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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真是一個在末世摸爬滾打了幾年的小人物,偶然得了個寶珠,回到了一個從未聽說過的朝代
  文的種田內容不多,主角不靠種田發家致富,他靠抓鬼賺錢。
  極品們領便當的速度奇快無比
  警告:金手指粗壯有力,特別特別特別粗的金手指,叫金大腿,金身都可以
  不走修真路線
  感情線不是很多,主走劇情

 

楔子
  「火狼王,你沒有想到吧,你現在這幅樣子正是你最愛的女人給弄出來的。」邱振看著眼前那個一身是血的身影,忍不住狂笑起來。
  火狼王的眼珠已是一片通紅,作為異能已經達到八級巔峰的超級高手,這個世界上幾乎沒有什麼人是他的對手,也沒有什麼東西能對他造成危害,可是他竟然會栽在這樣一個卑鄙的小人物手裡。「我死之前就想問一件事,夢雨為什麼會替你辦事?」
  「呵呵,你就是不問,我也要告訴你,夢雨她最恨的人就是你,當年你見死不救,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父母被喪屍群活活吞吃乾淨,那時候的夢雨還是個小丫頭,你自然沒有認出來。不過她倒是把你的樣子記得很清楚。」邱振說著,低下頭,用腳碾著火狼王的臉,一邊碾一邊冷笑,「而我,末世前是你最好的兄弟,你得到的那本功法卻一直瞞著我,末世後,我數次為你身陷險境,你也全當這是理所當然。而你收的那些女人,只是因為她們陪你睡了幾覺,你便把功法傳授給她們,兄弟們拚命打回來的晶核,也被你拿去給那些什麼都不幹的女人。你以為你是誰,天下人都要捧著你不成,兄弟們都要賣命替你養女人!」邱振越說越憤怒,腳下一個用力,火狼王半邊的臉皮被他生生踩了下來。
  躲在不遠處的黎真心臟砰砰砰的跳著,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撞見這種事,康城最大的勢力內鬥。他不敢動一下,火狼王就不說了,絕頂的高手,就算是邱振,在康城也是數一數二的牛人。不管這兩人今天誰能活著回去,只要他被發現,就難逃一死。自己的異能也很一般,不管是戰鬥還是逃跑,壓根派不上多少用場。現在只希望這兩人趕快解決了對方,離開這裡,他也好趕在天黑之前回城,畢竟晚上的喪屍會更活躍。雖說他倒是不太害怕一般的喪屍,但是萬一裡面有個高階的,他就慘了。
  「快說,那本功法在哪裡,還有上個月我們打下來的九級喪屍王的晶核在哪裡。你要是不說,這雙腿就別要了。」邱振舉著砍刀,對著火狼王的雙腿比劃著。
  火狼王啐了他一口,「我說了,我這條命就別想要了。」
  此時黎真卻聽到了另一個聲音『還好那寶珠被我縫在胳膊內側了,邱振這小子就是搜遍全身也找不到』這聲音的主人也是火狼王,不過卻是他心中的話。黎真的異能正好是不太受人待見的精神系。偷聽個對方的心聲,那幾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了,可是又有多少人願意被人聽到心聲呢。黎真不傻,自然不會暴露出自己的這個能力,他不暴露,可架不住其他的精神能力者犯蠢,沒多久,大部分人就知道精神力者可以偷聽到人的心聲,因此這能力也就被不少人所排斥。
  黎真也不想找一堆天天猜忌防備自己的隊友,就只能自己出城去獵殺喪屍。他獵殺喪屍的手段倒是不費什麼力氣,就是用精神力去迷惑喪屍,來賺取晶核,只是單打獨鬥的他異能進階速度比其他的異能者要慢上許多,弄的他現在還只敢找四階以下的喪屍下手。要知道現在大部分異能者都升到五階了,他卻還在四階徘徊。其實像火狼王這種高階異能者的心聲,他日常是聽不到的,不過現在火狼王中了毒,又受了重傷,實力大減,他自然就聽了個清清楚楚。
  寶珠,那是什麼東西,黎真心中有些意動。不用猜都知道這東西對火狼王來說一定是極其重要的東西,才會被他藏在肉中。邱振說的修煉的功法,難不成和這寶珠有關聯。想到火狼王的實力,黎真的心頭就是一陣火熱,作為一個實力低下的異能者,又有誰不想提高實力的。不過東西雖好,卻也要有命去拿,黎真的實力太低,他也只能默默的看著場上的發展。當然,如果有機會得到那寶珠,他肯定是不會放過的。
  因為火狼王的緘默,他的雙腿被邱振一刀砍了下來,高高的血柱噴的老高,火狼王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鐵青。邱振見他還是不說,臉上扯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伸腳便將火狼王的身下那物給踩了個稀爛,火狼王此時再也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他的眉心處閃過一抹紅光,熱意在周圍迅速的凝聚起來,「姓邱的,老子和你同歸於盡。」
  這是要自爆,黎真自然聽到了火狼王的心聲,他打了個哆嗦,自己離他們這麼近。怎麼辦。
  「想自爆,老子先收了你的異能。」就見邱振拿出一個長的頗為古怪的蟲子。往火狼王的眉心一放,那蟲子的口器便一下紮了進去,火狼王眉心的那抹紅光竟慢慢就散了開來。就見火狼王張著口,卻發不出什麼聲音來。
  『啊啊啊啊啊啊!』黎真腦中傳來火狼王心中的痛呼,那聲音似是痛到了極處,只聽聲音,黎真的頭都有些暈眩。不過這聲音也只持續了幾秒,便消失無蹤,看樣子火狼王已經被那蟲子給弄死了。
  邱振將那蟲子收到手中,有些猶豫的割開了手腕,將蟲子放到了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上。
  正在那怪蟲吸吮鮮血的時候,就聽得「吼」的一聲巨響,一隻巨型的變異虎從邱振的身後跳了出來,這老虎正是被火狼王的鮮血所吸引過來的。異能者的血肉向來是喪屍和變異動物的最愛,而像火狼王這種高階異能者,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東西,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已經引來了變異虎。這變異虎的等級貌似還挺高,和邱振竟然打了個不分上下。
  這就是機會,黎真此時也顧不得太多,從樹上跳了下來,幾個箭步竄到已經沒氣的火狼王身邊,手中的刀子在他的胳膊內側輕輕一劃,一顆燦亮亮的寶珠便現了出來。而正在廝殺的變異虎和邱振自然也發現了這邊的異樣,變異虎盯著的是火狼王的屍體,對那寶珠倒是沒多少感覺,可邱振卻是為了火狼王的功法,看到那藏在火狼王胳膊中的寶珠,這會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把那東西放下,我還能饒你一命。」邱振厲聲喝道。
  黎真可沒那麼多廢話,他從兜裡掏出來自己高價買回來的保命寶貝,這東西花了他存了一年多的晶核,他在野外遇險多次也沒捨得用,沒想到這次就派上了用場。
