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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女

  “老闆,我好歹也在這裏工作了一個月,你要開除我沒關係,好歹也要把工資付了吧?”俊秀的少年笑眯眯的,臉頰梨渦深陷,可愛極了。
  坐在真皮軟椅上的肥胖中年男子不耐煩的說:“你還好意思要工資?就你這倒楣的勁兒,你說你一個月來給超市造成了多大的麻煩?老子沒要你賠就不錯了。”
  少年眨巴著眼睛,依舊笑眯眯的:“老闆,這話就有失公允哦。超市的損失和我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你說沒關係?!”老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進過的公司無一例外全部倒閉,你就是個黴星!”
  少年正色道:“老闆,你這話是把責任全部推倒我身上了?當初招聘我的時候你也知道我的履歷,是你自己貪圖我工資便宜而已。還有,老闆,容我說一句,你不要總是黴星黴星的叫我,你會壞掉我的運氣的。”
  “你還有運氣?你來超市後,三兩天食物中毒,火災,小偷……”老闆冷笑。
  少年眨眨眼,豎起一根手指,冷靜的說:“第一,超市爆出食物中毒是因為超市食物品質不好,這是老闆你的問題吧?如果我沒有發現沒有追回來,要是死了人,老闆你可不是賠錢這麼簡單了,說不得還要坐牢。第二,超市火災是有客人隨意丟棄煙頭,如果我沒有發現警報,那麼就不是燒東西那麼簡單了,說不定會燒死人。第三,超市小偷是個非常常見的問題,每個超市都有。你的超市損失重是因為你請的保安是次貨你安裝的攝像頭也是次貨。還有其他,老闆,還要我說嗎?其實老闆你應該感謝我的,要不是我,老闆你的超市存不存在還是個問題呢。”
  “你……你強詞奪理!”老闆氣呼呼的,臉上的肥肉一抖一抖。
  少年歎氣:“老闆,到底是我強詞奪理還是你強詞奪理?”
  “你休想,OUT!”老闆大吼,指著門要少年滾出去。
  少年歎氣,慢慢地走過去。
  “你幹什麼?”老闆叫道。
  少年看起來很瘦弱,仿佛風一吹就倒,但是手上居然很有力道。少年扯著老闆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一點,一字一頓,笑眯眯的說:“老闆,我們要上法庭說嗎?啊,我知道老闆肯定會打贏官司的。可是我說的是……老闆你犯罪了哦。比如那過期的食品,我有證據哦,你說我把證據交給員警怎樣?”
  “你……你……你……”老闆驚恐的揮舞著手。
  “哪,老闆想清楚了沒?”少年鬆開老闆衣領,笑眯眯的為他整理了一下。
  老闆哆嗦著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鈔票放在桌子上:“你的工資……證據呢?”
  少年笑眯眯的將錢塞進口袋裏,拍拍老闆的肩:“安啦安啦,我走了之後就會把證據給你的。”
  “趕緊滾蛋!!”被少年威脅,老闆氣的狠了,吼道。
  員工們聽到老闆的吼聲,無不為少年捏了把冷汗,心裏同情著做白工的少年。
  辦公室的門終於開了,少年笑眯眯的出來,朝大家揮揮手:“再見了各位,不能和諸位大哥哥大姐姐一起工作真遺憾。”
  “小天……你拿到工資了嗎?”一個營業員小姐小心翼翼的問。
  少年笑眯眯的點頭:“拿到了。”
  “那就好。”營業員小姐舒了口氣。
  “再見。”少年揮揮手,瀟灑的離去。
  營業員們呆呆的看著,明明失去工作了,怎麼還這麼愉快?
  少年出了超市,回頭看了一眼自己呆了近一個月的地方,歎氣:“又要換工作了,真麻煩啊。”掏出手機,將老闆犯罪的證據發到警局,少年邁著輕快的步伐離去。恩,雖然工作沒保住,為社會除掉一個蛀蟲也是不錯的。當然最重要的是……“哼,讓你想賴工資。”
  “少年仔哎,你黴運高照啊。”一口土話的相士看到少年,圍著少年走了幾圈,嘖嘖搖頭。
  少年聳聳肩:“哎呀,大爺,你不用看了,我沒錢的。”
  “少年仔哎,這不是錢的問題,你真的很倒楣啊。親緣情緣財緣,一個都沒有。你的命運極為悲慘,將來必定淪入黑暗啊。”相士嘖嘖稱奇,一個人的命格倒楣到這份上,也是奇跡了。
  少年雙手□口袋,笑眯眯的說:“真的這麼倒楣啊?”
  “是啊。”相士點頭。
  “那我怎麼改?”少年似乎很感興趣。
  相士搖搖頭:“恩,老朽就拼著一副老骨頭幫幫你……哎,少年仔,你怎麼走了?老朽還沒說怎麼辦呢?”
  “不麻煩大爺了,要是傷害了大爺的老骨頭就不好了。”少年回頭,笑道。
  “少年仔,少年仔……”相士跺跺腳,叫不回遠去的少年。
  福傑街三道52號,是少年的租房所在。房東名罌粟,人如其名,美麗而誘人。
  “罌粟姐,罌粟姐,我回來了。”少年笑眯眯的叫道。
  “今天怎麼這麼早?”門開了,露出一張美麗到極致的面容。
  少年笑眯眯的說:“我把老闆炒了。”
  “恩,又被辭了?”罌粟的聲音清冷而帶著誘人的磁性,似乎一直在誘惑著你。當然,少年完全沒有這個感覺。
  “是我炒了老闆。”少年堅持。
  紅衣女子優雅的轉身,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好,是小天炒了老闆。”
  “罌粟姐,房租……”少年訕訕的搓著手。
  “傻小子,你喜歡就住在這裏好了,姐姐什麼時候要過你的房租了?”罌粟失笑。
  “姐姐最好了。”少年撲過去,撒嬌。
  罌粟白皙如玉的食指點著少年的額頭:“你打算怎麼辦?”
  少年嘟著嘴:“繼續找工作嘍,哎,不知道什麼時候我才能走運啊。”
  罌粟眼中閃過一抹溫柔的光芒,輕輕的抱著少年,柔聲道:“沒事,會過去的。”
  少年抬起頭,笑道:“我知道啊,罌粟姐,今天你喜歡吃什麼?”
