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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飄落!飄落!似一枚落花,隨風而逝。耳旁是呼嘯的風聲,心中從未有過的平靜。一切終於結束了嗎?不再有殺戮!不再有癡恨!不再有痛苦!東方不敗,這幾個字終將化塵埃,埋葬於歲月之間。若有來生,我不要什麽皇圖霸業!不要什麽神功蓋世!我只願作一個女子,能找到一個真心待我的人…
『瓊花落』
“痛”疼痛牽扯著意識,感覺渾身像是被碾碎了一般‘已經死掉了嗎?可為什麽還能感到痛?’想著,東方緩緩睜開了眼睛,青色的帳子映人眼簾,鳳眸微轉,打量著整個房間。
‘被救了嗎?’想著,臉上竟露出了嘲諷的笑容,“東方不敗呀!東方不敗!你還真是命不該絕。”說著,嘶啞的聲音讓東方心中一驚,可轉而又恢復丁平靜。
垂眸,是說不出的孤寂,卻見手掌間的被角被緊緊握住——這時的東方才發現自己竟一身白色單衣。恐慌,纏緊了意識。
“醒了?”房門被輕輕推開,白衣似雪,冷俊面容,低緩的聲音從男子口中傳出,他一手關上房門,一手端著白色瓷碗,碗中褐色的藥汁,散發出苦澀的味道。
“什麽人?”天生的警覺,東方下意識地翻身下床,卻忘卻了自己身負重傷,在床邊還未站穩,卻覺著兩腿發軟,有些虛弱的倒下去‘該死’心中咒罵著,認命的倒下,卻感覺自己被攬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西門吹雪。”冷冽的男聲從頭頂傳來,東方這才發現自己被那男子接住了,而自己正若女子般倚在他的懷中。撲面而來的男子氣息,讓東方不由得面上發紅,轉而東方又似想起了什麽,雙手捏皺了西門胸前的衣襟,臉上有些絕決,“衣服…”
“我換的”不及東方說完,西門面無表情的答道。而此刻,東方只覺心中一滯,鳳眸專註的盯著西門的眸子,試圖從中找到滿滿的厭惡,鄙夷,可他失算了,西門眸子平靜到了極點,東方只覺心中一下子輕松了,‘沒被嫌棄嗎?’想著,垂眸淺笑,安靜的笑容綻放在美麗的面容上,傾國傾城。
那一刻,西門的眸中有著微微的失神,只是東方沒有看到。
“喝藥。”西門的聲音成功打斷了東方的思緒,看著褐色的藥汁,東方微微皺眉,接過藥碗,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口中擴散,東方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怕苦。
而西門看著東方喝藥時如臨大敵的表情,嘴角勾勒出了淺淺的弧度,將東方扶到床上,給他掖好被子,然後似要轉身離去,“為什麽救我?”行至門口,東方的話讓西門停下了動作,“我缺了個對手。”沒有轉身,離開前,西門留下了這樣一句話,清冷的聲音中帶了絲愉悅。答案讓東方莫名的安心。
‘雖然不知道這是哪兒,但有他在,任我行也不足為懼吧!’第一次,東方竟對一個陌生人產生了信任。
落花斂盡終化塵,狂我今生獨不醒。
紅衫舞低黑幕影,神劍鳴斷萬梅零。
東方未明東方雪,西門獨立西門松。
醉夢星君同攜手,指點江川日月風
『今非昨』
夜未央,月亮寂寞的在天空中守望。一切都己在黑夜中沈睡。可東方卻怎麽也睡不著。
輾轉反側,腦子中還想著福嬸下午送飯來時說的話,“姑娘若是悶了可以出去走走,外面的杜鵑開得正好。”
“杜鵑。”
“對呀,那滿山的杜鵑美極了。”
“我暈了多久?”
“三天。怎麽了?”
“今天是什麽日子?”
