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ds-hk.net/thread-205317-1-1.html

這篇的愛是純純的~沒有肉肉

乾隆跟12配對~12是一個修真者~真的那位已經病死了

五阿哥前期腦殘~後期失憶症常了

小燕子悲劇了~紫薇這次腦殘

因為沒有遇見福大鼻孔~所以沒有被洗腦

還不錯看就對了!!

..............................................................................................

帝王家

  修真者們除了避世,也要入世,因為他們的生命太過漫長,清冷的日子久了,便可能出現心魔。更何況這麼漫長的日子,總要找些事情做,所以他們會找人雙修,或者入世鍛煉心神。可是修真者很少,有緣法在一起雙修的更是少。
  所以某一天他覺得日子無聊了,便入了一個世界,成為了一個半大的孩子。這個孩子還有一個復雜的身份,其母身為皇後,卻惹怒帝王,原本養在皇後身邊的皇子也搬到了兆祥所。
  他是在這個孩子靈魂離體後才進入這個身體的,而他作為感謝,也讓這個幼小的孩子有個無憂的來世。
  因為生病,加之皇後被禁足,其他人不敢惹麻煩,至於他那位皇阿瑪,大概對這個孩子不看重,又或者是怕過病氣,只賜了些補品到兆祥所,並沒有現身過。
  他倒不介意,趁著這個機會調理了這個身體,畢竟這身體他可能用上幾十年,自然要用修真心法對身體好好清理一番。好在這個身體還是童子之身,這些做起來也是小事,以至於半月後,這個原本有些微胖的身體變得白淨瘦削,原本因為宮廷斗爭殘留在體內的毒素也清除了干淨。
  好在因為生病,身體的這些變化也說得過去,更何況修真並不像傳奇話本中那樣,讓人一下子變得光彩照人,而是修為慢慢長進才跟著變化。他是修仙者,倒是能讓這個身體一夕間頓變,可是這在皇宮眾人眼中,只怕會成為那怪異的妖物。
  皇室的人,最不信輪回,卻又最忌神佛。
  理著身上的寶藍色袍子,他看著圍在自己身邊伺候的太監宮女,面上仍舊是一片淡然之色。
  這個身子叫永璂,算起來應該是當朝帝王唯一的嫡子,只因為帝後關系不和,他的身份有些尴尬,好在宮裡的人忌諱皇後的後宮之位與母家勢力,也沒有誰敢對他不敬,之色恭敬有余,親和不足罷了。
  挑了一塊羊脂白玉佩掛在身上,他開口道,“去坤寧宮請安吧,爺今兒身子好了,也應該讓皇額娘放心。”
  “嗻,”隨身伺候的太監是剛從內務府挑來的,之前的一個因為手腳不干淨,讓永璂罰了十個板子,貶到了別的地方。至於真的是不是手腳不干淨,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需要這麼一個借口。
  雖說不明白原本在佟佳皇後薨後就不再住人的坤寧宮在這裡還在使用,但是這種小事他也不介意,即使是同一個朝代,也有不同的時空,與正史有相悖的地方,也實屬正常。
  到了坤寧宮,見到的是一個三十多歲保養得宜的女人,雖說算不上美艷,但是自有一種雍容貴氣,心裡暗自點頭,這也算符合一國之母的形象,為帝後者,大抵都是品性與門第不錯者,要說容貌,倒是次要的。只是這個女人在看到他時,紅了眼眶,他猜想這位便是這個身子的皇額娘了。
  他對親情早已經不看重,但是也陪著這個女人說了好一會兒話,又在她把自己擁入懷抱時,乘機消了她心頭的戾氣和加了一道清心咒,這也算是一點回報吧,畢竟生活在後宮,即使是皇後,也要善於忍。
  忍字頭上雖有一把刀,但是沒有這把刀,便是白白的把心掏出來給人看,那麼便注定是一敗塗地。
  出了坤寧宮,沒走多遠,就看到一個身著淺色宮裝的女人帶著一個身著紅袍的少女朝這邊走來,他心頭一算,認出了這位便是宮裡正受寵的令妃娘娘以及皇帝認的義女還珠格格。
  這個還珠格格毫無勢力,令妃卻與這個格格走得近,大部分原因還是想借這個民間格格失憶來觸怒皇後,再讓皇後在皇帝面前失去母儀天下的氣度吧。
  皇後重禮,她便找一個不通禮儀的人來觸怒皇後,再借由皇帝對這個民間格格的愧疚對皇後心生不滿,這隔山打牛,借力使力倒也算好手段。
  這不,這位格格進宮就觸怒皇後,然後天子一怒,皇後便大大的被削了臉面。
  後宮的女人啊,簡單的哪又能爬到那個位置上?
  按理皇子除了皇後外,其他的嫔妃是不用請安的,不過近些年因為那位帝王的心思,後宮裡的阿哥對這位受寵的娘娘倒也算禮遇,他面上掛了一絲笑,打千道,“給令妃娘娘請安。”
  “十二阿哥快快免禮,”令妃忙免了他的禮,面上露出溫和的笑意,眼中也露出一絲關切,“十二阿哥的身子可好通透了?”眼見這位微胖的阿哥半個多月不見,人瘦了些,但又剔透了些,她不免有些驚訝,但是很好的掩飾了下來。
  “已經沒有大礙了,有勞令妃娘娘的惦記,”永璂偏頭看向令妃身邊的紅衣少女,雖說算不得漂亮,但是勝在有雙靈巧的眼睛,的確給人一種喜慶活潑之感,“這位便是還珠格格了吧?”