  罌粟鬆開少年,一隻手撐著頭,懶懶的說:“今天要吃法國菜。”
  “好嘞。”少年進屋換了圍裙跑去廚房。
  罌粟淡淡的看著少年忙亂的樣子,嘴角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
  “沈警官,這是S城這些年的懸案。”小警花紅著臉將資料遞給沈警官,兩隻眼珠子偷偷的瞄著。
  沈警官看起來年紀不大,長相帥氣絕對不輸當紅明星,何況還帶著那些明星沒有的精明幹練,也難怪小警花花癡了。
  “出去。”沈警官漫不經心的翻看著資料,淡淡的說。
  “是。”小警花失意的走出去,臨關門的時候還回頭狠狠的看了幾眼。
  沈警官快速的翻閱資料,心裏做著分析。
  “喲,你還挺努力的,我還以為你打算消極怠工呢。”推門進來的男子一身筆挺的制服,帥氣逼人。
  “王風,你來消遣我嗎?”沈警官似笑非笑的。
  王風舉雙手做投降狀:“好好,沈大刑警,說正事,你真打算在小小的S城窩著了?”
  沈警官瞥了王風一眼:“S城是華夏第二大城市,小嗎?”
  王風坐在沈警官辦公桌上,低頭笑道:“和沈警官全世界行動比起來,S城真的很小。”
  沈警官冷眼看著王風,示意:下去。
  王風聳聳肩,跳下去,雙手抱胸。
  “老媽擔心。”一句話道盡了沈警官的為難。無論自己再怎麼了不起,國際上威名赫赫,在媽媽心裏,刑警是一份危險的工作,日夜擔心就怕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兒子死在外面了。所以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逼著丈夫,也就是S城員警署長把兒子調回來,成為S城的特別行動組組長,不屬任何人調遣,只查自己感興趣的案子,算是在許可權範圍內給了兒子最大限度的自由來平息兒子的怒氣。
  “也是啊,你的工作的確危險,當媽媽的總是不放心。就我一個小小員警隊長我媽都不放心,何況是你。”世界員警比他危險多了。
  “恩。”沈警官淡淡的應了一聲。
  王風摸摸下巴:“你在看懸案啊,說起來小小的S城其實也有很多懸案的。”
  “是很多。”沈警官挑眉,“你太沒用了。”
  王風訕訕一笑:“這不是我沒用,實在是完全找不到證據。比如這個……這些男人都是死于他們自己活活的挖出心臟,你說我怎麼破?不是自殺難道還是謀殺?”
  “催眠,威脅,恐嚇……很多種方法都可以叫人自殺。”沈警官淡淡的說。
  “你說的有理,好吧,這案子你負責了。”王風拍手。
  沈警官挑眉:“你做什麼?”
  “啊哈哈,我當然是解決一些不需要沈大警官的案子了。”王風完全沒有不好意思。
  沈警官哼了一聲:“資料太少,所有受害人的資料。”
  “是。”王風擺擺手,“我出去了,馬上給你送來。”
  沈警官放下資料,十指交叉往後一靠,桌面上的資料上面寫著:A級自殺懸案。
  “看來,也挺有趣的。”沈警官自言自語。
  也許回來並不是多麼讓人難以忍受的事情。

骨女

  烏雲遮蓋了明月,風嗚嗚吹過。
  大城市的鋼筋水泥建築就像是巨大的怪物,張著嘴吞噬一切。
  一輛悍馬從偏僻的路上飛快駛過,間或飄蕩著輕浮笑語。
  “黑子哥,今晚可真夠爽的,有錢拿還有女人可以玩,只可惜玩死了,不然以後……這女的還挺標緻的。”
  “老虎,你該知足了,人家老闆要求弄死的,你還想留著?”
  “說起來這有錢人狠起來比我們小混混可強多了,不就是被拒絕了嗎?居然要讓人家身敗名裂,小巫見大巫啊。”
  “那女人也是不懂事的,你說老闆想睡就睡唄,拒絕什麼?”
  “老大,你怎麼不說話?”
  “閉嘴,總算是烈女,不要再侮辱她了,趕緊扔下去。”
  “知道了老大。”
  碰的一聲悶響,從車裏扔下來什麼東西,那東西因著慣性滾了很遠,車裏的人看都沒看,飛快的消失了。
  明月終於穿過烏雲的層層遮擋照耀大地,照亮了地上的東西……一個人,一個非常美麗淒慘的女人。肌膚上斑斑紅痕與濁液,頭髮散亂,衣不蔽體,雙腿還保持著大張的姿勢,兩隻眼睛泛白,映著月光幽幽的讓人心裏發涼。眼角的紅色淚痣仿佛一滴鮮血,為主人哀鳴。
  她,死不瞑目。
  ******
  罌粟在陽臺上安了一張躺椅,此時,她正閉著眼休息,一呼一吸之間似乎吞吐著月華,月光在籠著白紗的身體上灑下一層光環,讓她看起來飄渺如仙,蠱惑人心。驀然,罌粟睜開眼,幽綠的光芒一閃而逝,起身,走入屋內。
  藍天沒有打開大燈,床頭一盞小小的綿羊臺燈夠用了。綿羊散發著淡淡的光芒,藍天窩在床上翻閱著報紙上的招聘啟事,不時用筆做下記號,身邊堆著一堆已經看過的報紙。許久,藍天揉揉手腕,自言自語:“恩,就這幾家了,希望這次順利一點。”爬下床,將報紙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堆好,藍天打開門,想在電腦上查一查。藍天是個標準的月光族,手上從來不會超過五千元現金,不是他愛揮霍,而是沒錢。自然,他買不起電腦。罌粟卻在大廳安了一台電腦,說是當電視機用。其實藍天知道,罌粟姐不過是為了安慰自己的面子。因為他必定不會去女性房裏用電腦。平時,這電腦也只有他用。不過今天,藍天走出去的時候罌粟居然在上網。
  “罌粟姐,你還沒睡?”藍天驚奇的問。罌粟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早,怎麼都不會醒。藍天有時候就想,就算是死了人,罌粟姐恐怕也是睡的安安穩穩。據她自己說,這是美容覺,女孩子,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不應該熬夜。天大地大美麗最大。
  罌粟回頭,朝藍天笑了笑。
  藍天心口一跳,他眼花了麼?怎麼覺得罌粟姐的笑容很滲人?