  就聽轟的一聲巨響,一股詭異的奇香從周圍蔓延開來,黎真早已經吞下了那粒解藥,而在他的對面,那打的死去活來的一人一虎,卻是渾身癱軟,癱倒在地,挪動起來都極其困難。黎真剛鬆了口氣,臉色就是一變,就在前方不遠處,一堆高階喪屍不知何時跑了過來。臥槽,這些傢伙要不要反應這麼快,黎真也不敢停留,轉身就跑。
  可惜他沒跑出去多遠,身後就傳來轟隆一聲巨響,黎真扭頭看了一眼,原來是邱振扔了個晶核炸彈,可惜他這會有氣無力,那炸彈並未能炸死幾隻喪屍。就在這時,天空中不知怎的出現了一個黑洞,那黑洞旋轉著,週遭的一切在靠近黑洞的時候俱被扯成了塵霧一樣的碎片,頃刻間便消失。黎真看的魂飛魄散,只恨自己不是速度系異能。那黑洞越壓越低,越來越靠近黎真,數秒之後,這個在末世掙扎了數年的小人物便被黑洞給捲了進去。
  當黎真被捲進去之後,那寶珠卻發出瑩瑩的光芒,將他整個人護了起來,黎真有些驚奇的看著保命符一樣的寶珠,下意識的攥的更緊,想了想,還不放心,乾脆放到嘴裡,一口吞了下去。也幸好他吞了下去,沒過多久,黑洞的旋速就加快了數分,黎真很快就被轉的暈了過去,整個人無意識的飄在了黑洞中。

第一章
  黎家村
  「哼,你們這兩個喪門星,剋死了爹媽,還要死賴在這裡,想剋死我們黎家所有的人嗎?」一個有些呱噪的女聲高聲叫道。
  一個瘦巴巴的小男孩緊緊攥著一個看起來只有兩歲多的幼童,站在門前有些哆嗦的看著對面的那個壯婦人,結結巴巴的回道:「我、我們不是喪門星,我爹也、也沒有死。」
  「你說你爹沒死他就沒死!啊呸,別做夢了!你金二叔都看到了,你爹被那老虎給撲住了,被咬的一身的血。他要是不死,難道會是那老虎死了不成!」壯碩婦人說著一把揪起那小男孩的耳朵,「你給我乖乖的,跟著杜師傅去當個學徒,學個幾年,還能混口飯吃,至於你妹妹,我已經給她說好了人家了,清水河的王村,有人家想要個童養媳,那可是個富裕村子,正好把你妹妹送過去。」說著,這壯碩的婦人一把將對方丟開,便進了小男孩身後的屋子。
  這屋子中的采光極差,氣味也頗難聞,那壯碩婦人卻絲毫不在意,直奔炕頭上擺的箱籠就過去了,這家裡的房契和地契八成就裝在這箱子裡。
  那箱籠上面歪歪的鎖了把發綠的銅鎖,這婦人本想尋個石頭砸開,後又一想這鎖頭也是好好的,怎麼說也能換些錢,何必砸壞了當廢銅去賣。便在炕上四處尋摸起鑰匙來。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什麼,這屋子又黑又悶不透氣,只把她熱出了一身汗,正想喚那兩個小童進來盤問之時,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喧鬧聲。似是有人在說,「找到了,還活著,小心的抬著。」
  這是找到什麼了,沒等那婦人出去看個究竟,院外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大,接著就是七八個人一起抬著個血糊糊的人跑了進來。
  那婦人嚇了一跳,忙攔住那些人,怒道:「黎大,你們這是做甚,怎麼胡亂抬人到我家。」
  黎大有些厭棄的看了她一眼,道:「五嬸子,你可看好了,這可不是你家。這人可是黎真,這房子的主人,我們把他抬回自己家有什麼不對。」
  「黎真!他不是已經死了嗎!」五嬸先是一聲驚叫。接著兩隻手就去扒開那些人,要看個究竟。
  「五嬸子,你快停手,真哥兒他可是受了重傷的,你這麼亂扒亂弄的,人要是救不回來可怎麼辦?」黎大一把攔住五嬸那沒輕沒重的手,用身子擋在了黎真的前面。
  「就是,五嬸子,這邊一會兒就要來大夫,六哥他現在身上都是傷口,雖說你是六哥的娘,可留在這邊也是不太方便的。」另一個年輕人說著,眼睛朝外瞅著,那意思很明白,快點走人吧,這邊不方便你在。
  「呸,感情你們還知道我是他娘啊,我想留在自己兒子家裡怎麼就不行了。我就要看著你們打算怎麼診治我家真哥兒。」五嬸說著,乾脆一屁股坐到了炕上,看樣子是不打算走了。
  黎大也給氣樂了,他一直知道五嬸混,卻沒想到混成這樣,便冷笑道:「既然五嬸這麼關心真哥兒,等一會兒李大夫來了,那診費就麻煩五嬸結了吧。唉,還好五嬸在這邊,我們幾個都沒什麼錢,本想跟李大夫求求情緩緩診費的,沒想到五嬸這樣關心真哥,那這診費五嬸出的必定是心甘情願了。」
  五嬸一聽這話,便如火燒屁股一般,麻利的從炕上跳了下來,恨恨的瞪了黎大一眼,道:「我看真娃子這傷都在身上,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留下,我先回去給你五叔做飯了。」說著,一拍衣服,甩開草簾子就出了門,步伐如飛的走了。
  「什麼東西。」黎銀低聲罵了一句。
  「閉嘴,阿銀,好歹她也是咱們嬸子。」黎大淡淡的說了一句。
  「她也配,真哥生死未卜呢,她就急著占房子。我聽說她已經給榆兒找好了人家做童養媳。就算真哥真不在了,哪有人還沒下葬就賣人兒女的,就算真哥不是她親生的,好歹也叫了她二十多年娘,怎麼就這麼黑心。」
  黎真半夢半醒中就聽耳邊的這些人嗡嗡的說個不停,內容倒是有些像末世前那些狗血鄉土劇,他不是被吸入了黑洞了麼,怎麼聽到聲音了?聲音!他聽到聲音了,這麼說,這裡不是黑洞了!黎真想到這裡,奮力睜開雙眼,在末世呆了這麼多年,有一點是必須要記得的。沒有確定自己在安全地點之前,是絕對不能喪失神志的,否則就等著去死吧。
  強撐著睜開了雙眼,就看到身邊圍了一圈人。頭髮盤著,身上穿著古裝劇中的一些服飾,見他醒來,這些人都十分激動,「阿真,你可算醒了。」「真哥你可真命大啊。」「阿真,你先忍忍,大夫馬上就過來。」
  黎真眨了幾下眼,下意識的想用異能聽這些人的心聲,頭部卻是猛的一痛,糟糕,他的異能不會因為那個黑洞出問題了吧。黎真心中一驚,面上卻是絲毫未露,有些木訥的看著四周的這些人,裝出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其實他也不用裝,他這會確實是虛的厲害。那寶珠雖說護住了他的命,可是他的身體在黑洞中也受到了不小的損傷,在離開黑洞後,更是被直接摔到了山腳,這會他身上的傷大部分都是摔出來的,如果不是異能者的身體夠強悍,恐怕早就一命嗚呼了。黎真也不是沒受過傷,不過這次卻是難受的厲害,五臟六腑如同火灼一般,身上的骨頭也疼,更別提那些數不盡的擦傷。他的異能這會用不出來也正是因為這個,身體受到這樣嚴重的損傷,自保都是極為勉強,哪裡還有餘力去啟用異能,能保持這短暫的清醒都是他意志堅定。
  不管如何,黎真在暫時確定了這裡是個安全的地方之後,便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黎真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透,在他的身邊蜷縮著兩團小小的黑影,黎真也不知自己躺了多久,他只覺得自己喉嚨乾的像要裂開一樣,嘴唇微微一動便扯出幾道血口。用盡所有的力氣,也不過是讓手指勉強動了下。他這點微微的動作,卻好像一下就驚動了身邊的那個小黑影。
  那小黑影一下便坐了起來,喜道:「爹,爹你醒了!」聲音中充滿了驚喜。接著另一個小小的黑影也動了動,只是沒有醒過來。
  黎真有些暈,怎麼這個小男孩管自己叫爹的?