  對方只是連品級都沒有的格格,擔不起他一聲姐姐,按理這位還應該給他請安,不過他也不想與一個大字不識的人講禮儀之道,只是朝她笑了笑。
  “這位是還珠格格,皇上認的義女,”令妃轉頭對紅衣少女道,“小燕子,這是皇後娘娘的孩子,十二阿哥。”
  “皇後的?”小燕子心中不喜皇後,但是見眼前的孩子皮膚白白的,而且眉眼說不出的好看,所以也只是豪爽的沖他一個抱拳,“我叫小燕子,你比我小,以後你把我當姐姐,有好玩的我叫你一起玩。”
  永璂注意到小燕子聽到皇後二字時皺起的眉頭,他眼角的余光掃過仍舊笑得溫柔的令妃,恐怕這也是這位的目的,露出一絲笑意,“那便有勞還珠格格了。”
  倒是永璂身後的小太監眼中露出一絲不明顯的嘲諷,沒有品級的格格想讓身為的嫡子爺叫她姐姐,當真是得失心瘋了。
  令妃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對永璂歉意一笑,“還珠格格還不懂宮裡的規矩,還請十二阿哥多多見諒。”
  “令妃娘娘哪裡的話,還珠格格率真活潑,讓我十分羨慕,”永璂又是一笑,不懂宮裡規矩的人,總是會有吃虧的一天,這個活潑的小姑娘從入宮便做了令妃的棋子而不自知,早晚會有倒霉的一天。
  進了宮,不懂規矩還不知收斂,那便是送死。所以,就因為這個後宮復雜,他才想來這種地方好好消磨時光。
  令妃也料到他會這麼說,隨即便道,“十二阿哥此時若是無事,不如我們一道走走?”
  “怕是不能了,這些日子永璂都沒有進過上書房,今兒想溫習下書本,明日去上書房也免了些抓瞎的苦頭。”永璂倒不見得這位令妃真的想與自己走在一起。
  “倒是我糊塗了,”令妃笑著說,“那我便不耽擱十二阿哥時間了,這會子也不知浪費你多少時間。”
  “令妃娘娘哪的話,您關心永璂,哪能是您的不是,是永璂該謝您,”永璂打了個千,“令妃娘娘,還珠格格,我先行一步。”
  “恭送十二阿哥,”令妃身後的宮女太監忙行禮,倒是一旁的小燕子雲裡霧裡的看著永璂的越走越遠。
  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十二阿哥沒有像那個皇後刁難自己,小燕子卻覺得這位阿哥有種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的感覺,是她的錯覺麼?
  令妃嘴角依舊上揚,只是眼中沒有半分笑意,轉身對小燕子道,“小燕子,前面有個亭子,我們去坐坐吧。”
  當天夜裡,還珠格格大字不識的事情便傳遍了整個後宮,永璂聽到這事,倒也沒有多大反映,本來在後宮裡,很多秘密都不是秘密,更何況小燕子是在御花園裡丟的人。
  “小安子,伺候爺安置,”永璂微微打了個哈欠,伸展手臂由小安子替自己更了衣,便上了床睡覺。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有亮永璂便到了上書房,與諸位心思各異的兄弟打了招呼,才剛坐下,就聽一個聲音道,“十二弟,身子大安了?”
  永璂回頭,身後站著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俊秀少年,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和他差不多大小的人。
  “有勞五哥問,已經沒事了,”永璂笑答,心裡卻有些疑惑,這位兄長已經年近二十,皇帝竟然還讓他到上書房,沒有給他差事,沒有賜爵位,甚至沒有指婚,這位帝王的心思實在有些復雜。
  說他看不上這位五哥吧,平日裡又寵著;說他寵愛吧,卻連差事都不給一件,甚至連伴讀都是包衣。其他阿哥的伴讀誰不是滿蒙八旗的人,怎麼到了這位阿哥身上,卻是包衣了。
  這就是算哪門子的寵愛?
  “沒事就好,”五阿哥永璂面上淡淡的,並沒有把這位弟弟看進眼裡,只是作為兄長,明面兒上的功夫是要做全的,他心裡很清楚這個道理,萬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給自己找麻煩。
  永璂沒有伴讀,聽說之前的伴讀因為出了錯,被皇後尋了個由頭打發了。永璂倒也不在意,重新選一個伴讀也好。
  各自坐到自己的案前,不一會兒滿漢蒙師傅都到了,永璂答了些師傅的問題,看著書不自覺兩個時辰過去了。
  干隆進來的時候,永璂正在認真的抄《禮記》,見到干隆,放下筆,與其他阿哥一道請安。
  坐在上首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的模樣,五官也很不錯,帶了些滿人的豪爽,卻又有一絲書卷味道,他收回視線,暗自心想,難怪這位干隆皇帝為後世留下上千首詩詞,先不說質量如何,至少數量上還是讓人仰望的。
  “十二病愈了?”坐在上首的人突然開口問,只是那雙眼裡,卻沒有多少關切的味道,反倒像是礙於父子的身份,隨意一問。
  “兒臣無礙,”永璂低下頭,心裡卻覺得好笑,這便是帝王家了吧。