  “小天,你來找資料?”罌粟笑道。藍天找工作的速度趕不上丟工作的速度,所以保險起見,藍天對自己要應聘的工作崗位都做足了工作,力圖一擊即中。
  藍天笑道:“是啊。”果然自己眼花了麼?罌粟姐這麼溫柔美麗,哪會有那麼滲人的笑容?
  罌粟起身:“好好查,小天,希望你明天順利。”
  藍天雙手合掌:“借罌粟姐你吉言了,希望明天順利。”藍天坐下,看到了頁面上的東西,叫道,“原來罌粟姐你也要應聘嗎?”話說罌粟姐的工作是什麼自己一直不知道呢。藍天很忙,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出去,這時候罌粟還在睡覺,晚上到家的時候大多數時間罌粟已經睡了,兩人竟是很少機會碰面,藍天也便不知道罌粟的工作。
  罌粟雙手撐在藍天肩上,淡淡的說:“不。”
  “不找工作姐姐你怎麼看方向集團的資料?”藍天一邊流覽資料一邊漫不經心的問。方向集團是老公司了,第一任老總非常有魄力的在大家都不看好那醜兮兮的國產汽車的時候賭上了家產,結果現在是國內知名的汽車名家。
  罌粟皺皺眉:“小天你要去方向集團應聘?”
  “是啊,方向集團很大,工資待遇好,一個清潔工每月都有三千呢。”藍天眨巴著眼睛,口水直流。他真的沒別的野心,能當清潔工他就滿足了。哎,沒文憑寸步難行啊,現在就是一個拼爹拼錢拼權甚至拼證件的時代。他什麼都沒有,只能做辛苦的工作了。
  “方向集團的老總不是好東西。”罌粟輕蔑的說。
  藍天仰頭看著罌粟,笑道:“姐姐,我只是去找工作而已,他是不是好人我也管不了。”
  罌粟輕輕一歎,摸摸藍天的頭:“好的,明天順利。”
  “一定會順利的。”藍天握拳。
  罌粟笑了笑,拍拍藍天的肩:“姐姐先去休息了。”
  “好的,姐姐晚安。”藍天隨意揮揮手,眼睛掃著資料。
  罌粟回頭看了藍天一眼,低低一笑,關門。
  ******
  “老公,回來了。”嬌柔美麗的女子打開門,殷勤的遞上拖鞋,揚著一張明媚的笑臉。
  俊朗的男子完全不在意妻子的殷勤,隨意甩掉皮鞋,穿上拖鞋,扔下公事包,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扯著領帶。
  妻子殷勤的遞上茶水,溫柔的說:“老公,辛苦了……”遞茶水的手突然一抖,剩下的話說不出口了。老公脖頸上的抓痕……肩窩的栗色長髮……無一不在說明……他出軌了。
  男子一把揮開茶水,卡擦一聲,杯子碎了,茶水撒了一地,男子的聲音冷冷的:“走開。”
  妻子紅著眼看著丈夫,只看到丈夫冰冷的臉色。妻子嘴唇咬的發白,低著頭,默默的離開了。
  男子冷眼看著靠著窗臺哭泣的妻子,哼了一聲,果然是沒用的菟絲花,一點都不像那個人……
  叮咚叮咚……
  男子煩躁的架著腿,叫道:“去看看是誰。”
  妻子小步跑到門口,從貓眼往外一看,是個長髮美人,栗色的頭髮一下子讓妻子想到了丈夫出軌的對象。“你是誰?”妻子勉強提起氣勢,她是正室,她不怕的。
  “我是老闆的秘書。”秘書說話的語氣都帶著絲絲撩人的意味。
  妻子苦笑回頭:“是你的秘書。”這位美麗的秘書……登堂入室了嗎?妻子默默淚流。
  “什麼?”男子皺皺眉。
  秘書一手撐著門,擠了進來,朝妻子魅惑一笑,不等主人叫喚,逕自進來了。妻子只好關上門,默默走到丈夫身邊去,希望秘書有點廉恥,不要在人家妻子面前勾引。
  “你……你……你居然……”男子刷的站起來,臉色慘白,驚恐的看著秘書。
  “老闆怎麼了?”秘書身材高挑,栗色的長髮輕柔的垂在肩上,眼角血紅的淚痣更增添了幾許風情。
  “快過來!”男子隨手拿起桌案上的刀子朝妻子吼道。
  妻子眨眨眼,小跑到丈夫身邊,不解的問:“老公,怎麼了?”
  秘書笑了,風情萬種:“老闆原來很在乎你妻子嗎?”
  “你……你不是劉音,你是誰?”劉音是不會這麼笑的,她是一個潑辣而傳統的女子。
  秘書輕笑。一隻手繞著自己的發:“我當然是劉音,老闆,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變成這樣做你的玩物麼,我現在送上門了,你怎麼不喜歡?”
  劉音的語氣越是溫柔,男子越是害怕:“你到底想幹什麼?”她明明死了的,明明死了的……
  劉音輕笑,修長的美腿蹺起,慵懶的樣子足以勾動男人蠢蠢欲動的心。但是男子的腦海裏,卻是她死不瞑目的樣子。那雙眼睛死都不肯合上,瞪的自己心裏發虛。
  劉音微微一笑:“老闆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男子戰戰兢兢的戒備著:“你已經死了,你想幹什麼?我找天師收了你!”