  那個醒過來的小男孩似乎很是激動,小手亂摸了一陣後,終於找到了黎真的額頭,「好像不發熱了,李大夫說不發熱就是要好了。」小男孩的聲音聽起來似乎十分的高興。
  「水。」黎真啞著聲音道,他已經快渴死了。
  小男孩聽到後,忙摸索著就要下炕。外面這會已經是晚上了,屋裡就一扇小小的窗戶,還是用油紙糊住的,白天能隱隱透進來些光線,可是到了晚上後,那是一絲光線也透不進來,家裡也沒錢買燈油,每天早早就睡了。
  過了一會兒,那小男孩端著碗水,摸著牆邊走了進來。
  黎真雖說受傷嚴重,可是異能者的五感畢竟是比常人要好上數倍的,這屋裡啥樣子大概也看了個明白。若不是這會身上實在疼的厲害,起不來身,否則他早就去接過那小孩手裡的碗了。
  「爹,喝水。」
  好甜的水,黎真只覺得自己從未喝過這麼甘甜清爽的水。末世到來之後,大部分的水源都被污染了,他們能飲用的水除了水系異能者提供的之外,就只有從天上接的雨水了,雨水的味道自然不怎麼樣。像這種沒被污染過的清甜井水,在末世是極其少見的。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從那天他從身邊人探知的一些情況來看,這裡好像並沒有什麼喪屍,變異動物,這是個很安全的地方,就是窮了點。窮倒是不怕,關鍵是沒有喪屍,沒有喪屍這個詞在黎真的腦海中不斷徘徊,讓他無比的激動。末世到來後,他曾經做過無數次的夢,在夢裡重新回到了沒有喪屍的安全世界。
  黎真幾口就喝了個乾淨,肚子卻又咕嚕嚕的叫了起來,這些水就像是打開了飢餓感覺的閥門一樣,胃部開始死命的抽搐起來,這種飢餓的感覺在末世最開始的日子裡,他倒是常常體驗。後來有了異能,殺的喪屍多了,倒是也擺脫了飢餓的困擾。雖說餓的要命,可也不是忍不了的,這黑燈瞎火的,黎真也沒那個臉讓一個小孩子去給他弄吃的,就打算忍一忍,等到天亮再看看情況。
  說起吃東西,黎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在那黑洞中,把那寶珠給吞了下去,這寶珠在自己的肚子裡呆了多久了?該不會被他的胃酸給消化了吧。唔,應該不會吧?那東西可是寶貝,能在黑洞中護住自己的,不會這麼簡單被消化的。不過還有另一種可能,黎真在腹部摸索著,想找到那顆珠子的所在,他這會有些擔心那珠子會不會已經被他排出去了。因為幾天沒有進食,腸胃裡幾乎是沒有東西的,沒一會黎真便摸到了那個圓滾滾的東西,看位置,還在他的胃裡呆著。還在就好,等他緩緩,就把這珠子吐出來。

第二章
  好容易挨到了第二天早上,微弱的光線從油紙中透了進來,空氣中傳來一陣草藥的腥苦氣息。黎真迷迷糊糊睜了眼,昨天晚上不知何時又睡了過去,和他躺在一張炕上的那個小男孩不知何時已經出去了。另一個看起來只有兩歲多點的小孩坐在他面前,巴巴的盯著他看,見他睜眼,含含糊糊的就喊了起來:「哥,爹醒了。」
  沒多會,那個小男孩就端著個破了口子的大海碗走了進來,小臉上黑糊糊的,髒的看不清面容,卻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出喜意,小男孩殷殷道:「爹,你醒了,這是早飯。藥馬上就熬好,李大夫說要先吃點飯再喝藥。」
  黎真低頭看了下碗裡的東西,黑糊糊的一片,分不清是什麼東西,看了半天勉強能辨認出裡面有些菜葉子之類的東西。聞起來雖說不怎麼樣,可是對從末世過來的黎真來說,也是挺不錯的。畢竟這裡面還有蔬菜,在末世裡,新鮮的蔬菜可是很不便宜的東西。剛想要喝,黎真就感覺到兩道直勾勾的視線,他眼睛一掃,就見那兩個小孩正一臉眼饞的盯著他手中的那個海碗。
  「你們吃過飯沒有。」黎真啞著聲音問道。
  那個兩歲多的小童立刻搖了搖頭,小男孩卻說自己已經吃過了。
  說起來黎真也是在末世裡混過幾年的,經歷過不少人性泯滅的事,可是對著這兩個拚命照顧自己的小孩,他還真做不出自己一個人吃,讓兩個小的在旁邊看的事。而且自己這會等於是假冒他們的爹,想到這裡,黎真便覺得心裡有些彆扭,末世中再辛苦,他也沒騙過小孩子的吃食。沒想到今天他就騙了。罷了,回頭弄些東西好好補償下這兩個小孩好了。
  想著,黎真就端著碗,放到那個兩歲的小童嘴邊,「來,你先吃點。」
  那小童是真餓慘了,張嘴就抿了一大口進去,剛嚥下去,突然就想到她哥哥的提醒,立馬看向小男孩,見對方沒多少責備之意,才又低頭喝了幾口,便將碗推開,「爹爹吃。」
  黎真心中歎了口氣,又將碗放到小男孩手裡,道:「你吃一半,剩下的給我,不吃完一半,我也不吃。」
  小男孩眼睛紅紅的喝了半碗黑糊糊下去,又放到了黎真的手裡,「爹你快吃飯,我去端藥。」
  那藥聞起來腥苦氣十足,黎真皺了下眉頭,便一口喝了個乾淨,腥,辣,酸,苦這些味道在嘴裡混著,差點讓他把剛剛喝下的那半碗黑糊糊給吐了出來。「水。」
  小男孩忙端了水過來,黎真灌了一碗水下去,口中的那股怪味才算消散了些許。
  肚子裡有了食物,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前幾天黎真昏著,小男孩也喂不進去什麼吃的,他等於是干餓了幾天。所以剛醒來那會才會餓的那樣撓心撓肺。這會吃了點東西,雖說不多,可是腸胃中卻有股暖意緩緩升起。黎真閉了眼,開始鍛煉起他的精神力來,最起碼要把他的讀心術先恢復起來。在末世開始沒多久後,各種異能者就陸續出現,不過最開始這些異能者這是通過殺戮不斷鍛煉自己的異能,這法子並不是沒效果,只是速度慢,後遺症還多,不少異能者因為用殺戮升級導致性情大變,最後甚至有人六親不認,殺戮成性。大概是末世開始的一年後,不知是何人公開了各系異能的鍛煉方法,這些方法在各個安全區散佈開來。黎真就是那時得到了精神力者的修煉方法,如果沒有這個方法,只怕他的異能水平這會還只在一二級徘徊著,更甚至可能還會精神分裂。
  精神能力者的修煉方法十分奇妙,就是在腦海中,將精神力分絲,構築出虛擬的實物。一階的能力者只是鍛煉精神力的分絲,二階三階能力者便是構築靜物,到了四階以上的,便要構築出能運動的人或物,據說修煉到最高階的精神力者,要能獨自構築出一個虛擬的世界,只是黎真還從未聽說過有這種人物出現。