  心術

  “既然你身子剛好,就不必行如此大禮了,”干隆面色淡然,眼中似乎隱藏著一絲情緒,但很快又消失不見,“聽聞你昨天下午溫習功課,朕很欣慰。”
  “兒臣惶恐,”永璂站直身,退到一旁。
  干隆問了幾個皇子一些問題,大多回答得還過得去,永璂在幾個兄弟中回答得也算不錯,沒有顯得自己無能,卻也沒有顯得過於招眼,這一點,五阿哥便失了度。
  永璂垂著頭,聽著五阿哥永琪的引經據典,心裡暗自歎息,這位五阿哥的確是有些才華,只是在這後宮裡,鋒芒過露也不是好事。
  干隆明面兒上寵這位阿哥,恐怕一是因為這位有些本事,二是其母是滿妃,三便是這位帝王想找一位合適的繼承者,卻不想讓人察覺,這位五阿哥便是那是顆明面兒上的棋子。
  明面兒上的棋子,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便是棄子,他看過千年風雨變化,最復雜的心思永遠是那帝王的心術。
  “五阿哥回答得很好,”干隆面上露出一絲贊賞之意,“賞墨寶兩套,其他阿哥同是如此。”說完,起身便起身往外走,走到永璂身邊時,他突然停下腳步,“十二阿哥今日頗有長進,加賜字帖一幅。”
  “兒臣謝恩,”永璂聞言要跪,卻被一只溫熱的手掌握住手腕,“不必多禮。”
  永璂抬頭,眼前的男人面上帶著一絲笑意,但是眼中,半分笑意也無,那抹笑意雖然掛在嘴角,仍舊掩不了他眼中的漠然。
  其他皇子眼角的余光均是瞟向兩人,只是面上誰也沒有多余的表情,就連五阿哥永琪也是如常。
  干隆松開永璂的手腕,把手背在身後,邁步出了上書房,永璂看著聲音平穩道,“兒臣恭送皇阿瑪。”
  回頭看向眾位兄弟,視線落在永瑆身上,這位阿哥似乎是認在皇後的面下,只是與自己關系並不是很好,袖袍裡的食指微微動了動,倒是這身體的主人對這位十一哥很是不錯。
  這個孩子被保護得太好了,若是他知道歷史上的自己年僅二十五歲便死了,直到自己的弟弟永琰登位,他仍舊只是個貝勒,而這位認在皇後面下的十一阿哥卻成了一位親王,不知該作何感想?
  皇家的兄弟情,有幾分真?這位皇後的確失敗,不受帝王寵愛,沒有手段,就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教育。在後宮把孩子當嬌弱的花朵護著,不是愛,是害,這位皇後不明白,所以這個孩子才會在搬到兆祥所後生病而亡。
  永璂坐回原處,繼續之前未完的事情,至於其他兄弟的心思,他不想去猜,也用不著猜測。
  幾日後,後宮裡又傳還珠格格打了教養嬷嬷,萬歲爺震怒,打了她的板子,誰知這位格格涕淚交加提到逝去的母親,最後萬歲爺竟免了她的責罰,甚至說她可以不必講究後宮裡的規矩。
  一時間,這位還珠格格在後宮裡的風頭一時無倆。
  永璂一邊聽著小安子的話,一邊描著一副蘭花圖,聽完了所有內容後,他擱下筆,看著畫面上那半開的蘭花,似笑非笑的開口,“爺聽聞後宮有位嫔妃養了一只小狗,萬般寵著,只是某天這只狗咬了她的手,聽說被侍衛溺死在了水裡,這個傳聞是真是假?”
  小安子面色變了變,躬身答道:“主子言之有理。”
  永璂微笑,不過是個沒有品級的格格,帝王愛寵就寵,反正繼承不了大位,也爬不上龍床,現在不得罪後宮的人還好,若是得罪了貴主兒,只要她一嫁出去,要她死也不過是勾勾手指頭的事情。
  在後宮裡沒有秘密,不代表出了宮門還沒有秘密。
  “主子,三阿哥與四阿哥送了禮來,”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報到:“說是恭賀主子您康復之喜。”
  “手下吧,告訴他們爺謝過兩位哥哥,”永璂想起這位三阿哥,知道這位也是帝王心術中的犧牲者,被帝王斥責不忠不孝,多半也沒了盼頭了,如今頂了個小小貝勒頭銜在宮外,日子怕也是清冷。
  把畫遞給一邊的小安子,“替爺掛起來吧。”
  由宮女伺候著淨手,然後接到皇上要帶諸皇子祭天的旨意,隨即不久便聽到還珠格格也要隨行的消息,後宮裡再次嘩然。