  劉音笑了:“好討厭哦,明明是你自己說喜歡我的,為了我什麼都可以送,還說要把心挖出來給我看。現在親一下都不行嗎?”嬌嗔著說完,劉音就在夫妻二人面前從上到下慢慢變成了一具骨架,嘴巴一張一合,只看到上下牙齒接觸,磕碰磕碰作響。
  “啊啊啊啊!!!!!”驚恐的慘叫直衝雲霄,下人們聽了趕緊跑過來。
  “老爺夫人……”第一個下人跑過來,以為自己會得到主人的賞識,結果一到客廳,看到一具骨架緩緩回頭齜牙笑,嚇得暈倒在地,後面的下人們立刻跑了,這時候,誰還管主人的事,逃命重要。
  “老闆,你把心挖出來給我看看啊,看看你的心是什麼顏色……”劉音,不,應該是骷髏說道。
  男子驚恐中居然爆發了無比的力量,揮著刀子砍在骷髏身上,咆哮:“殺了你殺了你……”
  “老闆,我已經死了哦。”骷髏陰森森的笑著,朝男子伸出手,“來吧,把你的心給我。”
  “老公!”妻子這時候撲在骷髏身上,死命的抱著骷髏,叫道,“跑啊跑啊。”明明是膽小的人,為了丈夫卻做出這種行為。
  男子心裏有一瞬間的感動,不過想活命的思維占了上風,慌亂的拿著刀子朝門跑去。
  骷髏修長的骨節拍著妻子的背,輕輕的說:“你看,你看,你這麼喜歡他,他還是不愛你。”這聲音似乎帶著無窮的蠱惑,妻子看著丈夫的背影,眼裏漸漸凝聚了陰狠。
  “去吧,把丈夫的心挖出來,他就只屬於你一個人了……”骷髏在妻子耳邊輕輕的說。
  “心……”妻子喃喃自語。
  “是啊,他的心……”
  “他的心……”妻子站起來,搖搖晃晃的朝丈夫走去。
  男子到了門邊,居然拉不開門,急的滿頭大汗,拿著刀子碰碰的敲著,想要撬開門。
  而妻子,已經到了身後。

骨女

  “叮鈴鈴……”多啦A夢響起來,一隻白皙的手從被子裏伸出來,按下鬧鈴,毛茸茸的腦袋從被子底下露出來,困頓的眨眨眼,看了鬧鐘一眼:五點。彼時天濛濛亮,房間還是陰暗的。少年歎氣,從溫暖的被窩爬起來,赤腳走進浴室。鏡子裏的少年一身褪色的睡袍,臉色有些白,眼睛微眯,帶著濃濃的睡意。白皙的手穿進水裏,舀起一捧水潑向臉龐,冰冷的水迎面潑來,打消了困意,藍天眨眨眼,鏡子裏的少年終於精神起來,只是臉色有點蒼白。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讓臉色紅潤起來,藍天抿嘴一笑,滿意的出去。
  “小天,這麼早就出去麼?”罌粟穿著白色真絲睡衣,歪歪的看著房門,淡淡的問。
  藍天拿著一個麵包啃,笑道:“是啊,怕堵車。”以他的倒楣程度,不做好準備,他不一定到得了方向公司。
  “小心,旗開得勝。”罌粟說完,關上門。
  “謝謝罌粟姐。”知道罌粟是特意起床給自己加油的,藍天笑彎了眼。從門後推出自行車,緩緩下了樓梯,藍天的心情很好,甚至哼起了輕快的歌。
  “汪汪汪……”有氣無力的狗叫聲響起。
  藍天偏偏頭,順著聲音走過去,看到一隻小黑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濕漉漉的眼睛盯著藍天……手裏的麵包
  “你餓了?”藍天笑問。
  小黑狗眨眨眼,汪汪叫了兩聲。
  藍天摸摸下巴:“真是可惜,這個可是我的早餐呢。”
  小黑狗突然兇狠起來,朝著藍天吠。
  “喲,挺行的,看在你這麼努力想活著的份上,來,給你一半。”黑狗的眼神充滿生機,即使面對如此困境也決不放棄,讓藍天想到了自己,頓時興起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扳開一半麵包放到黑狗面前,也不管黑狗懂不懂,說道,“小黑啊,你這樣不行啊。你要找就找有錢的人養,我可是窮的要死的。”
  黑狗立刻咬著麵包開吃,理都沒理藍天。
  藍天笑了笑,聳聳肩,轉身走了。
  自行車飛快的賓士,黑狗終於抬頭,看著藍天的背影,似乎在目送他離去。
  藍天踏著自行車,優哉遊哉的哼著歌。一路很順利,沒有掉鏈子沒有堵車,他心滿意足:“恩,今天是個好兆頭。”一定能找到好工作。
  太陽出來了,街上的行人車輛多了起來,幸而藍天的技術很好,悠游自在的穿行於其中。到了一個路口,藍天突然停下車子,不是不想走,而是走不了。前方圍著很多人,指指點點不知道在做什麼。看看人牆,藍天自問開不過去,只好下了車,推著自行車走了進去。人群中間有個老人趴在地上哭,腿上血跡斑斑。藍天掃視了一眼,圍觀者有些漠不關心的看戲,有些雖然不忍,卻沒有出手幫忙。世風日下,怎不讓人哀歎?藍天歎氣,這樣的事情他不是沒有遇到過,自然知道為何沒人幫忙。人人都怕惹上麻煩,萬一老人賴住你怎麼辦?到時候費力不討好。
  藍天無可奈何的打開手機攝像功能,先將現在的情景記下來,然後將手機藏在袖口,吃一頓長一智,不能因為被冤枉過就見死不見,他真的做不出來,但是現在他知道保護自己。藍天慢慢地走過去,蹲下,輕聲問:“大娘,你怎麼樣了?”老人的腿傷的挺重的,如果血再這麼流下去,大概不行了。手機在老人的傷口處仿佛不在意的過了一圈,藍天打了120。
  “大娘,醫院的人馬上就到了,你等等啊。”藍天輕聲道。
  “那小子,你撞傷了老人想跑嗎?”一個三大五粗的男子從人群中跑過來,兇狠的揚著拳頭。“你把我媽撞成這樣,想跑?沒門。”
  圍觀眾轟的一鬧,退後了幾步,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果然如此或者幸好我沒多事的表情淡漠的看著藍天,在大家心裏,藍天是傻子代名詞。
  藍天皺眉:“大叔,人不是我撞的。”
  “不是你撞的你這麼好心幹嗎?”兇狠男子瞪著他。
  藍天攤手:“助人為樂,這不是很正常麼?”
  “正常你個頭,趕緊的,你要肯出五千塊,老子就放了你。”兇狠男子上前一步想要揪住藍天的衣領。
  藍天迅疾一閃,低頭對大娘說:“大娘,你是唯一有資格說真相的,是我撞了你?”
  大娘訕訕的看著藍天,尷尬的偏開頭。
  兇惡男子叫囂:“小子,趕緊給錢,不然我們警局見。”
  藍天眨眨眼,環顧四周,笑道:“各位也是看到的,誰能給我做個證嗎?”
