師裡的十八個學生和一個老師全都殺了,一個不留。可現在……卻僅連眼前的一個人都無法下手。

    他甚至想……若是被眼前的這名男孩發現了,那就被發現吧。他會說服卡萊爾離開這個小鎮,尋找另一個適合他們定居的地方。只是……絕對不能殺了塞繆爾。

    「如果你現在需要幫忙的話,我想我或許可以。」

    看到愛德華如此掙扎的樣子,塞繆爾輕笑一聲,似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的緩緩向愛德華靠近。愛德華剛想逃離這裡,卻猛然感到一種……陌生,清新,仿若泉水一般的力量流進了他的身體。他震驚無比的看向塞繆爾,塞繆爾卻輕笑著點頭,示意他更靠近自己一些。

    於是……愛德華試探著抬起腳,更靠近塞繆爾一些。不,那根本不夠,他必需更近……更近一些……

    而後他感覺到一雙溫暖的手靠近他的兩頰,那股神秘的力量加速流向了他,彷彿能沖淡正一遍又一遍拷問著他心靈的吸血鬼本能。彷彿能令他暫時忘卻貝拉的血液對他而言的……海洛因一般的極致吸引力。更令他喉間那彷彿被灼傷的乾渴被清涼的溪水沖淡,令他胃裡彷彿翻江倒海般的飢餓感漸漸緩和。

    這是一種……太過新奇的感覺。令得愛德華在塞繆爾收回手的時候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塞繆爾,令他貼近自己,不讓那股澆滅他吸血本能的力量離開他……



雨中

    手掌觸及的微熱感令沉浸在那股力量所帶來的舒緩和放鬆中的愛德華觸電般的睜開眼,卻見一雙令人迷醉的湛藍色眼睛已近在眼前。那雙眼睛裡沒有令他煩躁的複雜情感,在他的身邊……也沒有嘈雜的心音,只餘寂靜。

    在緊盯著那雙彷彿將他的心神都吸入其中的眼睛看了許久後,愛德華終於發現了自己的這個無意識的動作是有多麼的失禮,於是猛然放開。

    「非、非常抱歉!我……我……」

    「不,這沒什麼。」塞繆爾搖了搖頭,看起來並不在意的樣子。他轉頭拿起了自己的書包,「你現在看起來好多了。那麼,不介意我先離開吧?我已經翹了一節課了,再翹一節課的話,恐怕會有麻煩。」

    說罷,塞繆爾帶著一絲笑意的向愛德華輕輕點了點頭,並不管愛德華的反應就轉身離開。留下了被這一系列的變故給弄得失神不已,而後沉寂思考的愛德華,僅偶有微風輕動提示著時間的緩慢流逝……

    事實證明,雨水,潮濕真的很喜歡這個位於華盛頓州西北部奧林匹克半島上的福克斯小鎮。不然又為什麼總說『這個微不足道的小鎮上的雨水比美利堅的任何地方都要多』呢?

    於是,在這天放學的時候,才來來了這兒不到一周並且嚴重水土不服的塞繆爾非常無奈的發現……暴雨又降臨到了這個它所鍾愛的小鎮了。在猶豫了片刻之後,深深呼出一口氣的塞繆爾冒著暴雨向自己的摩托車跑去。

    這輛各項性能都十分出色的重型摩托車在幾乎能模糊了視線的暴雨中孤零零的顯得格外耀眼。幾乎已經被暴雨淋得渾身濕透了的塞繆爾也無所謂了起來,掏出鑰匙蹲下給它的摩托車解鎖,然而,就在這時候他卻感覺到……攻擊意味十足的暴雨卻獨獨在自己的頭頂上方停了下來。