  黎真的精神力在黑洞中還是受了些許的損傷,這會他的精神力幾近乾涸,以前他的精神力在腦海中就像一個銀色的氣霧星球,銀色的精神力像銀絲一樣緩緩流動著,可這會那些少的可憐的精神力聚在一起就跟一小團蒸汽一樣,少的可憐。
  想要盡快恢復精神力,也只能重新用精神力構築起靜物來,每次成功的在腦海中構築靜物後,精神力都會有所增長,如果腦海中構築的物體保持的時間長一些,那麼精神力增長的會多一些。本來四階精神系異能者應該已經開始構築運動的人或物,只是這會黎真的身體太虛,也不打算構築太難的,日常見的那些東西就可以。
  精神力在腦核中被抽成了無數道絲線,接著便是精神力的交融構築,無數道精神力絲線在他的意識中穿插飛舞,一碗看起來就十分誘人的拉麵慢慢的成型,如果可以將這個拉麵的影像投射出來,一定會被人當成是真的,這碗拉麵的每一處,都像是照片照出來的一般,麵碗裡的紅油,青蔥的紋路也被細細構築了出來,這碗誘人的拉麵只在黎真的腦海中存在了不過幾分鐘,便轟然消散。腦海中的精神力比剛剛多了些許。黎真躺在炕上喘了幾口氣,果然還是太虛了,連這樣簡單的拉麵都構築了這麼久,以前自己的精神力甚至可以構築出一個故宮來,輕輕鬆鬆保持上幾個鐘頭也沒什麼問題。還是身體受損太重了,黎真知道當務之急是要好好調養好身體,只是這每天靠這麼點黑糊糊,想要調養好這重傷的身體,著實是太讓人為難了點。
  黎真正在炕上琢磨著怎麼弄點有營養的食物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亂哄哄的鬧了起來,一個聽起來十分高亢的女聲正在外面高聲喝罵。她的語速太快,又是方言,讓黎真聽的很是費力。其實那天他昏迷之前聽到的那些話,也有不少聽不太懂,好在這地方的方言和他以前一個同學的口音很像,勉強能聽懂個七八成。他醒來後就說了那麼幾句話,還都是仿著這邊的口音,應該不會引人懷疑。
  那吵鬧聲越來越大,裡面還夾雜了孩童的哭泣聲,黎真覺得這哭聲很像守在他身邊的那個看起來只有兩歲多的小童發出來的。那小童因為臉上髒乎乎的,至今他也不知道是男還是女。還有這家裡2個小孩的名字,他也是到現在都不知道,聽那天那些人的意思,這個家的男主人好像是在山上遇到了老虎,據說還被老虎給撲倒了。這樣看來,八成是活不了了。他們能把他誤認為這個家的男主人,那他們應該長的挺像的。黎真在末世來臨之前也看過不少穿越小說,他最開始也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穿到這家男主人的身上了,不過昨天清醒過來之後,他就可以肯定自己還是自己。
  不過怎麼會這麼巧,他這麼撞大運的穿到了這裡,這裡正好就有個人和他長的這麼像,連名字好像都一樣。黎真這會也顧不得細想,外面鬧的越來越厲害了,他強撐著起了身,不管怎麼說,借用了這家男主人的名頭,又讓人家孩子照顧自己,他總得想辦法護住人家的娃吧。
  外面站著幾個粗壯婦人,其中一個婦人正在和那個小男孩撕扯,在小男孩身後站著那個看起來只有兩歲多的小童。小男孩冷不丁在婦人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那婦人嗷的一聲叫了起來,伸手就要抽他,卻被小男孩一腳給絆倒在地。旁邊有2個穿的花紅柳綠的婦人想過來幫忙,卻被另外的幾個婦人給攔了下來,一邊攔一邊暗暗用屁股將她們頂開。
  「爹!」小男孩看到黎真出來,眼中爆出一絲希翼,忙將他身後的那個小童推到了黎真的身邊,「爹,她們想要賣了妹妹,你快把妹妹帶回家去。」
  看到撫著牆出來的黎真,張氏從地上一骨碌爬了起來,高聲喝罵道:「你這個不孝子,竟然讓你兒子毆打祖母,一家都遭雷劈的喪門星,快把榆兒交出來,人家王家村的人帶了人就要回去的。」張氏前幾天以為自己這個便宜繼子黎真已經死了,就把黎真的女兒賣給人家做了童養媳,拿了二兩多的銀子,可黎真卻沒死,又活生生的回來了,現在那邊問她要人,她又不捨得把到手的錢還回去,乾脆就帶著王家的人來黎真家搶人。
  黎真瞥了張氏好幾眼,好久沒見過潑婦了,末世裡的女人,有異能的不屑於撒潑,敢撒潑的普通人都死了。習慣了在末世按照實力大小說話,這潑婦冷不丁跟他扯起什麼毆打祖母,買賣孫女,他還真有些不適應。不過既然他是冒充這家的男主人,這地方看起來好像還講個孝道,那還是暫時不要跟對方的家人發生什麼衝突。
  想了想,黎真看向那兩個花紅柳綠的婦人,問道:「你們是來帶走我家閨女的?」
  那兩個婦人連忙點頭,其中一人臉上還堆滿了笑:「真哥兒,三嬸可是對你不薄,給你家榆兒找了個好的人家,人家王家那可是有五十畝良田的大戶人家。光青磚大瓦房就蓋了三間,榆兒過去,就是他們家大孫子的媳婦,先養個幾年,等過了十五就成親。這麼好的人家,可是掉福窩了。」
  「我閨女不嫁你們王家,她一輩子也不會去你們那個福窩一樣的家,你們趕快回去吧。」黎真冷冷幾句就打斷了對方的吹噓。
  「哎,哪有這樣的道理的,真哥兒,你家裡可是收了人家王家二兩銀子的。怎麼說反悔就反悔了,哪有你這樣為人的。你今天若是不放你閨女去王家,那就是騙親,王家可是認識縣裡的捕頭的,小心抓你下大牢,哼,到時候別說你閨女了,你全家都要搭進去。」王氏也就是自稱三嬸的那個婦人一叉腰對著黎真威脅了起來。
  她身邊的那個婦人也開口道:「若不是你家閨女的生辰八字正和我家兒子相和,誰會要你家這種病秧子一樣的閨女,你娘既拿了我家的錢,你閨女就是我家的人了,死也是我家的鬼,你今天就是說破天去,我也要把人帶走!」


第三章
  黎真扭頭看向這個開口的婦人,輕聲道:「你是王家的人吧,我這人脾氣不太好,又剛和老虎搏過命,腦子就有些不清醒。這幾天我老做夢,夢見我閨女被人帶走了,我就想她,想我閨女,有一天想得不得了,就去把帶走我家閨女的人一家砍了個乾乾淨淨,沒等官府來人,我就跑了,後來又把賣我閨女的那些人都拉去餵了野狼。唉,這幾天老做這樣的夢,簡直連睡都睡不好了,閉上眼就是血糊糊的一片,我還記得那戶人家姓王,院門大開著,院子裡咕嚕嚕的滾著的都是腦袋,紅的,黃的腦漿子混著腸子,撒了一地,那院子裡也不知何時進了許多野狗,一個個吃的肚圓。對了,好像還有個自稱是我嬸子的婦人,我已經記不得她長什麼樣了,也不知道是誰把她的耳朵和鼻子都削了下來,把腦袋塞到她的肚子裡,縫了起來,就吊在那邊,喏。」說著,黎真指著外面一株槐樹,在場的所有人忍不住都順著他的手指,看向了那棵槐樹。黎真這時趁機用剛剛恢復了些的精神力對那幾個尋事的潑婦做了個暗示。