  四周的人立刻退了幾步,遠遠的觀望事情發展。
  兇惡男子揚著拳頭,威脅似的晃了晃:“誰敢多管閒事?”
  藍天撇撇嘴,他就知道沒好事,幸好自己早有準備。這不能說不相信別人,只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嘛。藍天剛想拿出手機裏的視頻說明,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來:“人不是這位小兄弟撞的。”
  藍天眨眨眼,好奇的看著來人。走過來的人是個帥氣的警服男子,銳利的光芒朝現場一掃,走到大娘身邊看了看傷口,冷然一笑,盯著兇惡男子:“老人的腿明顯是鈍物打傷的,和自行車沒用關係。更何況,小兄弟的自行車乾乾淨淨,一點血跡也沒有,你以為員警都是吃乾飯的嗎?既然這位是你娘,為什麼你只要他賠錢而不趕緊將人送去醫院?我看你……在碰瓷吧?跟我去警察局一趟。”隨著帥員警的說明,兇惡男子眼睛越瞪越大,神色越來越不安,最終推開人群就想跑。
  帥員警冷哼一聲,高高躍起,到了兇惡男子面前,卡擦,逞亮的手銬套住了他的手。
  “員警先生,饒命啊,這是我自己打傷的,和我兒子沒關係。”大娘一看事情不妙,立刻撲過去求情。
  帥員警淡淡的說:“大娘,你也是犯罪嫌疑人,我只是看在你年紀大了的份上沒有上手銬而已。”
  大娘心裏一涼,趴在地上。
  帥員警冷眼一掃,揚聲道:“有沒有學醫的,趕緊為大娘止血。”
  員警一開口,一個年輕男子期期艾艾的走過來,小聲說:“我是實習醫生。”
  “還愣著幹什麼?止血。”帥員警說。
  年輕的實習醫生立刻打開藥箱幫大娘止血。
  帥員警打量著藍天,只見這少年朝自己揚著大大的笑臉,兩個酒窩嵌在臉頰,簡直可愛的要命。
  “小兄弟,以後做好事的時候要有防備……如果有事找我。”帥員警本來是想讓少年瞭解瞭解世道的黑暗神馬的,卻突然改了口,他是員警,員警是勸人為善的。帥員警掏出本子刷刷寫了一組數字遞給藍天,“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被人冤枉了來找我。”
  藍天眨眨眼,接過紙張,笑道:“謝謝員警大哥。”今天真是Luky啊,居然遇到這麼好的員警哥哥,他也是有關係的人了呢。
  好可愛,帥員警目光稍稍柔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在藍天頭上按了按:“別灰心,世上還是好人多的。”
  藍天眉眼彎彎:“我知道,員警哥哥你就是好人。”
  好可愛……如果是弟弟就好了。帥員警神色自若的收回手。
  “天雨,我們該走了……咦,是你啊小天。”王風走過來叫沈天雨,卻看到藍天,不由笑了。
  “王大哥。”藍天揮爪子。
  王風掃了現場一眼,迭定的說:“小天,又被人冤枉了啊。”
  藍天笑眯眯的就是不說話。
  “你啊,都被人騙了這麼多次了,怎麼還會救人?”王風真的佩服這少年了,明明大多數時候都被人倒打一耙,居然還沒有報復社會沒有冷眼旁觀。
  “不能因為被人騙過就見死不救啊,十個人裏面總有一個是真正需要救助的。”藍天笑眯眯的說,“而且好人有好報,我不是認識王大哥你了嗎?我現在學聰明了,每次做好事之前先會將自己置身事外的。”藍天揚揚手機。
  王風眼睛一亮:“原來你早就存了證據了,不錯,聰明。”
  藍天笑眯眯的點頭:“恩恩,王大哥,我找工作去了,再見。”
  “恩,去吧,以後小心。”王風道。
  “再見。”藍天跨上自行車消失了。
  “你認識他?”沈天雨若有所思。
  王風聳聳肩:“是啊,警察局的常客,不過卻是少有的好人。好了,天雨,這次找你是有大事。”
  “什麼大事?”沈天雨挑眉。
  “當然和你接手的案子有關,昨晚又有人被挖心了。不過這次不是自殺,而是被妻子殺死。走吧,上車,我再仔細給你說說。”王風擺手,回頭喊道,“你,把犯罪嫌疑人帶回警局。”
  “知道了頭兒。”小員警顛顛的跑過來,偷偷瞄了沈天雨幾眼。
  王風失笑,警察局的小輩們都拿沈天雨當神來崇拜了。
  “走吧。”王風打開車門,“情況是這樣的,方向集團的老總方航昨天被老婆硬生生的將心挖出來了,他老婆也瘋了,只知道說:你的心屬於我了。醫生已經看過,她瘋了。而方家的下人門卻說在方家看到了一個骷髏……說什麼猛鬼作祟,你信嗎?”王風疑惑的問。
  沈天雨靠著椅子,淡淡的說:“不知道。”他見多識廣,自然知道,這世界,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但一般的案件,還是人犯下的。
  “對了,你研究了一晚上,有什麼進展嗎?”王風好奇的問。
  沈天雨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福爾摩斯嗎?”
  “我以為你是啊。”王風無辜的說。
  沈天雨搖搖頭:“這些案件有一些規律,比如男的都是渣滓,尤其喜歡玩弄女性,將她們的尊嚴往腳底下踩……”
  王風撇撇嘴:“天雨,這個算什麼規律?現在有錢的男人哪個不偷腥?情人什麼的太小兒科了。”
  “但是他們特別渣。”
  “就算如此,然後呢?有人為那些女孩子報仇?”
  “也許。”沈天雨淡淡的說,眼睛裏閃過睿智的光芒,有些事,因為太常見,反而被人忽視,而那些東西,卻往往是至關重要的。
  “好吧,我是不懂你的思維,總之要幫忙儘管說。”王風聳聳肩。
  “能使喚你,我自然不會客氣。”沈天雨道。

骨女

  終於順利的到了方向公司,仰頭看著方向公司閃耀的標誌,藍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
  方向公司門口擠了很多人,大多數男子西裝革履女孩裙裾飄飄,感覺非常正式。藍天看看自己簡單的運動服,灰綠的解放鞋,嘴角一抽,這樣子……能不能行啊。算了,反正他就是應聘一個小職位而已,應該不會有事吧?雖然不太相信自己的運氣,可誰叫他沒錢買件像樣的衣服呢?