    疑惑的回頭,卻見那個名叫愛德華·卡倫的……太過特別的存在此時正撐著一把黑色的傘,隔絕了暴雨對他的侵襲。

    「我等你很久了。」

    愛德華那金色的眼睛看著塞繆爾,擁有完美線條的唇張開,用他那彷彿能夠征服人心的聲音對塞繆爾說道。帶著一種方法能令人眼角濕潤的溫柔。

    「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

    愛德華向塞繆爾伸出了手。一瞬間的失神讓塞繆爾把自己的手放到了愛德華那微涼的手掌上。後者毫不費力的把他拉了起來。意識到這一點的塞繆爾張了張口,而後轉頭看向了在自己身後的摩托。

    「或許你可以把它留在學校的雨棚,明天過來的時候再騎走它。」

    「可是我會把你的車座弄濕。而且,下雨天其實也沒什麼……」

    並沒有給塞繆爾把話說完的機會,愛德華已經把傘交到了他的手上,他自己則推動著塞繆爾的摩托,向著雨棚的方向走去。看到此情此景,塞繆爾立刻將傘撐到了愛德華的上方,換得對方一句紳士意味十足的「謝謝」。

    最後,塞繆爾還是在暴雨的傾倒之中坐上了愛德華的銀色沃爾沃。

    他並不知道那時候愛德華是怎麼出現的,又是從哪裡出現的。因為在他看到愛德華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乾的,甚至連一點雨點也沒有。而現在,在這場暴雨中幫著他把摩托車推到雨棚的愛德華週身也怎樣也乾爽不起來了。

    因此,當他露出有些孩子氣般的笑對塞繆爾說:「你看吧,現在我也被淋濕了。所以別在意那麼多了,也算是給我一個對你說謝謝的機會。」的時候,塞繆爾再也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了。

    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眼前僅讓他看到背影的男孩……他的身上有一種讓塞繆爾無法拒絕的魔力。僅是在第一面見到的時候,就讓塞繆爾感到那樣的特別。在開始的時候,塞繆爾還以為那是因為……對方的身份引起了他的好奇。就好像他在遇到那一個個強大靈體的時候一般。可後來他卻發現……一起走來的三人之中,他似乎只記住了愛德華的樣貌,愛德華的氣息……

    由於體質的關係,塞繆爾和他的妹妹艾瑪經常會引來許多強大的靈體。只不過……由於艾瑪擁有十分強的……對於靈體而言的親和力,被她吸引而來的大多都是善良溫和無害而又弱小的靈。就算是比較強大靈,一般也不會對她有任何想要傷害的念頭。

    塞繆爾在這一點上則完全不同。他的力量在靈體的世界本就太過張揚的強,又帶著隱隱的攻擊性。因此經常會招來惡靈,凶靈之輩。

    當然,這兩者即使是強大到了能夠影響現實的程度,在塞繆爾面前不堪一擊。而兇惡之輩,其中也不乏修為相當高的高智商靈。當它們與塞繆爾相遇的時候,那簡直就是一場災難。一場讓塞繆爾樂在其中的災難……

    而愛德華這個並非人類而又非靈體的存在……就更足以引起塞繆爾的注意力了。但在與各式各樣的靈為伍的這些年裡,他充分的明白了……只要是停留在精神層面上強大的靈,無論怎樣他都足以應付。但若是能夠影響到現實世界,甚至是在現實世界中存在著的……那便是足以對他構成威脅的存在了。

    所以,眼前的愛德華……自己本該離得他遠遠的,儘管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愛德華對他完全沒有惡念。可……他卻沒有這麼做。

    走廊上的相遇,他心情愉快的和對方說起了自己的妹妹,並且希望這場談話可以一直繼續下去。

    在那處隱蔽的草坪……他本該在感受到那個狂暴氣息的時候悄悄離開,就如同他以前對自己告誡的那樣。可他卻在感受到那股狂暴氣息中的痛苦與掙扎時選擇留了下來。不僅留了下來,還冒險暴露了自己那與眾不同的能力,對狂暴狀態的愛德華使用了氣場同化……