“三月四日。”
“三月四日?!”…呵。自己竟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即使不敢相信,可事實卻是如此。記得受傷時是六月,可現在卻變作了三月。在這裏,沒有日月神教,沒有任我行,更沒有東方不敗。腦子裏亂作一團。而從福嬸的口中東方知道了這裏是萬梅山莊,而救下自己的白衣男子,也的確是個高手。他,是這個世界的劍神——西門吹雪。
慌亂,一如當初初遭滅門時一般不知所措,只是當年童大哥帶我入了日月神教,而如今,我又將何去何從?
夜色深沈,寂寞滋長,無力的感覺越發深重,迷茫了!“嘀嗒”雨聲不知在何時響起,飄飄灑灑,伴著雨聲,東方閉上了雙眼,卻依舊是一夜未眠。
晨起曙光明,一夜風雨,東方推開了窗,撲面,是濕潤的泥土氣息,穿著寬大的白袍,青絲未束,東方久久地站在窗前,似畫中剪影。
鋪展開昨日福嬸送來的宣紙,毛筆輕輕醮了墨,卻不知該寫些什麽。沈呤著。墨色在紙上渲染開來,秀絹卻又不失大氣的字跡躍然紙上。“看夠了嗎?”
擱下筆,東方有些嘲諷的對背後的人說道。
東方背後,正是久立了的西門吹雪。西門緩步上前,似無意瞥了瞥紙上的文字,眸中泛著莫名的情緒,在一瞬間又恢復了平靜。
“伸手。”轉身,西門看著東方,平靜地說道。
而東方對於西門的口氣有些不悅,秀眉輕挑,不解的看著他。
“復診”,簡單的話從西門口中說出,那般冷漠,讓東方不喜。
可寄人籬下的他卻還是伸出了手臂。薄繭的手指搭在東方白皙的手腕上,溫暖的溫度,讓東方心中起了陣陣漣漪。缺了個對手嗎?寂寞了太久,以後不會太孤單吧。想著有些豁然開朗。既來之,則安之。
“傷中不該憂思太多”,西門看著神遊天外的東方。語間有著薄薄的怒氣。而東方從西門的語間驚醒,看這西門的怒,有些驚異。
“東方不敗,”沈默後兀自說出了這話,西門不解,“我的名字”,東方淡淡的解釋。
『誤識鴛』
“哐哐”一陣敲門聲傳來,便聽門外人道,“姑娘,起了嗎?我是福嬸,給您送衣服來了”
“姑娘?”西門聽了福嬸的話低喃,不知在想什麽。
而東方此時似做錯了事而被抓到的孩子,有些窘迫。“福嬸,你進來吧”,東方微低著頭有些不自在的答著。
門被輕輕推開,福嬸抱著東方的衣物,不緊不慢地走了進來,“莊主”看到東方屋中的西門吹雪,福嬸有些驚異的叫道。
“恩。”西門淡淡的應著,這讓東方懸著的心落了下來。他似乎不打算揭穿自己。
而這時的福嬸,看著一臉漠然的西門和臉頰微紅的東方,楞了一下,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姑娘,我給您把衣服放在床頭,可好?”