  藍天默默的站在人群最後,等著自己的順序。
  “為什麼不招人了?明明是今天的。公司大了不起嗎?就可以耍人嗎?”被推出來的中年男子吼道。
  保安員厲喝:“出去,今天公司不招人。”
  “為什麼?明明是今天,你們招聘廣告上不是這麼寫的嗎?”
  “對啊對啊,我們可是推了其他的邀請來這裏的。”
  “你們一句話不招就不招了,我們的損失怎麼辦?”
  “出來個人,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
  “對啊,把我們攔在外面,這算什麼?”
  誰都不喜歡被耍,大家都是看著方向公司龐大才來的。找工作的人吵吵嚷嚷,一定要方向公司的負責人給個說法。
  藍天默默的摸摸下巴,自己又倒楣了?
  這時候,方向公司的經理走了出來,竭力喊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應聘的人停止喧鬧,看著經理。
  經理歎氣:“各位,不是我們公司耍人。實在是昨天發生了大事,現在公司沒有招人的打算了。”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問。
  經理皺皺眉,歎道:“這個大家回去看看新聞就知道了,我無可奉告,勞煩諸位白跑一趟,抱歉。”
  藍天聳聳肩,只知道方向公司不招人就算了,其他的他沒有興趣知道。藍天跨上自行車朝下一個招聘地點趕去。
  ******
  警車一路通行,所有的車都讓路。沈天雨和王風快速趕到方家查看現場。
  死者方航是方向集團的董事長,S城有名的人物,他一死,媒體立刻像聞到了血氣的蒼蠅一樣趕來了。員警在方家周圍拉起了黃線,攔阻氣勢洶洶的記者們。沈天雨看著方家門口的盛況,皺皺眉:“他們怎麼知道的這麼快?”
  王風歎氣:“你說,現在的人怎麼這麼聰明呢?都知道把消息告訴媒體可以賺錢。”一個下人聽到慘叫,不敢進去看,只好通知員警,而他也機靈的通知了媒體,得到一筆獎金。
  “請問,方先生是怎麼死的?”
  “方先生的死會給S城帶來什麼?”
  “聽說方先生是被妻子殺死的,是嗎?”記者們擠成一團將話筒往員警面前湊。
  員警煩躁的要死,卻不能動手,誰叫員警是人民的公僕呢?一旦有點不符合身份的動作,這些記者保證會將事情渲染的浩浩蕩蕩。這年頭,誰都可以得罪,記者是不能得罪的。他可以將一個十佳青年變成十惡不赦的罪犯。
  “讓讓,讓讓,不要妨礙員警辦案。”守在方家的員警頭兒揮著手趕人。
  “員警先生,公眾有權力知道真相。”漂亮的女記者銳利的說。
  “員警有權力逮捕妨礙公務的人。”沈天雨淡淡的說。
  眾記者回頭,發現一個帥氣的員警,那淡漠的神色銳利的目光,足以媲美天王巨星。員警制服穿在他身上,有一種浩然正氣,讓人望而生畏。什麼時候員警隊伍中有這樣的帥哥?鼻子靈敏的記者們立刻將鏡頭轉向沈天雨:“這位員警先生,你是負責這起案件的人嗎?”漂亮女記者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其他人擠了出去,話筒湊到沈天雨面前。
  方麗娜,沈天雨掃了女記者胸前的胸章一眼:“每日早報?你們想妨礙公務?”
  方麗娜鎮定的說:“員警先生,我們每日早報為公民們報導S城發生的一切大小事,我們代表著群眾的利益。”
  沈天雨低低的笑了:“是嗎?”
  方麗娜臉一紅,不過職業道德占了上風。帥哥隨時可以看,新聞卻不是隨時可以有。“是的,員警先生,我們想知道真相。”
  沈天雨掃了大家一眼,眼神一冷,眾人打了一個哆嗦,識趣的分開。
  沈天雨手一指王風:“他是負責人。”
  王風本來在看沈天雨被人圍攻的好戲,這下子被引火焚身,錯愕不已。記者們明確了負責人,立刻朝王風湧過去。
  “王警官,請問你對這次案件有什麼看法?”帥哥誠可貴,照幾張相也差不多了。關鍵是案件啊。
  沈天雨輕笑,走進方家。
  王風被記者們圍著,無可奈何的說:“各位各位,稍後公安局會給大家一個說法的,請放我去查案,耽誤案情你們真的賠不起。”
  “王警官……”記者們可不怕。
  王風無奈,招手叫來其他員警將記者們攔下來,自己跑了進去。
  “王警官,王警官……”記者們伸著手喊道。
  幾個員警勇猛的攔在警戒線處,不讓記者們進來搗亂。
  “沈天雨,你太沒義氣了。”王風狼狽的進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沒好氣的說。
  沈天雨輕笑:“給你出名的機會,不是很好嗎?”
  “好個屁。”王風沒好氣的說。
  屋裏取證的員警竊笑,王頭兒平時衣冠楚楚嚴肅淡定的模樣挺讓人害怕的,現在警服皺巴巴狼狽的樣子頗具喜感,讓大家從前的畏懼煙消雲散。
  卡擦卡擦,一個員警正將現場拍照,沈天雨和王風站在一邊仔細觀察著現場。
  屋裏倒是很整潔,只是從門上濺滿的鮮血和門口一灘血跡可以想像當初的慘狀。
  “當下人聽到慘叫打電話,員警衝進來的時候,只看到方航的妻子用刀子在挖他胸口的肉,一隻手還伸進去直接將心臟掏了出來,然後笑嘻嘻的……你是沒看到,那情況實在是……好幾個年輕的員警當場吐了。”王風嘖嘖搖頭。
  女人狠起來果然是可怕的,誰能想到平時溫溫柔柔的女子能夠殺夫?
  沈天雨聳聳肩:“那是他們太沒用。王風,你要好好磨礪他們。”
  王風笑了:“是啊是啊,你以為都像你一樣強悍嗎?”