    當汽車引擎發動,平穩的向前駛去並不斷加速的時候,愛德華打開了車內的暖風空調。儘管……他還從來都沒有用到過這個。並不畏懼寒冷的他甚至還脫下了自己的外衣,讓渾身都濕透了的塞繆爾穿上,令他不至於著涼感冒。

    當愛德華敏銳的嗅覺聞到塞繆爾那溫熱的氣息被他的氣息包裹,並逐漸混合的時候,他甚至抑制不住心下激盪之感的深呼吸著,那簡直令他沉醉。

    水珠從頭髮上滴下的聲音蕩漾開來,伴隨著空調的暖風一起,令得車內的空氣逐漸升溫。愛德華不住的向副駕駛座看了一眼,少年的黑髮濕漉漉的,還時不時的滴著水,凌亂不堪。但這……卻形成了一副對愛德華而言……足以用「曖昧」來形容的畫面。

    髮梢上的水不斷滴下,沿著少年臉部的線條滑落。這令少年仰起頭,伸手將幾乎遮住眼睛的頭髮全部向後撥去,也因此無意識的令頸部美好的線條完完整整的暴露在那雙金色眼睛的視線中。在這個時候,髮梢滴落著水珠的少年清晰的聽到了吞嚥口水的聲音。他轉過頭,卻見愛德華尷尬的轉回頭去,出奇認真的盯著車窗外的路面。

    沉默許久之後,愛德華終於打破了沉寂。當他開口的時候,塞繆爾幾乎能聽到他聲音裡的掙扎。

    「可能這對於你而言,會有些……有些難以接受,你也可能會覺得我是在說著天方夜譚,但我說的的確都是事實。首先,我有某種……常人所不具備的能力。我能聽到別人心裡在想些什麼,無時不刻的。當我集中精神刻意去感受的時候,我甚至能看到對方腦袋裡當時所想著的一切……」

    「然後?」

    「除了你。」

    愛德華一邊在暴雨天的黑夜裡開著車,一邊……則用他的金色眼睛緊盯著塞繆爾,彷彿不想漏掉他……哪怕只是一絲一毫的反應。從他面部表情的細微變化,手指的動作,一直到呼吸的頻率,他都沒有漏掉。可塞繆爾的反應卻不同於他在腦子裡設想過的所有。

    他沒有一絲絲的驚奇,平靜到令愛德華感到不安。在愛德華說完那句話之後,他笑了,而後……愛德華聽到了一個並沒有在空氣中留下任何波紋的聲音。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心音被聽到的。』

    愛德華不禁睜大了雙眼看向塞繆爾,可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嘴唇,僅留一雙湛藍色的眼睛玩味似的看向愛德華。

    這個是……這個是腦袋裡所想的聲音,而不是……而不是……

    在愛德華震驚的注視之下,塞繆爾笑著開頭道:「並不是你聽不到我的聲音,你的能力沒有任何問題,更可以說是簡直讓人難以想像的強大。只是我不喜歡那種被窺視著的感覺,或者說……沒有人會喜歡。很抱歉,儘管我知道你是無意識的,但那種感覺的確讓我覺得很不舒服。所以我……試著在自己的身上做了一層……防護層,確保你聽不到我。」

    「你、你知道我有聽取別人思想的能力?而且……能防護住?」

    此時愛德華的神情已不足以用震驚來形容了,他睜大著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塞繆爾,這個在第一面之下就令他知曉有多特別的少年。然而少年卻是垂下眼簾,露出一抹無謂的笑。

    「不,我只是能感覺到從你身上散發出一種……窺視別人意識的力量,並且這股力量毫不費力的就將我的意識穿透了。那種感覺讓我渾身僵硬,背脊發涼,所以我下意識的擋住了。」

    塞繆爾的這個回答令愛德華怔怔的望向前方,握住方向盤的手不斷用力。塞繆爾幾乎能聽到方向盤所發出的呻吟聲。

    又是一陣沉默,這然而一次……不知愛德華究竟是下了多大的決心才開口。他只是看著雨刷,似乎連看著塞繆爾眼睛的勇氣都沒有。

    「那……那你知道我……」

    「不是人類?」

    「轟隆隆!!!」

    霎時,一陣驚天響雷聲帶著一道森然的雷光彷彿蓋住了小鎮公路上刺耳的剎車聲……


坦誠

    卡萊爾家……

    那是一幢在叢林間靜靜矗立的房子,它經久優美。它的純正古典,它的懷舊都不經讓人去猜測它的歷史。或許是一百年,又或許是兩百年。他的外牆被粉刷成一種柔和卻有些褪色了的白色,卻也因此而更顯得與眾不同。