  永璂坐在荷花池邊,在吊鉤上放上魚餌,再慢悠悠的把魚線甩進水中,這魚鉤上要有魚餌才能釣上魚,也不知道他這位皇阿瑪是把這位還珠格格當成魚餌,還是一條吸引大魚出現的小魚?
  侍衛森嚴的圍場,一個弱質女流怎麼可能闖進來?更何況就那麼一把扇子一幅畫,別說那位沒有什麼愧疚之心,就算有也不可能就那麼輕易的認回來。
  這位還珠格格被帝王懷疑了還不自知,而五阿哥竟然與這位格格開始交好,他這位五哥這步棋走得實在是太臭了。
  御花園西陲的荷花池一般是宮裡主子們游玩之處,裡面的確也養了不少魚,但是沒有誰來垂釣過,永璂此舉,實在算是一件異事。他身後伺候的小安子與小品子面色倒是如常,只是恭恭敬敬的端著差點在樹蔭處。
  不一會兒,魚線動了,永璂抓准時機,提起魚竿,一只錦鯉的魚鱗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小安子立刻機靈的上前取下與,放到一邊的銅器中:“主子好生厲害,這麼一會兒釣了這麼一大條起來。”
  “若是它不貪吃,哪能被釣起來?”把魚線再次甩進水中,永璂懶洋洋的眯了眯眼,但是做起來卻極為自然,頗有幾分與萬物契合的味道,小安子一時間看愣了神,他找不准用什麼詞兒來形容,但是至少自家主子這個樣子讓人十分的舒服。
  干隆攜令妃還有小燕子在御花園散步,在看到那荷花池邊垂釣的身影,眼中露出一絲詫異,很快又掩飾住:“吳書來,你去瞧瞧十二哥在做什麼?”
  “嗻,”吳書來領命朝樹蔭下的十二阿哥走去。
  “皇上,臣妾瞧著,十二阿哥好像在垂釣?”令妃偏頭仔細看了看,有些不確定的說:“我們也一道瞧瞧去?”
  “垂釣?”小燕子大眼中露出滿是好奇,“荷花池裡有魚釣?”說著,徑直朝永璂方向跑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領先於聖駕前。
  吳書來走近後本來要出聲詢問,但是見魚鉤似乎有動靜,便安安靜靜的站在一邊,等著十二阿哥把這條魚釣起來再說。
  “十二阿哥,你在釣魚?”一個清脆的女聲響起,“我陪你一塊兒玩。”
  只見那魚鉤一下子失了動靜,隱隱約約還看到一條金色的魚在雨裡擺了一下尾巴,消失在水底。吳書來有些可惜的瞅了瞅那帶著微波的水面,上前行禮道,“十二阿哥,皇上到了。”
  永璂放下魚竿,沖吳書來笑了笑,才淡淡的看了一眼穿著紅袍的格格,“還珠格格,垂釣不過是陶冶性情,性子浮躁的人,不適合玩這個。”說著,理了理衣服,轉身朝干隆走去,“兒臣給皇阿瑪請安,見過令妃娘娘。”
  待永璂站直身體後,身後的一眾奴才又給永璂請安。
  干隆也注意到小燕子那咋咋呼呼的樣子,可能嚇走了永璂的魚,於是笑道:“永璂今日釣魚可有收獲?”
  “兒臣剛來,只釣了一條錦鯉,讓皇阿瑪見笑了。”永璂狀似遺憾道,“本來以為剛才能釣一條大魚的,結果還珠格格來了,倒是讓那魚驚走了,這麼說來,還珠格格還是那魚得救命恩人。”
  “十二阿哥,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的,要不我讓人賠你兩條魚,”小燕子伸手拍了拍永璂的肩,“要不,我下次陪你再釣一次。”
  永璂往旁邊走了兩步,似笑非笑道,“還珠格格,男女授受不親,這可使不得。”說完,對令妃笑道,“難怪令妃娘娘這麼喜歡還珠格格,還珠格格天真熱情實在讓人刮目相看。”
  這話算不上什麼誇獎,但是作為一個阿哥,這麼說一個沒有品級的格格,算不上什麼失禮,只是旁邊的人替他擔憂,畢竟這位還珠格格是皇上面前近來的得意人。
  令妃娘娘面上的笑微僵,“小燕子生於民間,難免粗魯了些。”
  永璂笑容不變,但是心裡卻有一絲不悅,被人打斷了興致怎麼也不是件開心的事情,但是對方是女子,他也不好讓對方難堪。
  “粗魯倒也是宮裡另類的性格,”永璂笑言:“這也沒有什麼不好。”
  干隆看著聞言,笑著開口,“永璂,隨朕一道走走。”臉上不見半分的怒意,似乎十二阿哥似褒實貶的話並沒有引起他的怒意。