  王氏就看到那樹上真的吊著個死人,身上的血呼啦啦的還在往下流,而那死人的肚子被人剖開,裡面縫著一個人頭,那人頭好像正是她的樣子,大睜著雙眼,鼻子那裡卻是兩個血窟窿。只聽王氏啊的一聲尖叫。
  張氏和王村來的那個婦人卻是看到了自己被吊在了那棵樹上。一個個嚇的心神俱裂,兩股戰戰。
  「你敢弒親,快去找人來,黎真他要弒殺雙親了。」張氏膽子還算大,強壓下恐懼,叫了起來。
  只是村裡的人卻並沒有什麼動作,「五嬸子,你家真哥兒怎麼弒殺雙親了,他倒是對您動了一根手指頭了麼?」
  張氏身子抖的厲害,怒道:「他剛剛說、要殺我的。」
  「我怎麼沒聽到,阿真哪句話說要殺了你?」
  張氏被嚇的厲害,腦袋亂哄哄的,拚命想著剛剛黎真的那些話,可她早早就被黎真下了暗示,這會越是回憶,剛剛那些話中暗示的場景便會一遍遍在她腦中加深印象。她要是不去想,興許這會還能好受些,可她偏偏要去想,簡直是活活折騰自己。
  黎真那些話雖說是明裡暗裡的在威脅人,可卻抓不到什麼把柄,這也是張氏為人太不得人心,使得村裡人都站在他這邊的緣故。就算有些過火的地方,也沒人肯替張氏出頭。而那個王村來的婦人早就嚇走了,一路走,一路哆嗦,回家後就大病了一場。從這以後,家裡人只要提起童養媳三個字,她就嚇的要連作幾夜的噩夢,黎家村三個字更是提都不能提。就連那二兩銀子,她也沒敢讓家裡人去要。
  張氏回家後也發了幾天的燒,原來那個黎真的爹,黎元德還要過來訓斥黎真,卻被他的小兒子黎志給死命的攔了下來。趁著黎真出事,一個當後娘的就偷賣他家的孩子,這事本來做的就有些讓村裡人不滿,當天的事他也聽說了,黎真連一句話都沒跟他娘說,就連威脅人的那些狠話,也是對著另外兩個人說的。他娘這會兒病了,人家都說是做賊心虛。天理報應,他爹就是去找上門,又能如何,村裡人只怕會更瞧不上他們家。再說了,就黎真那個家,整個屋子掃一掃,也掃不出幾文錢來,去了又有何用。他那家裡,除了兩個小的還值些錢,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如今,那兩個小的也不值錢了。自從上次黎真放話之後,三嬸和王村的那個婦人都大病了一場,那天的話也都傳了出去。人人都道黎真這人是個狠的,能下得了手的人,這附近十里八村的人,是再沒人敢提起買他家孩子的事了,那些人伢子現在提起黎家村都要躲著走,生怕黎家村的人都是這樣的狠貨。
  黎元德聽了這話,也只好放下去黎真家訓斥的念頭,老老實實在家裡守著張氏。
  黎真自然是不清楚黎家的那些事,自從那天他把張氏和王氏打發走之後,家裡那兩個小傢伙看他簡直像是在看英雄一般。特別是那小男孩,趕走張氏的那天,狠狠趴在黎真身上哭了一通,小傢伙受的委屈太多了,聽著小傢伙的哭訴,黎真一邊哄,一邊誘著對方說話。
  小傢伙絮絮叨叨跟他爹嘮叨了一個下午的委屈。黎真終於知道這裡已經不是現代了,他好像是穿到了古代的某個村子。以前這家裡的男主人是個愚孝的,只會委屈自己的老婆孩子,去孝順他爹和那後娘。小男孩的娘也是累死的。那個他一直以為兩歲多的小女孩,其實今年也已經四歲了,只是嚴重的營養不良,才讓人看起來像是兩歲多一點,小姑娘生命力也夠強韌了,每天湊合著喝幾口黑糊糊,竟然也活了下來。而這次上山的原因,也是為了給他爹打些野物,做個皮襖。誰想到就把命給送了,黎真心中有些歎息,這人怎麼就不稍微替自己孩子想一想呢,這爹當的可真是不稱職。
  等把兩個小的哄睡了,黎真便趁著天還沒黑,在屋裡四處尋摸著,看看能不能找些什麼值錢的東西,去換些吃食來。早知道他能穿古代,那天怎麼也要帶點……唔,帶什麼都不行,黎真想起那天他在黑洞中,身上的衣服,武器幾乎都被攪碎了。早知道能回古代,他就多看幾本技術類的書籍了。
  錢,對了,寶珠,他得趕快把寶珠給弄出來,那可是火狼王極其重視的寶貝,說不定提高實力的辦法就在那珠子裡,現在他首要目標就是恢復受傷前的實力。黎真摸到廚房,灌了一肚子水,開始催吐,那寶珠似乎在他的肚子裡呆的十分安逸,黎真覺得自己吐的魂兒都要出來了,那寶珠也就慢悠悠的卡在那邊,明明他已經感覺到了那寶珠卡住的地方,卻死活吐不出來。黎真原來還在想寶珠最好不要被他拉出來,現在黎真只覺得,還是拉出來更方便些,雖說有些噁心。
  「爹,你怎麼了。」正在黎真吐的昏天黑地的時候,身後傳來小石頭的聲音,小傢伙今年九歲了,還沒起大名,平常都喚他石頭,這還是黎真剛剛問出來的。
  「嘔,我在吐,吐個寶貝,石頭,你來幫爹一把,壓住這裡,用力推。」黎真這會手腳實在是無力,那珠子像是卡在食道裡,他也沒多少力氣去推卡出來。小石頭別看小,倒是挺有勁兒,他很快就摸到了他爹指著的那塊地方,用力的往上一推,黎真只覺得食道猛地一漲一痛,那珠子就被吐了出來。
  寶珠在他的肚子裡也不知呆了多少天,被吐出來之後,卻是未有絲毫損傷,依然是光華熠熠,明耀光灼,就如同一枚小小的明月一般,散發著瑩澤的光芒。小石頭看的嘴都忘了合上,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美麗的東西,那麼柔潤,那麼光潔,比八月十五的月亮還要漂亮許多。
  「爹,這是啥寶貝啊,怎麼這麼漂亮啊,這能換多少錢啊。這寶貝你是從哪裡找的啊,爹。」小石頭幾乎是在一瞬間化身成為十萬個為什麼的化身。
  黎真想了想,編了個瞎話騙他道:「這是我在山上遇到的一個老神仙給我的寶珠,老神仙把我從老虎嘴裡給救了出來,還收了我當徒弟,這寶珠就是神仙收我當徒弟的信物。」
  小石頭簡直激動的要發昏,他爹要成神仙的徒弟了,神仙啊,那可是比縣太爺還厲害的。那是不是代表著以後他和妹妹都不會再挨餓了。
  黎真簡直有些無法應付小傢伙了,哄了半天,才把他給哄過去。這才坐在院中觀察起這顆寶珠來,在得到這顆寶珠之後,終於能細細的坐下來研究一下這個東西了。
  珠子通體瑩白如玉,黎真拿著對著月光照了照,並沒有在珠子裡發現什麼東西,又放到水裡,也沒有什麼異常,接著黎真又試了試爛大街的滴血認主,結果那珠子根本就懶得吸他的血。事實上,他的血在靠近珠子的時候,就被珠子給震開了,看樣子對方很是不屑一顧。