    而此時在這幢幽靜的房子裡,正發生著激烈的爭吵。

    卡倫一家都坐在客廳裡,聽著愛麗絲的敘述。而個性固執的羅莎莉卻顯然覺得那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而這件事……也令卡倫家的其他成員感到驚奇不已,甚至不敢置信。

    「愛德華告訴我,他在今天下午的時候聞到了八十多年來他所聞到過的……最香甜的血液。超乎他所能想像的甜美。因為這個,他幾乎失控,他甚至差點因為想要吸食那個人的血而殺了全班的學生。」

    「這不可能,要知道……愛德華是我們這兒除了卡萊爾以外自制力最好的一個。而且,如果那個人真的存在,為什麼他到今天才發現?」

    聽到愛麗絲的話,塊頭很大,看起來像個橄欖球隊隊員的埃美特首先不敢置信的開口道。他有著一頭黑色的短髮,十分的短。一對酒窩顯出了與他身材極為不相襯的純真。他的話顯然道出了大家心中的疑惑。

    「因為那個人就是今天才轉學過來的伊薩貝拉·斯旺。斯旺警長的女兒。」像個精靈般的愛麗絲搖了搖她的腦袋以顯出無奈,而後繼續開口說道:

    「總之,愛德華今天差一點點就徹底失控了。但這並不是我想說的重點。重點是……在那之後,他遇到了塞繆爾·塞萬提斯。而對方……則在這個時候完全平復了他的狂躁,抑制了他想要吸血的衝動。」

    「絕對不可能!根本沒有人類能做到!」

    一旁的羅莎莉聽到愛麗絲此言,毫不掩飾的吼了出來。羅莎莉·黑爾,她是這個吸血鬼家族裡外型最為出色的女吸血鬼。身材超乎人想像的優美,金色的飄逸長髮及腰。但她同時也是卡倫家個性最為激烈的一個。

    她的記錄甚至比愛德華的還要好,她從沒吸食過人血,但這卻不代表她不知人血對於吸血鬼而言的誘惑。同時,她也深知自己的兄長,愛德華的自控力是多麼的驚人。因此,她當然不相信連愛德華也因血液的吸引力而處於失控邊緣的時候……一個人類會能夠輕易的就將他平復下來。

    「可愛德華就是這麼告訴我的,他說……當那個男孩把雙手放到他臉頰旁的時候,有一種清新的力量不可思議的流入他的身體……」

    「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除非你說的那個塞繆爾·塞萬提斯根本不是人類,而是和我們一樣的吸血鬼。並且他擁有這種特殊能力。」

    「他是人類,我很確定。」

    羅莎莉沒好氣的打斷了愛麗絲,然而正在這時,從開始到現在都從沒說過話的賈斯帕開口說道。這名被轉變成吸血鬼之前曾為美國南北戰爭時德州騎隊裡最年輕少校的金髮吸血鬼是卡倫家族裡最強的一個,他擁有極其敏銳和精準的判斷力。

    當愛麗絲和愛德華經過塞繆爾身邊的時候他也在場,因此他能夠很確定,那個散發著溫暖體溫,有著柔軟皮膚的少年當然是個人類。他的這句話推翻了唯一一個更有可能的推測,也使得氣氛一時陷入了各自沉思的沉默。