  沈天雨搖搖頭:“我們分開取證吧。”
  王風聳聳肩,開始到處搜索。
  沈天雨戴上手套開始翻看方航和他老婆的東西。方航老婆可以說是一個單純的人,房間裏除了衣服鞋襪化妝品就是丈夫的新聞了……雖然新聞上花邊新聞比較多。而方航就豐富多了,除了工作方面還有娛樂方面,電話薄裏居然存著十來個情人的號碼……獵取成功:劉音。沈天雨盯著劉音的相片皺眉,從方航的記載看這個劉音是不刁他的,那麼怎麼會獵取成功?
  “天雨,你查到什麼了嗎?”王風完成查看任務跑過來問道。
  “查劉音。”沈天雨淡淡的說。
  “劉音,方航的秘書,沒什麼嫌疑。”王風對方航的人際關係還是瞭解了一番的。
  “方航不是個好丈夫。”沈天雨道。情殺的可能性比較大,事實上,他覺得方航的老婆能忍這麼久,真是太了不起了。要是他的愛人三心二意敷衍了事……
  王風好奇的問:“你怎麼知道?”
  沈天雨眉梢一挑:“自己觀察。”說完將資料塞到王風手上,轉身走了。
  王風掃了一眼,驚歎一聲:“哦呀,果然是有錢人,腐敗。”眼看沈天雨消失在門口,王風趕緊追上去,一隻手搭在沈天雨肩上:“兄弟,我們現在去方向公司嗎?”
  沈天雨瞥了他一眼:“回去問問方航老婆。”
  “他老婆瘋了。”王風道。
  “瘋了也能問話。”沈天雨淡淡的說。
  “好啊,我看你怎麼問。國際上對這種情況應該有對付的方法吧?”
  沈天雨白了王風一眼:“你應該去學學。”
  王風尷尬的咳了一聲:“好了兄弟,你覺得這案應該是什麼?”
  沈天雨淡淡的說:“沒有證據,不好說。”
  王風摸摸下巴:“兄弟,我覺得自從你回來後我毫無用武之地了。”
  沈天雨挑眉:“那是你不動腦筋。”明明是自己懶了,還把責任推給他。
  王風攤手:“我只習慣武力解決。”
  “真不知道你怎麼升上來的。”沈天雨對這個兄弟沒轍,死皮賴臉簡直無敵。
  王風笑嘻嘻的說:“當然是因為我肯拼。”
  鑒於前門被一群記者圍住了,沈天雨和王風都不想再被圍攻,直接從方家後門翻了出去。
  “現在的記者了不起啊。”王風感歎。
  沈天雨淡淡的說:“那是你們灌的。”只要狠狠殺殺記者的威風,他們還敢這麼無視員警的話嗎?
  王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一聽,居然是藍天。
  藍天的聲音聽起來還算平靜,但是語氣裏的顫抖卻怎麼都掩蓋不了。
  “王大哥,我遇見一副骷髏。”

骨女

  烈日炎炎,枝繁葉茂的大樹灑下一片陰影。一輛古老的自行車停在那兒,藍天坐在樹蔭下,小心翼翼的將包著白色繃帶的手臂擱在膝蓋上。幸好自己總是帶著傷藥,不然這胳膊就廢了,希望別出什麼事才好。歎氣,目光轉到草叢,無奈的看著草叢中的骷髏。也是自己太不小心,想著走捷徑回家,結果碰到了骷髏,差點沒摔死。
  “小天,怎麼樣?”王風和沈天雨開著車一路飆來。
  藍天站起來,勉強笑道:“王大哥。”
  “小天,沒事吧?”藍天臉上帶著些許擦傷,胳膊上纏著繃帶,身上沾滿了草屑,整個人看起來很狼狽。
  藍天聳聳肩:“沒死。”沒死就算幸運了,虧得自己身手俐落啊,藍天無比的佩服自己。
  “你啊,待會去醫院看看。”王風掃了一眼,知道藍天受的只是小傷,放下心來。
  藍天笑道:“沒事啦,小傷,我自己可以處理的。”這麼點小傷上醫院,他可負擔不起。現在的醫院不像從前還有醫德,他們啊,都是向錢看了。
  “天這麼熱,破傷風怎麼辦?”王風不悅。
  藍天眨眨眼:“謝謝王大哥關心,我回去找罌粟姐幫忙好了。”藍天很倒楣,雖然死不了,卻是三天一小傷五天一大傷,要是每次都上醫院,他真的會傾家蕩產。藍天每次受傷,都是罌粟姐幫忙護理的,無論傷重傷輕,第二天就會好。所以說罌粟姐的醫術挺好的,也許以前是醫師。
  “她是醫生?”王風知道藍天有個美人房東,他還想過追求呢,不過一忙起來就什麼都忘記了。
  “應該吧,罌粟姐的醫術很好。”藍天點頭。
  “小天,你不要那麼毛躁,以後小心點。”王風不怎麼相信命運,對於藍天的倒楣運氣,他只能歸結于藍天的跳脫性格。藍天很高興,被人說性格跳脫總比一直倒楣鬼倒楣鬼的叫好的多。
  “安啦,我遇到這樣倒楣的事情已經很多次了。早就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比如一個人站在別人屋簷下,視窗的花盆掉下來都會拐個彎砸到自己……總而言之,兩個人一起的話倒楣的總是藍天,所以藍天頗為自樂的稱自己為福星,別人的福星。像今天的事情,明明馬路在那兒,他偏偏開進了草叢,然後被白骨絆倒,開始的時候是嚇了一跳,畢竟倒在白骨上挺可怕的。但冷靜下來也沒什麼可怕的,骷髏只是死人,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危害。
  王風無可奈何的揉了揉藍天的頭:“你這倒楣體質。”
  藍天道:“要我去警察局做筆錄嗎?”
  王風道:“要的。”
  沈天雨已經走過去檢查骷髏了。白森森的骷髏倒在草叢間,猛然一看果然嚇人。
  “你沒有破壞現場吧?”沈天雨問道。
  藍天點頭:“我知道的,所以一直沒動。不過我是騎自行車經過的時候被絆倒倒下去的,當時我碰到了骷髏……所以也許我破壞了證據?”藍天不怎麼確定。
  沈天雨若有所思的看了藍天一眼。如果是一般的少年看到這樣的場景早就嚇得面無人色了,為何他還能鎮定的回憶述說?
  王風自然看到了沈天雨的懷疑,搖頭:“天雨,誰都有可能是罪犯,只有小天不可能。”
  藍天笑了笑:“沒關係,清者自清。”
  沈天雨挑眉:“你不覺得我懷疑你是質疑你的人格?”