  這到底是怎麼用的呢,黎真一狠心,乾脆把剛剛恢復的那點精神力探了進去。這一探,黎真整個人就呆坐在院中,動也不動。
  虛空中,一套十分奇妙的動作出現在黎真眼前,這些動作看起來十分的玄奇,每個節奏,每個動作,都給人一種十分和諧舒暢的感覺。這套動作總共分三十六個部分。黎真看的目不轉睛,他不知道這些動作有何妙用,可他下意識的卻想要記下來。不知不覺間,黎真就在院中坐了一夜,身上的衣物被露水都打的有些濕潤。小石頭有些擔心的看著黎真,晚上這麼冷,他爹傷還沒好,該不會生病吧。可黎真卻是覺得自己從來到古代後,還從沒有這麼舒暢過,那套動作他只是看了一夜,精神力就恢復了不少,大腦也極其清醒,就像是鍛煉了一夜的精神力一樣。這簡直比他的構築法的效果還要來的快上幾分啊。
  黎真覺得自己賺大了。那些奇妙的動作他只是看了一夜就有如此效果,如果是自己親身練習呢?這一夜黎真早就將那三十六個動作牢記在心,他將珠子收好,伸手,緩緩擺出第一個動作。只是這第一個動作在寶珠中看起來很是簡單,做起來卻總是有種彆扭的感覺,怎麼也做不出那種和諧舒暢的感覺來。

第四章
  黎真一遍遍的回憶,一遍遍的實驗著,終於擺對了第一個動作,在他擺對動作的那一刻,黎真只覺得院中的陽光像是被吸引了一般,緩緩向著他靠近。黎真忍不住眨了眨眼,才發現那只是他的錯覺,陽光是不會真的這樣挪動的。所謂的陽光靠近,只是一種感覺,更像是陽光中的精華向他靠攏的感覺,慢慢的,黎真只覺得一股暖意遊走在全身,像是渾身浸泡在溫水之中。黎真幾乎捨不得動彈一下,這動作保持起來也並不讓人難受。渾身的肌肉都處在一個頗為舒適的動作中,漸漸的,黎真覺得,臟腑中的那些痛楚似乎在慢慢減輕。太好了,沒想到這個還能治傷,要知道黎真傷的最重的都是臟器,如果不是因為他是異能者,只怕早就沒命了,就算是異能者,他這樣重的傷也只能慢慢恢復,在這沒有營養品的情況下,更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小石頭一臉敬畏的看著他爹在院中擺出一個動作,整個人就像發光一樣一動不動的站了快一天。小傢伙看著十分眼饞,也不自覺的試著擺出他爹的那個姿勢,可惜怎麼都擺不對,不由得更崇拜他爹了。不過不管崇拜之情有多少多豐富,餓的時候還是不能當飯吃,他家的糧食只剩下一小瓢了,小石頭將後山採回來的野菜洗了一大盆,小手只抓了一把面,用水和勻後,倒在了野菜湯裡煮著,這就是他們今天的飯了。也不知明天去向大郎叔借點黑面行不行,小石頭有些發愁的想著,要是神仙能給他爹一些吃的就好了。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黎真看著桌上那盆寡淡的能照出人影的野菜粥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有些心酸,特別是小石頭幾乎將大部分野菜粥都倒入了他的碗裡的時候。黎真就更是坐立難安了。
  「來,爹不餓,爹今天練了仙法,這些你和妹妹吃了吧。」黎真看著眼前這一盆野菜粥,想想剛剛看到的面缸,幾乎已經沒東西的面缸,心中琢磨起怎麼弄些錢和糧食來。
  做生意,沒本錢,自己這身體這會也走不了多遠的路。賣方子,他也沒啥方子可以賣啊。去山裡尋野物,上個黎真就是這樣送了命的,他沒恢復實力之前還是不要去了。左思右想,黎真簡直恨不得自己是木系異能,這樣最起碼可以催生點植物來吃。
  罷了,他再修養兩天,就四處去看看,總得踅摸點吃食出來,否則就真要斷頓了。正當黎真暗自發愁之時,黎大卻拎著個袋子進了院子,「石頭,快過來接著。」
  小石頭忙上前接過袋子。
  黎真一看那袋子鼓囊囊的樣子,就猜到裡面可能是糧食,心中不由得有些感動,又有些羞慚,這村裡的日子看起來都不太富裕,對方卻一下就拿了這麼多糧食過來。他還沒法推,因為家裡馬上就要斷糧了,這邊推了,明天說不定兩個小的就要紮著脖子等死了。
  自己就先記著對方的恩情,等他身體恢復了,必定要想法子報答一二。還有這兩個小傢伙,等自己走後,也要想法子給他們找個好人家,留下多多的錢財。這幾天如果不是他們的悉心照顧,黎真覺得自己也是好不了的。
  「那個,哥,你這心意我記著了,以後我肯定要報答。」黎真也不知面前的人叫什麼,不過叫哥肯定是沒錯的,他還記得那天黎大他們在屋裡說的那些話,那幾個年輕人好像都是和他一輩的。
  「說啥客套話,你糟了難,我這有富裕的,搭把手又如何。」黎大說著就忙把黎真給拉到屋裡,「你這身子糟了大罪,還敢出來被風吹,當心吹出毛病來。」
  小石頭一臉滿足的看著面缸中的那些黑面,小臉上的笑意幾乎都蓋不住了,這麼多吃的,肯定能撐到下個月了。爹爹和妹妹也可以多吃點東西,說不定還能吃幾個干餅子呢,想到那炕出來的麥麵餅,小石頭暗自吞了口口水。對了,大郎叔來了還沒給他倒水呢,想到這裡,小石頭忙倒了一碗燒過的井水,小心翼翼的端了過去。這井水要燒開還是黎真吩咐的,喝的水最好還是燒一下比較好。
  進屋的時候,正聽黎大跟黎真說著前面一個村裡發生的大事,那村裡最有錢的李地主被人砍死在野地裡,屍首被人砍的稀爛,還是李地主的媳婦認了出來。據說那天李地主是去城裡收鋪子的紅利,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就這樣被人砍死。現在縣裡的捕快正在挨家挨戶的盤問這事,附近的幾個村子都問了一圈,過兩天估摸著就要來黎家村了。安全起見,小石頭和榆兒這幾天最好還是不要出門,免得衝撞到了差役。
  黎真自然只有點頭的份,隨口就說了一句,「那李地主出門收紅利,怎麼不帶上幾個長工,怎麼獨身一人就去了。」
  黎大一想,拍腿道:「對啊,那李地主家裡資財可是不少,據說僱傭了幾十個長工呢,怎麼不帶著幾個人呢。」
  這事到底也是別人家的事,兩人說了幾句後也就換了個話題,說起那個黎真老爹的事情來,黎大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黎真,道:「你以後也長點心吧,你爹那兒,如果缺的不是要緊的東西,你就別去拿命拼。五叔他這人年紀大了,想得就不透徹了。裡正家那是什麼人家,人家家裡上百畝良田,兒子是秀才,鎮上還有幾個鋪子,人家自然穿得起狐狸皮做的小襖。回頭我讓我爹說說,別竟跟裡正家去比。」