    「聽著,塞繆爾·塞萬提斯的確是個特別的人類。還記得那天在走廊裡愛德華說的話麼?他聽不到塞繆爾·塞萬提斯在想什麼。」

    最瞭解事件經過的愛麗絲還在試著去說服大家,她所說的……都是真的。可固執己見的羅莎莉依舊的打斷她,她看似不經意的說了一句:

    「也可能是那個人類愚蠢的腦袋裡根本就沒在想任何東西。愛德華不也說那個伊薩貝拉·斯旺的思想他也同樣聽不到麼?怎麼,難道近期來到福克斯的轉校生全都是這樣的怪胎?」

    「可愛德華還說過,他一開始明明能聽到塞繆爾的聲音,可後來卻嘎然而止了,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突然擋住了。在他被擋住之前,他最後聽到的是——『窺視的力量』。」

    愛麗絲的這句話令在場的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卡萊爾的妻子,艾斯梅更是不經歎了一句「天哪……」

    聽著整件事的經過卻始終沒有出聲的卡萊爾終於在沉默過後開口道:「雖然我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但我還是很難相信。因為,不可能會有人類能抑制住吸血鬼想要吸血的本能,也從來沒有記載說明有人類能夠做到。尤其是在……那個女孩的血對愛德華能有這樣吸引力的情況下。如果他做到了,那麼……他又是如何做到的?」

    卡萊爾的這句話讓卡倫家族的所有成員都看向了他……

    …………

    另一方面,在那條電閃雷鳴交加著的漆黑公路上,一輛銀色沃爾沃在公路上留下了極深的剎車印後終於在撞到一棵大樹之前停了下來。而車內的氣氛……緊張異常。擁有金棕色頭髮的吸血鬼沉靜著緊盯身邊被他的緊急剎車弄得驚魂未定的少年。他那金色的眼睛……不知在何時變為了深邃的黑。

    「嘿,你這是想殺人滅口?」

    塞繆爾喘了幾下之後轉頭看向愛德華,卻見他那金色的眼睛……不知在何時變為了深邃的黑。

    「你……究竟是什麼人?」

    愛德華的這個問題不知令塞繆爾想到了什麼,使得他在斂去了情緒之後平淡的答了一句:「普通人類而已。」

    然而這個回答顯然無法令愛德華信服。於是他好笑的重複著:「普通……」

    「好吧,或許對於某些東西會比較敏感。」

    「比如說你能知道我有讀心的能力並抵禦它?」

    「如果我的記憶沒出錯的話,我記得我才說過,我只是感覺到一種讓我很不舒服的,被窺視的感覺,所以把那股精神能量擋住了。」

    「又比如你知道我渴望吸轉校生的血,並為此差點就失控,殺了整個班的學生?」

    「夠了!我說的對某些東西敏感……是我對本該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東西會過分的敏感。」不知回想起了什麼的塞繆爾握緊了拳頭放在嘴邊,他的牙齒持續不斷的在指節上製造著更深的咬痕,目光移向了窗外。

    「自我有意識起,我就能看到那些……早就已經該消散了的東西。我能夠在參加葬禮的時候感覺到已死之人的怨恨和不甘,我甚至……能夠看到他的靈魂穿透我的身體。這些對我而言……都是家常便飯。

    等到我更長大一些以後,這些就不敢隨便的靠近我了。可我也更能夠吸引格式各樣的凶靈和惡靈對我的注意力了。它們有些……甚至活了上千年。還有很多會對我的身體很感興趣,也因為想要奪取我的身體而被我撕成碎片。」

    說完這句,塞繆爾無所謂般的笑了笑。可他的笑……卻是那麼的蒼白。在這個雷聲大作的黑夜,他打開了車門,在脫下愛德華的外套後下車,抬起頭享受著傾盆暴雨的侵襲。

    看到這一幕的愛德華也立即匆匆下車,急切的看向那個少年。只見他轉過頭對愛德華笑著,在雷聲中大聲說道:

    「知道麼!每次的雷聲響起,都會有許多弱小的靈發出最後掙扎的吼聲。因為……在這樣的天氣裡,它們的存在會極不穩定,很可能會完全消散,最後變成空氣中充沛的靈氣。也可能它們會在那之前被更強於它們數十倍,百倍的靈吞噬吸收,融合。而每一個微弱,即將消散的聲音我都可以聽得異常清晰!」

    當他近乎吼出這句話的時候,愛德華以他吸血鬼的速度移動到了塞繆爾的身旁,一把抱住他,力量之大……幾乎令塞繆爾產生了他是撞在了牆壁上一般的錯覺,並因此猛咳了幾聲。而愛德華則迅速打開車門,抱著塞繆爾幾乎是將他拖拽進了後座。

    車內溫暖,而又隔絕了外面暴雨沖刷著一切的聲音,隔絕了雷聲。

    當塞繆爾察覺到此時他幾乎是躺在愛德華懷裡的姿勢時,愛德華的外套被蓋到了他的身上,並由著衣服主人的動作而不斷擦拭著他身上的水。塞繆爾想要掙脫,卻被愛德華抱得更緊。說著「對不起」的聲音在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響起……

    「我……我並不是想要傷害你。天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我只是想……想弄清楚一切。我還想……向你表達謝意。」

    愛德華此言令塞繆爾哼笑一聲,喘息著,卻並不給予回答。而愛德華……他在覺察出這一點之後又將塞繆爾抱得更緊了,他甚至不安的將自己的頸項緊貼著塞繆爾濕透而又凌亂的髮絲。

    「我本該……盡我所能的向你表達我的謝意。因為……你讓我吸血鬼的本性緩和,甚至……你讓我從那種想要吸食貝拉·斯旺鮮血的衝動中解救出來。因為你,使得我和卡萊爾近百年來的努力沒有白費。可是……可是你不該知道這個,我們不能讓人類知道這個秘密……」

    愛德華的訴說驟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到被雷光閃現而照亮的那雙湛藍色的眼睛帶著他意料之外的不可思議般的看著他。

    「你說你是……吸血鬼?」


情迷

    「你說你是……吸血鬼?」

    塞繆爾驚奇的看著愛德華,他看起來是那樣的不可思議,不可思議到了讓愛德華疑惑的程度。

    「你不是……早就知道?在今天下午為我緩解想要吸食鮮血衝動的時候?」

    「當然不。」塞繆爾的回答是那樣的肯定,並用「你為什麼會以為我知道?」的目光看向愛德華,「我只是用自己的氣場滲透、緩和你狂躁到就在爆發邊緣徘徊的能量,並讓它和我的氣場同化罷了。」

    這個回答顯然是出乎愛德華意料的。他張了張嘴,屏住了呼吸卻並未說話,許久之後深深呼出一口氣,而後不住喘息。

    「你該……該早些告訴我……」

    可愛德華的話並未說完便怔住了,因為塞繆爾似乎是對他吸血鬼的身份驚奇不已,而……伸出了手,指尖輕觸愛德華的唇,而後輕輕的撥開,觸碰到了唇內敏感的粘膜,一直碰到了愛德華那充滿著致命毒液的尖牙。

    做到這一點的塞繆爾顯得很驚奇,頓住動作後不可思議的看向愛德華,用他那令人迷醉的雙眼看著愛德華,在滿足了自己的好奇之後向他笑著。

    他那無知無覺的大膽……且充滿挑逗意味的動作令愛德華猛然抓住了他的手。黑暗之中他那金色的眼睛彷彿叫囂著什麼一般,就這麼緊緊盯著塞繆爾的唇,而後抓起他的手,將他指節上的那個深深的咬痕放到唇邊。

    他吸允著,伸出他的舌尖,輕觸著,舔舐著。吸血鬼那對於人類而言太過低的體溫此刻卻令被雨水澆得凍僵了的塞繆爾感覺有一些涼意,甚至……帶著濕意的□令得他的身體抑制不住的劇烈震顫。而愛德華看著薩繆爾的眼神……更令他覺得,愛德華此刻在舔吻著的,是他的唇……