  差距

  見父子間有話要說,令妃自然有眼色的准備找由頭離開。
  “令妃娘娘,我們不是一起來逛御花園嗎?”小燕子不理解其中的彎彎道道,便隨口說,“反正也遇到十二阿哥了,不如一起走,人多更熱鬧嘛。”
  令妃臉上的笑變得不自然,若是今日皇上與十二阿哥說的話被流傳出去,這名頭誰來擔?更何況太後本就不喜她,在外面的規矩她更是要做足,小燕子這麼一說,倒是讓她有些尴尬。
  永璂笑得眉眼彎彎的看著令妃與小燕子,不幫著小燕子說話,卻也不表現出反對,反正於他來說,小燕子又不是什麼威脅,他犯不著和這麼一個沒有品級的格格較勁,沒的丟了皇子的臉面。倒是他的那位皇額娘,不知道想的什麼,非要和這麼個丫頭過不去,反正皇帝都認了私生女,你一個皇後跑去找人家麻煩,不是明擺著打皇上的臉。從一個男人角度上講,即便這個女人真的是為了自己好,也不見得喜歡她這種做派。後宮之主管的是後宮一干女人,命婦诰命,這位皇後倒好,非要去跟一個對自己沒有威脅的私生女較勁,這完全不符合人的思想邏輯,實在讓人無法理解這位皇後究竟是怎麼當上皇後還能把一個兒子養出來的。
  越想越覺得有趣,這裡的人作為實在有意思,要去別的地方一定找不到這樣的皇後。
  “小燕子令妃也跟著一道吧,”干隆走在前面,永璂落後他一步,令妃很聰明的離這父子至少三步遠的距離。
  “等一下,十二阿哥,這些魚你用來熬湯還是烤著吃?”小燕子蹭蹭的抱著瓷缸跑過來,幾滴水濺出來,打濕了她身上的紅褂子。
  永璂看著水裡幾只遨游的魚,微微一抬下巴,近身伺候他的一個太監便把瓷缸接了過去。永璂笑著開口:“還珠格格身為主子,這些粗重的東西怎麼能讓你拿。”說完,轉身看向小太監,“今兒魚釣得差不多了,放回去吧。”
  “嗻,”小太監走到池邊,彎腰把瓷缸裡的魚與水一道倒了出去,只見魚在水裡跳躍了幾下,便消失不見了。
  “你放了做什麼,”小燕子蓦地睜大眼睛,用一種看傻子的視線看著永璂,“你都釣上來了,還扔進去?!”
  “讓還珠格格見笑了,我不過是圖個樂子,既然已經盡興,就把這些放了,若是還珠格格愛吃魚,不如叫御膳房裡多加兩道菜,雖說超了規制,但是這麼一兩道菜,想必皇阿瑪也願意給這個恩典。”永璂內裡歎息,這位民間格格還是沒有轉換過身份來,這些觀賞魚味道本就不好,若是食用,自然有專門喂養此類魚的,何必要專挑這種皮肉不夠鮮嫩魚刺多而細的魚?
  “見什麼笑?”還珠格格歪了歪頭,皺了皺眉,見對方一副微笑的樣子,自己也不好意思大吼大叫,悻悻的走到干隆身邊,“十二阿哥說什麼,加一兩道菜還要什麼恩典?”
  干隆沒有解釋什麼是恩典,只是叫身邊一個太監吩咐御膳房給還珠格格做一道珍珠鯉魚。
  永璂看著小燕子一驚一乍,圍著干隆東跑西跳的樣子,臉上的笑從頭至尾都沒有散去過,直到進了一個涼亭。
  小燕子不等太監擦拭石凳,猛的坐在石凳上,對還在亭外的干隆等人招手:“皇阿瑪,這裡可以看到好遠的地方。”
  干隆看了眼小燕子粗鄙的動作,眉間沾染上不甚明顯的陰郁,走上涼亭,身後的吳書來上前仔細的擦拭石凳,又有一個太監拿來墊子放上,干隆才撩著衣袍坐下,令妃和永璂站到一邊。
  “都不用講這些虛禮,令妃永璂都坐下吧,”干隆打了一個手勢,身後自然有太監上前伺候著二人坐了。
  永璂坐下後,聽著小燕子對干隆與令妃講一些民間的小事,有一些聽起來的確有點意思,便一邊喝著茶,一邊聽著樂子。
  “以前我還看到過一個後娘,可凶惡了,最後摔倒河裡淹死了,這就是壞人的下場,”小燕子說到這,偏頭看向永璂,“那個女人就像皇後一樣,凶巴巴的,幸好十二阿哥你不像她。”
  永璂臉上的笑散去,擱下手中的茶杯,眉眼間帶上皇子獨有的威嚴:“還珠格格,請你慎言。”
  “請十二阿哥見諒,還珠格格她……不知宮中禮節,這次冒犯,實屬無意。”令妃心裡咯噔一下,小燕子這話算是直接給十二阿哥難堪,若是讓皇後認為是自己教的小燕子,她的麻煩就大了。