  想到那個黎真的死法,黎真心中只能呵呵。他當然不會去拿命去拼,這黎元德又不是他爹,他親兒子早就餵了老虎了。他這會不過是借了原主的名義養傷,日後再報答下幫過他的這些人。黎元德和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那老頭便是窮到要去討飯,他也沒啥感覺。說句難聽話,這黎元德和他的媳婦,兩個人沒一個好東西。兒子為他死了,屍骨未寒,就去賣孫子孫女,這種老不修,早點死了也省的浪費糧食,還能拉高下黎家村的人品道德水平。
  吩咐了他半天後,黎大便離開了。黎真忙讓小石頭去做一點稠些的野菜疙瘩湯,他知道這兩個小傢伙可是都沒吃飽,這兩天他總是時不時聽到小傢伙肚子裡發出的咕嚕聲。
  小石頭雖說臆想過麥麵餅子,可他也只是想想,真要他拿出一大碗麵來做餅子,他可是捨不得的。聽黎真吩咐他去做飯,小傢伙第一個反應便是不捨,後又一想他爹剛剛把飯都讓給自己和妹妹了,就馬上丟下了那點子不捨,做了一鍋稠稠的野菜疙瘩湯。黎真把榆兒抱到自己腿上,挑著面疙瘩餵了小半碗。小姑娘都餓習慣了,腸胃小小的,這麼小半碗便吃飽了。接著黎真又逼著小石頭吃了一半的野菜疙瘩湯,這才自己將剩下的掃了尾。這幾天來,三個人難得吃飽了一次,小石頭滿足的不得了,沒一會兒就摟著妹妹睡著了。
  黎真卻拿出珠子來,繼續觀摩起裡面的那套動作來,觀摩了一會兒,便出去擺第二個動作來,此時已經月上枝頭,黎真就在院中回憶著珠子裡的動作,當他的動作和珠子中趨近於一致的時候,院中的月光像是突然有了溫度一樣,淡淡的涼意如水,月光就像是流水一樣向著他的四肢百骸湧入。黎真有了白天的經驗,心中已經知道自己應該是在吸取月光中的精華。柔涼的感覺和白天的溫暖完全不同,這種淡淡的涼意無比溫柔的滋潤著黎真的臟腑和經脈,就像是母親的撫慰一樣,那麼柔和,卻又讓人沉醉。
  不知不覺間,黎真便鍛煉了整整一夜,雖說一夜未睡,可他卻是絲毫未覺睏倦,相反,他這會只覺得自己精神頭十足,身上的傷也都好了不少,按照現在的情況,只需要再連著這樣鍛煉個七八天,他身上的這些傷便無大礙了。想到這裡,黎真更是勁頭十足,觀摩了一會兒珠子中的動作鍛煉下精神力,便開始仿做接下來的動作,他有預感,等他能連貫的作出這些動作的時候,他會得到更大的驚喜。
  就這樣,連著四五天,黎真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投在了那套動作上面,小石頭看著他爹的氣色一天天好起來,也是高興的不得了。這天,黎真正在院中做那第七個動作的時候,就聽到外面亂哄哄的,細細聽了聽那些吵鬧聲,原來是衙役來了。
  這是來盤問李地主那事的吧,前幾天他可是半死不活的樣子,那些衙役應該懷疑不到他身上,黎真也就沒放在心上,可是隨著嘈雜聲越來越大,黎真才發現這些衙役好像並不是單純的盤問,這些人明明是藉著盤問的機會搜刮民脂。在古代,衙役這個職業並不是什麼好人去做的,一般都是找的閒漢,或者混子,當然,也有那種正經人。不過不少衙役的品行都不算太好。這些衙役日常的收入並不高,縣衙裡能每個月領月錢的衙役也是有數量的,可是實際的衙役數量卻比朝廷規定的那些編製要多出許多來。這些人無月錢可領,便只能從那些小商小販手裡搜點錢財度日,可那些小商販又能有多少錢。因此不少人便過的很是艱難。
  故此,每次出現殺人之類的大案的時候,便是這些衙役發財的機會,特別是案子沒破之前,這些人便可以藉著查案的機會,對周圍的百姓各種騷擾盤剝。說是盤問,不過就是為了勒索錢財罷了。此地的治安算是好的,殺人之事極少發生,所以他們發財的機會並不太多,李地主這事一出,這幫子衙役幾天裡,那臉便吃的油光發亮。不過發財歸發財,該辦的事還是要辦,這些頂著衙役名頭的閒漢這幾日也不是沒查,可卻查不到一點兇手的線索。那李慶平被殺死在野外,當時附近並沒有人路過,那幾日路過的行商他們也都派人去查了,也查不出什麼問題來。

第五章
  雖說這個家挺窮的,黎真也不想找什麼麻煩,也不在院中練習那些動作了,轉身回到屋裡,躺在炕上,繼續裝出一副虛弱不堪的模樣來,沒一會兒,那些衙役便推開了家裡的大門,這些人眼睛也毒,四處一看,便知道這家窮的底掉,這麼精窮的人家也真是少見了。竟然連隻雞都沒喂。其實不是沒喂,而是剛喂大便被張氏給拿走了,久而久之,小石頭也不惦記著喂雞了。豬狗都一樣,餵了也是被某個大孝子白送給張氏,家裡自然不會再添置這些。
  這些衙役四處翻了翻,實在找不出什麼油水來,領頭的那人喚劉成,惡著臉問道:「上個月27日那天,你們家裡可有人出門不曾。」
  黎真作出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道:「上個月的24號,我上了山,遇到了老虎,跌下山崖,被人抬了回來,在家昏了五六天才醒了過來。這些天一直都在家裡養傷,並不曾出門。」
  劉成看著黎真的樣子,又掀開衣服看了看他身上的傷口,便沒再多說什麼,這些傷怎麼看也有個十來天了,傷口多,還深,身上有這樣的傷絕對沒可能出門。
  送走劉成他們後,黎真便想關了門回屋,誰知門才剛虛掩上,就見幾個身著青衣的衙役一腳踹開了大門,便橫眉豎目的闖了進來。
  領頭的那個衙役細眉細眼,臉上帶著些陰霾之色,這人一進來,便怪聲怪氣道:「兄弟們,好好搜搜這家,說不定那賊人就來過這裡呢。」說著,這幾個衙役便衝進了屋裡,說是搜查,其實就是摔東西,廚房的鍋碗俱被他們砸了個粉碎,這光啷啷好一通砸。整個家裡幾乎找不到一點好的東西了。
  黎真眼中醞釀著怒意,「你們這是為何。」他剛剛差點就想動用精神力去收拾這幾個人,只是一想這麼多人在,萬一被人發現了異常,說不得自己便要惹禍上身,就忍了回去。
  「為何,哼,讓你小子知道,你不是說要殺了奪你女兒的王家人麼,老子不巧正好姓王,前幾日你爺爺我太忙,顧不上你這狗東西,今天便來教教你如何為人。」原來這帶頭砸東西的衙役,正是王氏嘴裡吹噓的在衙門混飯吃的後輩王大財。這人聽說他叔叔家的事之後,心中便記恨起黎真,只是一直沒尋得機會,正巧今天盤查到黎家村,他便跟了過來,帶著幾個交好的兄弟,將黎真家砸了個稀爛。