    他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可愛德華卻並不打算令他如願,他的視線從頭到尾都沒從塞繆爾的身上移開,卻是不住的舔著那個咬痕,緩慢而又難耐,難耐到……讓塞繆爾發出了令整個局面都失控的……微若游絲的呻吟聲。

    那絲呻吟令愛德華放開了他的手,轉而看向他的唇。少年美好的唇因愛德華此刻所做的一切以及淋雨後的刺骨寒意而不住的發顫。彷彿著了魔一般的,愛德華緩慢的靠近著塞繆爾,越來越近……就好像他今天下午想要做,卻沒有真正做到的……

    然而,在這個氣溫漸漸因曖昧而上升的車內,彷彿遊走於理智之外的人……並不止愛德華一個。因為……塞繆爾也不自覺的更靠近著愛德華。

    兩人的唇試探著觸碰,在觸碰到對方之時,塞繆爾彷彿被微弱的電流迅速流便全身一般的後退。但愛德華已不會給他逃離的機會。他有力的臂膀緊抱著塞繆爾,並用手掌在他後腦勺處的地方固定著,不給他再次後退的距離,哪怕是毫釐……

    他用自己的唇舌描繪著少年的唇形,探尋一般的□著。他的舌輕輕觸碰著,緩慢而不容拒絕的分開少年的唇齒,找尋著他一直躲藏在後面的舌,猛然糾纏。享受般的品嚐,誘惑著他……

    鼻息紊亂著,喘息聲漸起。

    愛德華能夠輕易的感受到這具在他看來太過脆弱的身體裡有著怎樣強力的心跳,令得溫熱的血液隨著心跳聲被輸送到他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如此美好……

    當他緩緩放開塞繆爾的時候,他的視線仍不停止在塞繆爾身上的停留。今天晚上誘使他如此的,是超乎理智之外的蠱惑。神不知鬼不覺,令得他在做了這一切之後才回過神來。但在他回過神來之後,他腦中所想的只有一個……

    那即是,再次吻上眼前的這個少年。

    但一直以來保持的素養卻告訴他,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因此他在將額頭抵住塞繆爾的額頭,好好的感受了對方近在咫尺的氣息後便放開了他。

    「雨停了。」

    愛德華看了看車窗外已恢復了平靜的樹林,打開了車門,先行下車後又走到了塞繆爾坐著的那一邊,為他打開了車門。

    「坐到前面去怎麼樣?我送你回去。再繼續穿著這身濕衣服你一定會生病的。」

    那是一個宛如天籟般,讓人無法拒絕的聲音。當然,還透露著濃濃的善意和關切。

    之後……一路無言。或許兩人都還在為方纔的舉動而深深震撼著。愛德華在看了一眼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塞繆爾後就繼續看向前方,持續加速的向塞繆爾所說的地方駛去。兩旁的樹木迅速像後面移動著,甚至……模糊了一般。而愛德華則開始了思考。

    他無法以過去的一切去解釋他對塞繆爾的感覺。

    初次見面時,背對著他的塞繆爾轉過頭來若有所思的一瞥,正值一陣風將遮住他耳朵的頭髮吹起,碎亂不已,露出了他那帶著十字架耳釘的耳朵。那副畫面在他的腦海裡打下了烙印。儘管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活多久,但他卻已知道……那副畫面窮其一生都不可能忘卻了……

    那之後,在每個無意識的瞬間,在他停止思考的瞬間,那副畫面就會從他的腦海裡跳出來。這促使不喜與人來往的他去打聽到了那名少年的名字,以及……有關他的一切。他的視線不禁跟隨著那名少年而去。

    再後來……他在弄清楚了少年的下節課會是和他一樣的物理課後惴惴不安的上前和他說話。可還未出聲叫那名少年的名字時,對方就已轉頭看向他了。還是一樣無法聽到少年的心音,卻能讓他的心情出奇得好。那樣的自然,那樣的放鬆。記憶中……那樣的感覺好像就只有在他變成吸血鬼之前才曾有過。