  永璂瞥了眼令妃,這個女人的確比那位皇後聰明,難怪受這位帝王寵愛,哪個男人不喜歡讓自己順心的女人,更何況他是皇帝,沒有道理去喜歡一個凶巴巴的女人。在前朝要處理政事,到了後宮還要受到皇後教育,要是這樣還守著皇後,這個皇帝未免也太窩囊了些。更何況這個皇帝也算是厚道,皇後都這樣了,還是給她留了面子。要皇後這種性子,如果遇到的不是皇帝,而是普通人,夫妻間早動手掐架不計其數了。
  不過,還珠格格這話是打了皇後的臉,皇後沒了臉,他這個做兒子的也就沒有臉面了,他站起身對干隆道:“皇阿瑪,兒臣今日還有些功課沒有復習好,請恕兒臣告退。”
  干隆雖然一直不太重視這個不出彩的兒子,但是卻也沒道理這麼任由一個不知哪來的私生女打兒子的臉,於是道:“你與朕一道走,今兒十二阿哥膳食就擺在養心殿吧。”說完,站起身看向令妃:“令妃,好好教導小燕子,讓她知道什麼是規矩,什麼叫謹言慎行。原本准備讓小燕子搬到西內,既然連這點規矩都不懂,還是讓她住在漱芳齋吧。”
  令妃強笑著行禮:“臣妾領命。”正經格格到了年歲都是住在西內,皇上既然讓小燕子仍舊住漱芳齋,怕是惱了小燕子了。一個正經格格,住在漱芳齋這說不清道不明的地方,算是什麼啊?
  不過這十二阿哥好沉得住氣,小燕子這麼說話,也不見他翻臉,不知道是真沉得住氣,還是與皇後感情不好?
  與皇帝同桌用膳,這是天大的榮幸,不說這些,就說除夕過後,一些大臣家裡得了一兩道御菜,那就是天大榮幸,甚至是要擺上香案的,即便這其實只是皇帝吃剩了的菜而已。
  永璂安靜的坐在一邊,由著一個粉衣女官替自己布菜,動作自如,完全不見與帝王同桌的拘謹。
  “朕覺得這筍子青嫩,給十二阿哥嘗嘗,”干隆指了指他面前的一道菜,示意伺候永璂的女官動這盤。
  永璂抬頭看了眼那盤菜,輕聲道:“多謝皇阿瑪。”
  用完飯,干隆看著永璂神態自如的讓養心殿裡的奴才伺候著淨手漱口,干隆卻沒有想到,自己這個素來懦弱的兒子,也有這麼一面,難不成病了一場,人卻變得通透了?
  沒有聽到干隆叫自己跪安,永璂也不知道干隆要做什麼,他干脆安靜的坐在角落裡,拿著一本《山海經》來看,看著裡面描寫的神怪,覺得有些意思,又有些好笑。
  干隆批完一道折子,想起還沒有讓自己兒子跪安,抬起頭望去,見對方正捧著一本書看得發笑,想了想便又繼續埋首批折子。
  “皇上,福侍衛求見,”吳書來走進御書房,壓低嗓子道。
  永璂從書裡抬起頭,想起這裡是御書房,自己一個皇子待在這,傳到有心人耳中,也不知道會想到什麼地方去,於是起身道:“皇阿瑪還有國事在身,兒臣不敢叨擾,兒臣告退。”
  干隆合上手中的折子,淡淡的開口:“不必了,福爾康一個帶刀侍衛,用不著堂堂皇子回避,你在御書房裡學些東西也好。”
  此時吳書來來沒有退出去,聽到皇上這話,耳朵微微一動,隨即又恢復常態,只當什麼都沒有聽見。
  福爾康進門時沒有想到十二阿哥也在裡面,跪下道:“臣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給十二阿哥請安,十二阿哥吉祥。”
  “起喀吧,”干隆不鹹不淡的開口,“你所來何事?”
  “今日臣已經選好兩日後祭天護衛的名單,請皇上過目。”說完,便雙手舉起一叠紙張。
  “這個名單你交給四阿哥或者禁衛都統便行,無需朕過問,”干隆神色不豫,卻還是沒有發作。
  “臣魯莽,請皇上恕罪。”福爾康聞言忙請罪,知道自己此舉失當,大氣也不敢出。
  永璂低下頭,繼續翻看手中的《山海經》,這個福爾康是令妃娘家的勢力,他此時說什麼都不恰當,不如裝傻。
  “退下吧,你既是御前侍衛,應該懂得各司其職的道理,朕這話不願說第二次,你自己且記著。”干隆聲音仍是之前那副平平淡淡的樣子,卻是讓福爾康額上冒出冷汗來。
  “臣知罪。”福爾康退了出去後,才發現自己手心發涼,腳也微微發抖。
  想到此時還在御書房裡的十二阿哥,他心裡微驚,皇上竟是把十二阿哥留在御書房裡教處理政事為君之道嗎?
  剛想到這,他就按下心裡的心思,若是明天十二阿哥在養心殿的事情傳了出去,只怕皇上會懷疑是他洩露帝王行蹤,到時他怕是仕途到頭了。
  吸了一口冷氣,福爾康只當自己什麼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聽到,離開了養心殿。