  藍天笑道:“我的人格一直那樣,你懷疑也沒用。”
  沈天雨微微一笑:“你還蠻幽默。”
  “有嗎?”藍天眨眨眼,他只是說實話而已。
  沈天雨轉頭看著周圍的情況。這裏雖然不是城郊,但由於正在修建住房,所以很少有人經過。於是草便瘋長起來,白骨被埋在草叢中,猛然一看發現不了。那邊有車轍壓過的痕跡,大概就是藍天的自行車……不過,還有一條痕跡卻不是自行車。沈天雨摸摸下巴:“看來是有人棄屍。”
  “啊?”正在照相保存證據的王風眨眨眼,“棄屍?要棄屍怎麼不早點?現在都變成白骨了。”
  沈天雨皺眉:“這具骸骨……”
  “怎麼?”王風對著骸骨照了幾張。
  “你不覺得它太新了嗎?”一般來說,屍體化為白骨需要很長的時間,骨骼應該變了,但這具白骨,絕對是新鮮的。
  “你這麼一說……似乎是啊,不可能啦,難道還有人這麼無聊的把皮肉割開嗎?就算有人這麼變態,肉也不可能太乾淨。”王風覺得沈天雨想太多了。
  “是不是被漂白了?”藍天說。
  兩員警回頭看他。
  藍天小心翼翼的問:“我說錯什麼了?”
  沈天雨歎氣:“藍天說的對,也許這白骨真的被漂白了。”不一定是新鮮的。“一切要等法醫鑒定了才知道。”
  藍天眨眨眼:“王大哥,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能不能不去警局啊,做了筆錄我就遲到了。我今天是去應聘的,跑了好幾個地方都沒有找到工作,要是遲到了給老闆留下壞印象那就不用想了。”
  王風搖頭:“小天啊,不是大哥不通融,這是慣例。誰讓你發現了這具白骨呢?”
  藍天嘴角一抽:“看來我的工作泡湯了,早知道不報警了。”
  王風笑道:“不報警?你安心嗎?”
  藍天聳聳肩,既然看見了,又知道它有冤,怎麼可能不管?
  “你找工作?”沈天雨道。
  “是啊,什麼工作都可以。”難道這人要給自己工作?藍天露出大大的笑臉。
  沈天雨眼睛微眯:“我家需要一個園丁。”
  “園丁?”藍天搔搔頭,“我做過很多工作,但園丁……我沒學過。”
  沈天雨道:“只是為家裏的花草澆澆水和我母親說說話而已。”
  藍天點頭:“只是這樣應該可以,工資……”
  沈天雨道:“一月五千。”
  藍天呆住了,仿佛看到無數的鈔票朝著自己飛啊飛。
  見藍天不說話,沈天雨以為藍天不滿自己的工資,皺皺眉道:“不然一月六千?”S城的園丁行情很貴嗎?
  藍天趕緊揮手:“不,不,五千就好了,很高了。”
  原來他是覺得錢太多,沈天雨失笑。見過嫌錢少的就沒見過嫌多的。“那就這樣定了。”
  “好,我什麼時候可以上班?”找到了工作,藍天的語氣飛揚起來。
  “隨時可以。”
  “太好了。”
  ******
  “王大哥,我走了。”藍天笑眯眯的揮手。
  王風皺皺眉:“小天,天色已晚,你等等,到時候王大哥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身上沒錢,又不怕被人劫色,能有什麼事?王大哥還是趕快破案去吧,不麻煩了。”藍天非常配合的將事情說清楚了,雖然速度很快,太陽也下山了,天色陰暗了。
  “那……你自己小心。”王風點點頭,轉身回去了。
  藍天笑眯眯的推著自行車出了警局,飛快的跑了。罌粟姐一定準備了香噴噴的晚飯,好想吃。
  沈天雨正在法醫室門口等著結果,王風帶著資料走過來:“天雨,你可夠悠閒的。”
  沈天雨靠著牆,漫不經心的說:“我是特別隊的。”
  “兩位元警官,你們要的資料到了。”法醫李開門。
  “情況如何?”兩人嚴肅的問。
  “那具骨骼死亡時間在24小時之內。”法醫李滿臉的不可思議。他真的沒見過那麼保存完美的骨骼,而且死的時間還那麼短。
  “24小時?你在開玩笑?她的……難道一塊一塊割下來了?”王風叫道。
  “這才是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她白骨上一點肉絲都沒有,肌肉呢?”李法醫不解。
  “漂白過嗎?”沈天雨淡定的問。
  “沒有,很正常,什麼處理都沒做過。”李法醫說。
  “這不可能。”王風道。
  沈天雨皺皺眉:“那麼根據骨骼復原她的外表吧,我們看看這究竟是什麼人。”
  “好的。”李法醫道。
  實驗室裏,幾人屏氣凝神的等待骨骼復原圖。
  技術人員劈裏啪啦的敲擊電腦,螢幕上的人影一點點變的清晰。
  “這就是根據骨骼復原的容貌。”技術人員說。
  沈天雨和王風一看,皺眉。
  完美的五官,妖魅的鳳眼,即使復原圖沒有滿頭青絲也掩不住她的風華。這不是劉音麼?她死了?
  “王風,立刻查劉音。”沈天雨道,“我有一種感覺,這案件和我接手的挖心案有關。”
  王風摸摸下巴:“可惜了,天妒紅顏啊。”
  沈天雨斂眉,劉音會被誰殺害?
  “天雨,你說方航有嫌疑嗎?”王風一句話讓沈天雨茅塞頓開。
  “沒錯,方航,或者是因為劉音不從才殺死她。”
  “但要將人弄的只剩白骨……也太殘忍了。”王風歎息。這殺手已經不算人了,他變態了。
  沈天雨道:“方航死了,他老婆瘋了,劉音的事情要從其他方面查了。”
  王風道:“這個無妨,我去問問那些混蛋究竟做過什麼。”
  “我還是去想想挖心案吧,方航和劉音,都沒有心。”
  “劉音……對啊,她的內臟全部消失了,見鬼的,到底是什麼變態殺人犯?”王風一拍大腿。
  沈天雨歎氣:“不管是什麼,都是一個難纏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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