    他喜歡那樣的感覺,喜歡少年身上的氣息,卻和吸血鬼的嗜血本能無關……

    他彷彿忘了自己告訴自己此行而來的目的,忘了去弄清楚在他無法聽到那個少年的心音前,少年所想著的那句「窺視的力量」究竟是什麼意思……

    彷彿只要能和他說著話,不管是什麼都好。只要在他的身旁,那便好。

    那種感覺令他迷戀,才分開就會想起。若是想起了,那便會下意識的嘴角上揚……

    一直到後來……

    那個名叫貝拉·斯旺的女孩,她血的味道讓他以為已經被他抑制了八十多年的吸血本能在體內洶湧狂奔著。那個女孩的思想……和名為塞繆爾的少年一樣的無法聽到。但那卻令他煩躁。他不明白,為什麼上天要製造出這麼脆弱的生物。

    他迫切的想知道那個弱小的生物究竟在想什麼,為什麼她要如此的笨拙,如此的美味,卻又是如此的脆弱……他可以輕易的咬斷她的脖子,在她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以前,讓她溫熱而又香甜的血流淌在他的喉嚨裡……

    不,他不能這麼做,這樣會毀了卡萊爾近乎一個世紀以來苦心經營的一切!

    因此愛德華用盡了所有的方法,將自己想要吸食那個女孩血的本能一直抑制到了下課。待到下課鈴一響,他就衝出了教室。他甚至想要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宣洩它的本能……卻在這個時候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當他轉頭看到那名少年的時候,他幾乎絕望了……

    「就是這裡。」

    當銀色的轎車開到塞繆爾所住居所在的那條街道時,愛德華令車子減速,塞繆爾令他停車的話語喚回了他的思緒。他踩下了剎車,將他的銀色轎車停在了塞繆爾所住房子的旁邊。

    那是一棟很小的兩層樓小房子。由它的外牆看來,它似乎十分破舊了。但饒是這樣,透過兩樓的玻璃窗所能看到的小閣樓,還有那個在房子尖頂上裝著的天窗還是足夠讓人喜歡上這裡。

    愛德華就這樣看著塞繆爾走下了車,看著他一直朝著房子的大門走去,看著他將鑰匙插入鎖孔並轉動,直至塞繆爾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回憶又緩緩浮現。他記得……當他幾近失控的時候,他看到了塞繆爾,那個讓他感到自然,平和的少年。剎那間,一種與絕望有關的情緒充斥了他。因為他知道那時候的自己是什麼樣的。嗜血的本性已暴露無疑,他甚至……連尖牙都沒有收起。可少年卻出乎他意料的走向他,一步一步的靠近……

    而後那便是仿若清泉般的力量,滲透著他,包容著他,簡直舒服得令他呻吟出聲……

    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他離不開那個少年了。

    …………

    雨後的福克斯,厚重的烏雲消散開來,令得星光得以尋覓。令得朦朧的月光傾灑在這個小鎮上,也令得愛德華注視著的那個小閣樓變得更加的溫馨。少年推開窗向血族男孩道別,也令得愛德華的回憶終止。他看著立於窗台前的少年,笑了,又彷彿……在心下對自己說了些什麼……

    深夜時分,他又再度返回少年的居所,憑藉著吸血鬼驚人的身手和夜視能力,他無聲無息的從二樓窗戶進入其中,看著睡在閣樓矮床上的塞繆爾。有幾束柔和月光從天窗投射進來,令少年熟睡的側臉更添一份朦朧。

    這只優雅的吸血鬼近乎癡迷的看著那張臉龐,彷彿為了確定什麼般的在床沿處俯下身子,輕觸塞繆爾的唇,舔吻著,卻因擔心將少年弄醒而不敢用力。孰不知,少年會在他離開之後緩緩睜開眼,坐在月光下久久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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