  棋子

  當天夜裡,宮裡傳出消息,皇後被皇上斥責,因為皇後不贊同皇上帶還珠格格去參加祭天儀式,對皇上“忠言逆耳”,引得皇上大怒,怒斥其賢德不比富察,溫柔不及魏氏,並且禁足的時間加長。
  永璂聽到這事後,眉頭一皺,帝後不合於社稷沒有半點好處,這位帝王腦子裡在想什麼?還是說,他之前對這位帝王的判斷失了度,這位其實是一個腦子糊塗的皇帝?
  “聖旨到。”
  “……朕觀十二阿哥言行有度,敏而好學,身在病重不忘上進,今賜南海珍珠一斛,墨寶十套,貢緞十匹,玉如意一對,汾窯瓷器……”
  跪在地上聽著小太監一邊念著聖旨,一邊不斷有宮女太監托著東西進屋,很快屋子裡放了不少的東西。
  “兒臣謝皇阿瑪恩賜,萬歲萬歲萬萬歲。”永璂叫身邊的人打發了宣旨的太監後,看著屋子裡的這些東西,伸手打開一個匣子,裡面裝著一粒粒成色極好的珍珠,拿起兩顆放到手中把玩,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不喜皇後,卻賞賜了皇後所出的皇子,前朝也就不會有人說什麼,那拉那個大家族的人也不會有什麼反應,果真是帝王的手段。
  “主子,這……”小安子見自家主子神色晦澀難明,一時間也不敢叫人收拾這些東西。
  “都收起來吧,”永璂把幾粒珍珠順手給了他,“這個賞你了。”
  “奴才謝主子賞,”小安子笑著收下,然後叫人收拾著這些東西入了庫。
  第二日,永璂照常去坤寧宮請了安,出坤寧宮時,見嫔妃們規規矩矩的在坤寧宮門外磕頭,面色和緩的與眾嫔妃見禮後,就帶著小安子離開。
  純貴妃看著十二阿哥的背影,這位十二阿哥,氣度不凡,比那景陽宮的五阿哥可是出彩不少。想到這,又看了眼自己旁邊的令妃一眼,這位以美好善良為封號的姐妹,此刻怕是被十二阿哥惦記上了,也不知道這幕戲誰笑到最後。
  祭天時,各位阿哥著皇子服,坐進教中,出正門後不久,永璂就聽到街上鋪天蓋地的“萬萬歲”聲音,不禁皺了眉頭,帝王出行,無關之人皆該回避,怎麼跟個菜市場一樣?
  若是這中間跑出亂黨賊子,出了什麼問題,豈不是引得天下不安?他再一次覺得,自己之前可能是高估這位帝王的能耐了。
  微微掀起窗紗一角,便看到街道兩邊站著士兵,把老百姓攔在外圍,但是老百姓卻伸長著腦袋往中間擠,混亂不堪。
  “她不是還珠格格,小燕子,你這個騙子!”
  永璂的聽力不凡,這幾個字傳入耳中時,面色一變,把窗紗再度掀開一些,偏頭看去,只看到一個漂亮的姑娘被身後的人推到,旁邊一個衛兵粗魯的就要拖她走。
  “小安子,把那個姑娘安置到那拉家的一個別莊裡,”永璂對隨轎前行的小安子輕聲吩咐,“注意不要太引起轟動,不過你對士兵說明是爺的意思也無礙。”
  “嗻,”小安子領了永璂命令,利索的去辦事,至於莊子這等小事,不過是給那拉家的人說一聲罷了。
  永璂潛意識覺得那個姑娘身上的憤怒與恨意不平常,而且還提到了什麼小燕子,他放下窗紗,坐在轎中有些不解的想,這位皇帝怎麼給還珠格格安排那麼一乘轎子,四周沒有什麼結實的遮擋物,三面是薄紗,正面是珠簾,這哪是把這還珠格格當女兒,純屬就是皇家的一個玩物,不然自家的女兒,誰捨得讓她這麼拋頭露面,這不等於把還珠格格當做展覽品般放在眾人眼中了麼?
  想起其他公主格格遮得嚴嚴實實的轎子,永璂伸手輕扣轎壁,這些轎子都有夾層,就是為了防止有人用弓箭偷襲,那還珠格格……
  想不通也就不再想,左右他也不過是到這裡來打發幾十年日子的,沒有必要把注意力放到一個女人身上。有趣的事情多的是,一個女人再有意思,也比不上讓一個王朝變得威震四方有趣。
  人活的日子長了,總要找些目標來完成才有意思。
  到了天壇後,重阿哥按年齡,大阿哥端慧太子皆已亡,從左至右的順序是三阿哥永璋,四阿哥永珹,五阿哥永琪,六阿哥永?,八阿哥永璇,十一阿哥永瑆,再然後就是永璂。
  永璂跪在地上,頭稍稍偏左看去,發現一雙撐在地上的手格外的蒼白,並且還在不停的發抖,他想起小安子曾說三阿哥身體不好,現在想來不由得皺了皺眉。
  祭天完成後,永璂准備上轎子,發現身邊一個人身形晃了晃,似乎支撐不住了,他伸手一扶,淡淡的開口:“三哥,小心腳下。”
  緩了一下的永璋感覺自己舒適了不少,方才對永璂道:“多謝十二弟。”
  “自家兄弟,不用客氣,”永璂裝作不在意般,與他相攜走到轎子旁,待永璋上了轎,才轉身回了自己轎子裡。
  現在是干隆二十四年,永璂這個身體也不過十二歲(1),之前與這位兄弟似乎也並無多少來往,永璋對他所防備,也是正常。