“恩。”東方盡量自然的答道。可西門看著福嬸的笑,卻有些不自在,“我先走了。”說著匆匆離去。
東方看著匆匆而去的身影,迷惑了。就這樣走了?想著,福嬸卻拉回了東方的思緒。
“姑娘,其實我們莊主也是個很好的人。哎!只是他性子冷了些,但卻是值得托付終生的良人。要說起來仰慕我們莊主的名門小姐也不少,可我們莊主卻偏偏看不上。”
“他的眼光應該很高吧!畢竟是那樣有優秀的人。”見福嬸與自己說話,東方淺笑著答著。
“呵!不過我看得出來莊主對姑娘是不同的。”見東方笑著答話,福嬸加深了笑說道。
不同?被誤會了嗎?想著眉毛輕挑。這變是西門剛才匆匆離去的原因。啞然失笑。“福嬸,我餓了。”
“呵!您瞧我,我這就去給您作早飯。”聽著東方的話,福嬸笑著打了打自己的嘴,別有深意的看著東方說道,似是覺得東方是害羞了,想把自己支開。然後轉身快步離開。
而東方看著離去的福嬸有些失神,腦中閃過那一襲白衣,久久楞在那裏。
一陣風起,宣紙吹落,是誰將寂寞空留:
明月樓高獨倚醉,皇圖霸業生煩愁。
欲作一樹開碧花,風起幾番自難休。
天下風雲平地起,常是身心皆不由。
回首半生恍若夢,江湖夢醒淚常流。
『流言起』
微風翊翊,晨光安靜的撒落下來,鳥兒驚晨飛起,墻角下一片噪唾,幾個婢子正簾竊竊私語。
“你們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
“怎麽?你們都不知道?”
“到底是什麽事呀!”
“我們要有莊主夫人了。”
“什麽?莊主夫人?是誰呀?”
“就是前幾天莊主抱回的那個紅衣女子。”
“那個紅衣女子?是莊主救了她,所以她要以身相許?”
“這消息可靠嗎?她才來幾天,莊主怎麽會…”
“怎麽不可靠。我可是聽福嬸說的。”
“真的是福嬸說的?”
“反正福嬸就是這意思!”
“什麽叫就是這意思?”
“我聽說那女子受傷時是莊主給她換的衣服。”
“也就是說莊主是為了負責?”
“不是吧。聽福嬸說那女子很美,而且莊主待她很是不同。”
“你們在說什麽?”幾個人正討論得熱火朝天,卻聽見突來的冷漠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她們,臉色慘白,莊主的性子淡漠,但畢竟她們這般議論主子,會被罰吧!可是事情總有意外。就如此時,西門只是叫婢子們各自散了,自己卻陷入了沈思。為什麽不罰她們?西門也說不清楚。“東方不敗,”西門低喃著,腳不由自主的踏上了剛走過的路……
小院裏,東方坐石凳上,鳳眸半閉,想著剛才的事,心中泛著陣陣暖意。那人,的確很細心吧。回想剛才,他剛喝下藥,滿臉苦澀,卻見西門攤開手掌,掌中幾顆蜜餞映入眸中。心中是說不出的感動,那樣被一個人真心照顧著,真的很好。即使他知道自己的秘密,可他卻沒有嫌棄。這樣不懼怕的生活,真好。想著淺笑,眸中是說不出的柔和。
輕風微過,卷起落花幾重。絳衣似血,眉黛如畫,淺笑溫柔,讓人見之忘俗。西門站在小院的門口,眸中是復雜的神色,他知道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緒在滋生,這讓他有些慌亂。我這是怎麽了?
『故人來』
書房,西門有些心不在焉。十幾天過去了,東方在心中的不同似越發明顯。不該愛上任何人,想著西門有些煩躁,取過碧玉通透的笛子,拋下煩惱,專心吹起來。一會兒,卻見一白衣人閃過。在長青藤編的軟椅上,白衣人正笑著看著他。那人面容俊朗,留著兩撇小胡子。這人不是別人,他是西門的好友陸小鳳。杯中的酒是淺碧色的,他身上雪白的衣裳輕而柔軟。
一陣陣比春風還輕柔的笛聲,仿佛很近,又仿佛很遠,卻看不見吹笛的人。
陸小鳳嘆了口氣,道:“你這人這一生中,有沒有真的煩惱過?”
西門吹雪道:“沒有。”
陸小鳳道:“你真的已完全滿足?”
西門吹雪淡淡道:“因為我的要求並不高。”
陸小鳳道:“所以你從來也沒有求過人?”
西門吹雪道:“從來沒有。”
陸小鳳道:“所以有人來求你,你也不肯答應?”