  黎真心中惱火,卻也沒露出分毫來,這會他傷勢未癒,平白無故的跟這些人扛上並沒什麼好處,這家裡的東西,其實也不值什麼。只是這口氣,卻是讓人有些吞不下去。想到這裡,黎真盯著王大財笑了笑,送出一個精神暗示。王大財還不知死活,又對著黎真放了幾句狠話,卻不知自己回去後便要大病一場了,精神力者的暗示可不是吃素的。沒把他整成神經病就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旁邊過來圍觀的鄰居見此情況也不敢冒頭,生怕自己家也被這些衙役給砸了,一個個都躲了回去。
  王大財滿臉得瑟的回去了,卻不想入夜後沒多久,就看到無數的陰魂在他家飄來飄去,把他嚇的都快昏了過去。等他一睜眼,眼前便是個骷髏頭對著他嘎嘎笑,後來王家不知找了多少高僧,道人來看,也不知花了多少錢財,一直沸沸揚揚的鬧了半年,才算平息下去。這裡暫且不提,黎真家裡卻是被砸的找不到一個囫圇的東西了,水缸,鍋,碗,一個都沒剩下,連前幾日黎大送來的那些黑面也被人揚撒了一地。
  小石頭看著家裡被弄成這樣,心疼的直掉淚。那些黑面雖說被扔了一地,小傢伙卻還是不捨得,小手在地上小心搓著,也不管混了多少土。一點點的放到他脫下的上衣上,小傢伙就這麼一件衣服。平日裡極是愛惜,這會也顧不得髒了。
  黎真看著小石頭這幅樣子,心中很是憋悶,他的傷雖說還沒好,但是這幾天一直觀摩寶珠中的那些動作,精神力也恢復了個五六成,自保是沒什麼問題的,不若去山上轉一圈。看看能不能擒到什麼野物,也好換些糧食和鍋碗。想到這裡,黎真便吩咐小石頭道:「石頭,你帶著妹妹在家中,莫要亂跑,我出去一趟。」
  小石頭知道自己爹身上的傷並沒好,見他要出門,忙丟下手中的黑面,攔在了黎真面前,「爹,有啥事讓我去辦吧,你還是趕快回去歇著,莫要累著了。」
  黎真忍不住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沒事,就是神仙剛剛叫我,我要去見神仙了。」
  小石頭一聽說是神仙的吩咐,便是兩眼放光。也不攔著他爹了,拉著妹妹一路送黎真去了外面。
  黎真家就住在村尾,是離後山最近的一家。村裡幾乎沒幾家人肯住這裡。因為山上的野物到了冬日時不時的就會下山來,家中有孩子的,實在是不太安全。事實上,原來那個黎真選這裡也實在是沒有法子的事,幾乎是淨身出戶的他連個草屋也沒分到手,也只能挑了這塊最便宜的地皮,開墾了幾畝荒地,就連這房子,也是用了媳婦的嫁妝才蓋出來的。
  因為是在村尾,加上剛剛衙役鬧的那一出,這會也沒多少人在外面,黎真就一個人大咧咧的上了山。古代的山林和末世的還是有很大不同的,末世中的山林經常冷不丁便會竄出一些變異的動物,變異的植物和昆蟲也是數不勝數,可謂危機四伏。不過就算是這裡沒有那些變異生物,黎真也不太敢放鬆警惕,依舊將精神力散發了出去,感知著四周的一切。
  精神力固然好用,卻也不是萬能的,黎真的精神力等級不高,探索周圍的只能採用感知模式,簡單說,只有那物種本身就有精神力的,才會被他感應到。如果是那些蛇蟲鼠蟻,這種本身精神力就低下近乎於無的生物,他的感知就不那麼有效了。像那種可以全面無死角探查周圍環境的,最少也得是七級以上的精神力異能者。黎真將自己的腿先綁了個結實,也算是避免了那些昆蟲的侵擾。
  剛入山的這段路,經常有人行走,基本上沒什麼野物出現,等黎真走了一個多時辰之後,他的感知中便出現了不少的小型光點。黎真睜眼看著四周,對照著腦中的那些小小的光點,沒想到這林中竟然藏了這麼多的小動物,只是看精神力的大小,這些動物都是那種小型動物,真抓出來,也就是松鼠田鼠一樣的東西,弄不出多少肉來。
  黎真又往裡走了走,突然一個明亮的光點出現在他的腦中,他忙睜眼一看,就見一頭極其雄壯健美的公鹿出現在他的面前,黎真眼都亮了,餓了這麼多天,這鹿在他眼中就是無數大塊的肉。
  大概是黎真的眼光太過灼熱,那鹿馬上就感覺到了,輕盈的一跳,就要離開這裡,只是它才剛起跳,黎真的精神力攻擊便已經到了,這鹿的精神力本來就不高,就算黎真受了傷,控制個十幾頭鹿也是沒什麼問題的,就見那雄鹿眼神突然渙散,就那樣乖乖的走到了黎真的身邊。
  能捕獲這樣一頭雄鹿,黎真自是滿意無比,他不知道古代的鹿肉能賣多少錢,但是他聽說鹿茸,鹿血,鹿鞭都是好東西,頗受人歡迎。想來應該也能換些錢財。黎真牽著鹿就往回走,回去的一路上,又用精神力攆了些小動物出來,老鼠之類的自然他懶得去動,野兔野雞挑著肥的撿了七八隻,被黎真用籐蔓捆好,放在了雄鹿的身上。這一趟出來也算是滿載而歸了,正當黎真打算趁著天色尚好回家的時候,就見左前方那個山溝裡冒出來一股淡淡的黑煙,黎真心中一驚,不會是山火吧。山火這玩意不管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要命的東西,要是真著起來了,他這會可沒地方跑啊。想到這裡,黎真將手中的鹿栓好,朝著那冒出黑煙的山溝走了過去。
  沒有,什麼火星也沒有,黎真看了一圈,一絲異狀也未曾發現,正當他起身離開之時,眼角突然瞄到了一處閃光。黎真立刻看向那裡,閃光的並不是火,而是一把尺長的砍刀,那刀珵白刷亮,在陽光下反射出點點閃芒。
  這刀的品相不錯啊,黎真仔細看了看,他家裡的刀倒是很鈍,一直想換一把新的,不過這麼好的刀,怎麼會被人給扔在這裡的,古代的刀刃管理據說還挺嚴格的,兵器刀刃難買不說,賣的還都不便宜,這麼一把刀怎麼說也值不少錢吧。誰掉了這麼把刀,卻還不撿回去,這溝子也不深啊?幾下就爬下去了。不對,那刀子的位置不像是隨意掉落的,倒更像是人扔出去的,黎真心中一個打鼓,這刀子該不會是什麼要命的玩意吧,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就見一股淡淡的黑氣從刀上浮了起來,黎真心中就是一驚,臥槽,這刀子該不會是成了精吧。
  黎真這邊還在驚疑不定,那邊卻從刀面上浮現出了一張人臉,若不是黎真視力超群,只怕也看不到那人臉,不過他這會到是寧願自己視力沒這麼好,那人臉十分猙獰,一臉扭曲的在刀面上嘶喊著什麼,黎真看的毛骨悚然,連停也沒停,扭身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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