  回宮後,永璂年幼,並沒有參與前朝的事情,所以沒有跟隨眾大臣進議政廳,而是轉身回兆祥所,誰知卻看到倚在白玉柱旁面色慘白的永璋,而他身邊伺候著的人也不見人影。
  “三哥,你可是身子不適?”永璂上前扶住永璋,想了想永璋現在的處境,分了府後雖說有個貝勒的爵位,但是干隆對他不聞不問,母家勢力微弱,加之如今純貴妃也色衰愛弛,在宮中說得上話的地方也不多,難怪現在這副頹然的模樣。
  “無礙,不過是前些日子受了些風寒,有勞十二弟了,”永璋從未認真觀察過繼後的這個兒子,如今見他不過十余歲卻一派風姿,容貌雖不是頂尖,但是看上去卻讓人極為舒適,仿佛幾個月前那個小胖子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般。
  “想著三哥建府好些日子了,做弟弟的也不曾去哥哥府上走走,今日前去叨擾一番,不知三哥會不會嫌棄弟弟。”永璂笑著開口,他身後的小安子離得二人幾步遠的距離,不敢去聽主子說話。
  “咳咳,”永璋想著自己那荒涼的府邸,還有其他兄弟避之不及的態度,就連他自己的額娘這兩年也不認真管他,而是把心思放在了六弟身上,不由得苦笑:“哪裡,只是三哥府邸簡陋,怕怠慢十二弟。”
  永璂不以為意,當他與永璋到了府上時,才發覺永璋剛才的話不是自謙,這個府邸雖算不上簡陋,但是也只按著貝勒爵份例布置,再沒有多的擺設,來者只需一眼就能猜出府上的主人不是很受帝王寵愛。
  願意只是擔心永璋半途中出問題才找了這麼個借口送永璋回來,不過在看到院子石桌上的那盤殘棋時,永璂卻有了些興致:“三哥原來喜好下棋,不如與弟弟來一局。”
  “不過是打發時間而已,”他空有貝勒爵位,卻沒有事情可做,每日除了看棋譜就是養花,時間越長,孝賢皇後逝去後那幾日的事情就記得愈加的清晰。哀痛不哀痛其實並不是重點,重點不過是皇阿瑪想剝奪他繼承的資格而已。
  那時年長的不就是他與大哥麼,所以他與大哥不過需要被犧牲的棋子而已。大哥帶著不甘與憤恨去了,如今他的身子每況愈下,也許不久也要隨著到地下去。
  “三哥,在想什麼?”
  永璋回過神時,永璂已經坐在棋桌旁,棋盤上已經收拾得干干淨淨,“沒事,只是沒有想到十二弟也愛下棋罷了。”
  永璂笑了笑,拿過裝黑子的棋碗,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難得遇到一個棋藝不錯的人,永璂來了興致。兩人落棋的速度都不快,他還能一邊喝著茶一邊與永璋說些趣事兒,一局棋下來,竟是花了近一個時辰,不過兄弟二人之間的感情似乎在無形間拉近了不少。
  一旁的小安子看出自家主子對三阿哥似乎也有親近之意,心裡便把今日之日暗暗的記下,以免日後自家開罪三阿哥的人。
  “不知不覺竟是花了這麼半天的時日,”永璂有些不捨的看了眼天色,“弟弟也該回宮了,只是下次再來找三哥,三哥你可莫嫌弟弟聒噪。”
  “十二弟能來陪我,我很高興,”永璋臉上的笑意非常純粹,原本臉上的抑郁也消去不少,“但求弟弟不要嫌棄三哥府上寒酸便好。”
  永璂又與永璋說了會兒話,才起身告辭,出了貝勒府,上了轎彎起的嘴角也沒有放下,找到一個棋友,也是不錯的。
  “爺,你今兒似乎心情很好?”博爾濟吉特氏端了一碗補藥進書房,見永璋坐在窗邊看一本詩詞。兩人做夫妻近五年時間,雖說沒有愛情,但是畢竟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永璋的心情如何,她一眼便能看出。
  “烏蘭,這些事情怎麼由你來做?”永璋接過博爾濟吉特氏手中的托盤,笑著道:“只是沒有想到十二弟的棋藝那麼精湛。”
  烏蘭知道下午十二阿哥來過,但是見永璋不願多說的樣子,便也就不再開口多問。
  “你去休息吧,這些日子你的身子也不好,”永璋喝了一口補藥,對烏蘭道:“府上的事情你也不要太費心了。”
  烏蘭笑了笑,也沒有堅持,留著永璋在書房看書,自己走了出去。
  永璋放下碗裡的補藥,想起十二弟下午說的那些話來。
  是藥便有三分毒?他用勺子攪動著碗裡褐色的藥汁,皺了皺眉,轉身把這藥到在了書房的花盆裡。
  不管是十二弟話中這個毒是單純的指藥吃多了不好,還是別有深意,他也許都該多想一想。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雙羽霏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