西門吹雪道:“不肯。”
陸小鳳道:“不管是什麽人來求你,不管求的是什麽事,你都不肯答應?”
西門吹雪道:“我想要去做的事,根本就用不著別人來求我,否則不管誰都一樣。”
陸小鳳道:“若有人要放火燒你的房子呢?”
西門吹雪道:“誰會來燒我的房子?”
陸小鳳道:“我。”
西門吹雪笑了。他很少笑,所以他的笑容看來總仿佛帶著種說不出的譏諷之意。
陸小鳳道:“我這次來,本來是要你幫我去做一件事的,我答應過別人,你若不肯出去,我就放火燒你的房子,燒得幹幹凈凈。”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過了很久,才緩緩道:“我的朋友並不多,最多的時候也只有兩三個,但你卻一直是我的朋友。”
陸小鳳道:“所以我才來求你。”
西門吹雪淡淡地道:“所以你不管什麽時候要燒我的房子,都可以動手,也不管從哪裏開始都行。”
陸小鳳怔住了,他也很了解這個人。
這個人說出來的話,就像是射出去的箭一樣,從來也不會回頭的。
西門吹雪道:“我後面的庫房裏,有松香和柴油,我建議你最好從那裏開始燒,最好在晚上燒,那種火焰在晚上看起來一定很美。”
陸小鳳忽然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大通、大智這兩個人?”
西門吹雪冷冷道:“聽說這世上還沒有他們答不出的問題,天下的事他們難道真的全知道?”
陸小鳳道:“你不信?”
西門吹雪道:“你相信?”
陸小鳳道:“我問過他們,要用什麽法子才能打動你,他們說沒有法子,我本來也不信,但現在看起來,他們倒真的了解你。”
西門吹雪看著他,忽又笑了笑,道:“這次他們就錯了。”
陸小鳳道:“哦?”
西門吹雪道:“你並不是完全沒有法子打動我!”
陸小鳳道:“我有什麽法子?”
西門吹雪微笑著,道:“只要你把胡子刮幹凈,隨便你要去幹什麽,我都跟你去。”
送了陸小鳳歸來,夜色已籠罩大地,西門卻見山莊門口的人影,心中一滯。“你要離開?”脫口而出,東方也不知自己這是怎麽了。
先前在書房外聽著屋中的一席談話。一想到他要離開,心中竟似少了什麽,空落落的。看著西門送那人離去,自己遠遠站在一邊,指甲陷進了肉裏,那疼痛卻怎麽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慌亂。
“
恩。”西門淡淡的應著,心中卻不平靜。
兩人在風中久久沈默。“我可以和你一道去嗎?”猶豫著,東方還是說出了口。
而西門卻皺起了眉,“你的傷…”
“不礙得”東方害怕他的拒絕,急忙打斷。
西門沈思了一會兒,終於道“那好吧。”
三個字在東方耳邊久久回蕩,心中升起一陣暖意。可轉而他卻有些還害怕了。他對西門的感情是什麽呢?
東方又見旭日起,晨光染盡窈窕盈。
方寸難曉乾坤數,繡閣終作銷香庭。
西邊日落染野絮,白衣染血伴絳影。
門扉難鎖傾城色,春光盡是芳滿庭。
『與君行』
“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裏!”
一個長身直立,白衣如雪的男子。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男子身後是紅衣似血的女子,輕紗遮面,冷傲無雙。閻
鐵珊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麽人敢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閻鐵珊竟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突然大喝:“來人呀!”
見那人的反應,紅衣的東方,眸中透出鄙夷之色。“看來真是不值得來!”東方對著西門笑道。
說著,鳳眸輕掃,殺氣四起,帶著似來自地獄的寒。而庭中的陸小鳳,看著同行的兩人,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是狐貍般的笑。
“你還是好好休息罷”看著東方那睥睨天下的樣子,心中有了些波瀾,卻想到他的傷,說道。
“好”東方笑著答應,退到了一旁。
西門眸中閃過絲驚異,驕傲如他,居然一下子便答應了。
打鬥截斷了西門的思緒。閻大老板這一聲呼喝後,窗外立刻有五個人飛身而入,發光的武器——一柄吳鉤劍、一柄雁翎刀、一條練子槍、一對(又鳥)爪鐮、三節鑌鐵棍。
五件都是打造得非常精巧的外門兵刃,能用這種兵刃的,無疑都是武林高手。
西門吹雪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冷冷道:“我的劍一離鞘,必傷人命,你們一定要逼我拔劍嗎?”
五個人中,已有三個人的臉色發青,可是不怕死的人,本就到處都有的。
突聽風聲急響,雁翎刀已卷起一片刀花,向西門吹雪連劈七刀。
三節棍也化為一片卷地狂風,橫掃西門吹雪的雙膝。
這兩件兵刃一剛烈,一輕靈,不但招式犀利,配合得也很好,他們平時就常常在一起練武的。
西門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縮,就在這一瞬間,他的劍已出鞘!而東方看著西門行雲流水的劍法,快若閃電的身影,這一刻東方明白了為什麽他會被稱作劍神。
此時,那劍已化作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這便是所謂的人劍合一罷。
想著,東方眸中的情意更濃了些。而西門本覺無趣,卻見與花滿樓對打的蘇少卿。突聽西門吹雪冷冷道:“這個人既然也是學劍的,為什麽不來找我?”
蘇少英的臉色忽然蒼白,“格”的一響,連手裏的牙筷都被他自己拗斷了。
西門吹雪冷笑道:“傳言中峨嵋劍法,獨秀蜀中,莫非只不過是徒有虛聲而已?”
蘇少英咬了咬牙,霍然轉身,正看見最後一滴鮮血,從西門吹雪的劍尖滴落。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忽然道:“再過二十年,你劍法或可有成!”
蘇少英道:“哦?”
西門吹雪道:“所以現在我已不想殺你,再過二十年,你再來找我吧。”
蘇少英突然大聲道:“二十年太長久了,我等不及!”
他畢竟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只覺得胸中一陣熱血上湧,手裏的劍連環擊出,劍法中竟似帶著刀法大開大闔的剛烈之勢。
這就是獨孤一鶴獨創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他這七七四十九式獨創的絕招,可以用刀使,也可以用劍,正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功夫。
這種功夫竟連陸小鳳都沒有見過。
西門吹雪的眼睛更亮了,看見一種新奇的武功,他就像是孩子們看見了新奇的玩具一樣,有種無法形容的興奮和喜悅。
他直等蘇少英使出了三七二十一招,他的劍才出手。
因為他已看出了這種劍法的漏洞,也許只有一點漏洞,但一點漏洞就已足夠。
他的劍光一閃,就已洞穿了蘇少英的咽喉。
劍尖還帶著血,西門吹雪輕輕的吹了吹,血就從劍尖滴落下來。
他凝視著劍鋒,目中竟似已露出種寂寞蕭索之意,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道:“你這樣的少年為什麽總是要急著求死呢?二十年後,你叫我到何處去尋對手?”
這種話若是從別人嘴裏說出來,一定會有人覺得肉麻可笑,可是從他嘴裏說出來,卻仿佛帶著種說不出的悲涼肅殺之意。
花滿樓忽然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殺他?”
西門吹雪沈下了臉,冷冷道:“因為我只會殺人的劍法。”
花滿樓只有嘆息,因為他知道這個人說的並不是假話,這個人使出的每一劍都是絕劍,絕不留情,也絕不留退路。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他一劍刺出,就不容任何人再有選擇的余地,連他自己都沒有選擇的余地!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西門的話似一把利刃插進了東方心中。
若是他日,你我比武,也是這般?想著東方臉色慘白,久久站在那裏,直至西門喚他離去,這才有了些意識。
『與君行』(修)
水榭中,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回橋欄鮮紅似火。
珍珠羅的紗窗高高支起,風中帶著初開荷葉的清香。陸小鳳與花滿樓同閻鐵珊等人。荷香中是一片肅殺之氣“他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裏!”
一個長身直立,白衣如雪的男子。腰旁的劍卻是漆黑、狹長。男子身後是紅衣似血的女子,輕紗遮面,冷傲無雙。被攔住的人瞪起眼,厲聲喝問:“什麽人敢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那人竟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突然大喝:“來人呀!”這一聲呼喝後,窗外立刻有五個人飛身而入,那功夫無疑都是武林高手。
而見那人的反映,紅衣的東方,眸中透出鄙夷之色。“看來真是不值得來!”東方對著西門笑道。說著,鳳眸輕掃,殺氣四起,帶著似來自地獄的寒。而庭中的陸小鳳,看著同行的兩人,眸中閃過一絲精光,臉上是狐貍般的笑。
“你還是好好休息罷”看著東方那睥睨天下的樣子,心中有了些波瀾,卻想到他的傷,說道。“好”東方笑著答應,退到了一旁。西門眸中閃過絲驚異,驕傲如他,居然一下子便答應了。
西門吹雪看也沒有看那幾人一眼,冷冷道:“我的劍一離鞘,必傷人命,他們定要逼我拔劍?”那幾人聽言,面上發青,卻也硬著頭皮打了上來。招式犀利,配合默契。可卻很快倒下了。
另一邊,閻鐵珊的總管霍天青正與陸小鳳對峙。霍天青沒行動,只是靜靜的看著陸小鳳,陸小鳳不動他也絕不動。
花滿樓與馬行空打了起來。而西門本覺無趣,卻見學劍的蘇少卿。突聽西門吹雪冷冷道:“你既然也是學劍的,為什麽不來找我?”。蘇少英的臉色忽然蒼白。
西門吹雪冷笑道:“傳言中峨嵋劍法,獨秀蜀中,莫非只不過是徒有虛聲而已?”
蘇少英咬了咬牙,轉身,正看見最後一滴鮮血,從西門吹雪的劍尖滴落。
西門吹雪凝視著他,忽然道:“再過二十年,你劍法或可有成!”
蘇少英道:“哦?是嗎?”
西門吹雪道:“現在我已不想殺你,再過二十年,你再來找我。”
畢竟是血氣方剛的少年,蘇少英只覺得胸中一陣熱血上湧,突然大聲道:“二十年?二十年太長久了,我等不及!”說著手裏的劍連環擊出,這就是獨孤一鶴獨創的“刀劍雙殺七七四十九式”,他這七七四十九式獨創的絕招,普天之下,獨一無二。
這種功夫竟連陸小鳳都沒有見過。東方眸中也閃過絲驚訝。
西門吹雪的眼睛更亮了,看見一種新奇的武功,有種無法形容的興奮和喜悅。
他直等蘇少英使出了三七二十一招,他的劍才出手。而東方看著西門行雲流水的劍法,快若閃電的身影,這一刻東方明白了為什麽他會被稱作劍神。此時,那劍已化作了他身體的一部分,這便是所謂的人劍合一罷。想著東方眸中的情意更濃了些。
只見西門吹雪的劍光一閃,就已洞穿了蘇少英的咽喉。
劍尖還帶著血,西門吹雪輕輕的吹了吹,血就從劍尖滴落下來。
他凝視著劍鋒,目中竟似已露出種寂寞蕭索之意,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道:“你這樣的少年為什麽總是要急著求死呢?二十年後,你叫我到何處去尋對手?”
東方突然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殺他?”西門吹雪沈下了臉,冷冷道:“因為我只會殺人的劍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因為我只會殺人的劍法。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西門的話似一把利刃插進了東方心中。若是他日,你我比武,也是這般?想著東方臉色慘白,久久站在那裏,直至西門喚他離去,這才有了些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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